只是这样侧躺着望着他,便心事眼波难定。
“有什么打算?”
简宁虚晃的眼睛猛然一对焦,只短短两三秒,她心头生出无数想象的事端来。
打算?他是要抽刀断水了?
他是要与她结束?
“什么?”,简宁声音尖锐,陆成钦转过头来,双手撑在床上,雪白的床单明显出现了手掌印子。
简宁觉得下身慢慢陷下去一块,原来沉沦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陆成钦瞥下眼神,薄如蝉翼的睫毛透着褐光,眼神从睫毛下流淌过来,他看了简宁很久。
然后很热突然的抓住她地细玉脚腕,朝自己这里一拉,简宁有种大限将至的错觉,她不经意地叫唤了声。
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何叫做春宵苦短了。”
她半戏谑地说“你还有力气吗?”
陆成钦按倒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呼吸呵在她的脸上,一直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在她脸上呼吸。
难耐。
如此静谧的环境下,如同是海面上漂浮的男女,仅仅一次轻微的急喘,便可引得山海汹涌。
“如果你想要。”,陆成钦很顺手地开始解领带,下颚稍稍抬起。
简宁按住他的手,摇头,“你有你的忙,走吧。”
简宁安静地闭上眼睛,拉过被单,想要再睡一会儿,天色还早。
应该过了很久吧,她睁开眼,发现陆成钦依旧保持那样的姿势,撑手在窗前凝视她。
“不走吗?”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走?”
“你有你的道理。”
陆成钦收住笑意,失常地问了句:“等我回来,你还在吗?”
简宁觉得莫名,她太累了,闭上眼好笑一声,“我还能去哪?”
陆成钦不再说话,低头在她额间的位置留下一个吻。
简宁被疲倦拖进沉睡的梦里,再睁眼的时候,他已消失。
真正叫醒简宁的是肚子的抗议,连番叫了大概有一分半那么长。
简宁忍无可忍决定去前门找东西吃,她穿戴厚实,带了些零钱出门。
来北京这么久,她已经习惯北方呛人的食物,简宁总觉得这种呛味总是带着一种北方的奔放豁达,即使她每次吃炒肝的时候总是被呛一下,慢慢的她也习惯。
付完钱从长安街顺着路漫游,路途中碰到一个行动很不便利的中年男人,长相凶悍丑陋,他很高大,却让人觉得他连站稳都很困难。
行人看见他纷纷避之不及,因为他的样子古怪,不像好人。
他看见了简宁,拿出一面红旗递给简宁,简宁以为是爱国宣传,想也不想的就接了。
紧接着那个男人就追了上来,问简宁要钱,“一面国旗,100块。”
简宁这下才明白是撒泼汉,她气愤地把国旗还给他,男人不接,拦住简宁硬要她给钱,甚至他的一只手已经伸到简宁口袋边上。
“离我远点!”
简宁说罢便把国旗扔到他身上去,男人正愁没招数呢,正好抓到简宁把柄。
拉住简宁死活不给她走,在人行道上泼她脏水:“大家看啊,这个人扔国旗,她是卖国贼!”
行人有的驻足,有的连看都不看,机动车道上有人停车看热闹,脸色冷漠怪异。
驻足的人不是为了想帮助简宁,而是心中都暗戳戳的期待着这个疯男人还会有什么行动。
简宁此刻明白,众人不可靠,她只得靠自己。
“你要多少钱?”
男人眼见钱要到手,狮子大开口,“500。”
离她不到五米处的机动车道上,骑电动车的男人满脸好奇地看着眼前一幕,似乎是想看看这个女孩有什么本事招架住流氓攻势,明明他人高马大可以上前阻拦,可没有。
简宁眼神一晃,她嘴角一扬,很爽快地说:“我给你600。”
男人似疑似真,拖住简宁的那双手稍微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