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苗看完,中规中矩地回了一个“收到”。
第二天凌晨,徐苗再次被电话吵醒。
睡眼惺忪的她迷迷糊糊地接起了电话,听到了南沧海轻挑的声音:“晚上好……你在睡觉吗?”
徐苗看了眼时间,此时一点五十七。
她肝游戏肝到一点才睡,睡着还没一个小时,又被吵醒了。
徐苗翻了个身,抓了抓披散的棕色长发,道:“大哥,这个时辰不睡觉我干嘛呀?”
南苍海顿了一下,低声道:“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他的语气像委屈的小狗,徐苗心软了。
她叹了口气,说:“你想聊什么?”
“不如我们来讲笑话,看谁的更好笑?”
南苍海难得出来,可惜天公不作美,云城下起了暴雨,没有手机和钱包的他寸步难行,只能窝在酒店客房,给自己找点儿乐子。
换成别人,徐苗早就已经口吐芬芳了,她起床喝了口水,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所以行为才会如此反常。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落地玻璃窗上,南苍海望着灰茫茫的天空出了会儿神。
他握着话筒,缓缓说:“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听到他一本正经的声音,徐苗又清醒了三分,道:“嗯,你说吧,我听着。”
南苍海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侧脸映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将南沧海和麦子琳的狗血往事娓娓道来。
“……那年秋天,南沧海毫无波澜的感情世界忽然闯入了一个美丽鲜活的女孩儿,她的名字叫麦子琳。”
南苍海用漠不关心的语气讲述着故事,即使如同旁白一般没有起伏的语调,仍旧在徐苗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尽管这段时日南沧海都怪怪的,但不知他受了何种刺激,才会选择在今晚突然对她坦白上一段感情史。
徐苗不是没有好奇过,只是缕缕想起,觉得自己没有过问的资格。
南苍海描述着他们过往的浪漫和甜蜜,说到两人一起去坐摩天轮,摩天轮短暂停在顶点的时候,她们接吻了,但也仅限于接吻。
徐苗的心里堵得慌,她带着耳机,静静地听着,一直没有说话,眼里却蓄起了泪水。
“你应该知道我有两辆车吧,一辆宝马,一辆保时捷。不过你注意了没有,宝马车的车牌号可是‘ZL889’哦。按照云城这边的方言,889就是发发久,‘子琳发发久’,祝她发财长久,啧啧~浓情蜜意时可真是什么肉麻的事都做得出来啊~”
南苍海的话里满是不屑,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即使听得出话中的讽刺,徐苗的心依旧在滴血,眼泪顺着眼角不住地流。
她以为她能承受得住他的过去,现在听来,却恨不得抹掉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
那块儿车牌,现如今南沧海还继续用着,只怕打从心底依然爱慕着美丽的麦子琳小姐。
或许,她永远也比不上他的前任,连做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儿,心中越发悲戚。徐苗咬住手指,闭上眼,无声地流着泪,试图平息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的低泣,让南苍海暂时闭上了嘴,仔细分析着徐苗的心思。
为什么哭?这有什么好哭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为绝美爱情流泪?呵呵,只怕等她听完整个故事,还要骂上几句呢。
“你哭了?”南苍海明知故问。
徐苗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没,你听错了。”
“那就好。”南苍海欠欠地说,“不过嘛,爱情这种东西,过了保质期就会开始腐烂,有时候甚至等不到保质期便开始内部的质变了。”
言外之意,南沧海和麦子琳看似坚不可摧的感情实则隐藏了不小的危机。
故事来到了转折点,徐苗打起精神道:“你接着说。”
南苍海得了趣,心满意足地说:“好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如果明天我有空的话,我会继续给你讲这个故事……如果没有,那你还是过两天再问我吧。”
“你!”把人胃口吊起来就要走,徐苗当然不会同意。
然而南苍海根本不给她机会,道了句“晚安”,直接挂了电话。
南沧海这番操作把徐苗气得血压升高,完全顾不得伤心了。
哼,爱说不说,她还不稀得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