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没有再说什么,微微弯腰说了句,“祝你们用餐愉快。”就离开了。
“可能是我预定的时候没和他们说清楚是两个人。”白卓言低眉解释道,“我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来。”
“怪不得呢。”纪景溪这才有点理解刚刚服务员奇怪的问题,“你经常光顾这家点吗?”
“味道不错,来的次数就比较多。”白卓言淡淡地说道。
纪景溪抿了抿嘴,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她很少出来吃饭,一日三餐都是用速食或者外卖打发,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写作和绘画上,偶尔没有灵感时才会破天荒的出门寻找灵感。
白卓言微微向后靠着椅背,纤长又有骨感的手里把玩着桌上的餐纸。
纪景溪坐在对面认真地观察着他。
白卓言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尽管有些污渍,却毫不影响他浑身散发的优雅气质,再往上看,薄唇轻抿,鼻梁高挺,眼睛黝黑深邃。
“其实,你救我的那天,我还以为你是神呢。”纪景溪收回了目光,有些不好意地说道。
“神?”白卓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解地看向她。
“那种情形下,我还真以为是神来救我了呢。”纪景溪陷入了那场回忆里,似乎当人们身处于那种极度危险窒息的情况下,总会渴望神明的降落。
白卓言眉毛一挑,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服务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纪景溪无意间发现服务员在端菜时,双手竟然有些发抖,还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两个人,她一脸困惑,可服务员却一直埋着头,机械地将菜盘端上桌。
白卓言也不明所以地和纪景溪对视了一眼。
放好餐盘后,一个经理打扮模样的男人走了过来,服务员见状赶紧退至男人身后。
男人看了看白卓言,又向前走了几步靠近纪景溪,踌躇半响后,微微屈下身子凑到纪景溪身边低声问道,“小姐,你需要帮忙吗?”说话间还瞥了一眼对座的白卓言。
纪景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又恍然,大概是他们看到了白卓言袖口和衣领的红色颜料,所以有点误会。
“你们应该是误会了,那只是不小心粘上去的红色颜料。”纪景溪有点好笑地解释道。
男人有些尴尬的和身后的服务员对视了一眼,他们也没再说什么,微微鞠了一躬就前后离开了。
纪景溪看了眼淡然用餐的白卓言,开口道,“你的衣服真是让他们误会了。”
白卓言轻轻勾唇,咽下嘴里的食物幽默地说道,“艺术家总是被世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着。”
纪景溪嫣然一笑,点头表示赞同。
一餐过后,白卓言将车开到停车场,便提议到小区里的公园里转一转,于是两人就慢悠悠地晃荡在石子铺的小道上。
纪景溪摸了摸略微发撑的肚子,有些懊悔地撇了撇嘴,刚才应该管住嘴少吃点。
白卓言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小表情,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开口问道,“你是一个人生活吗?我看你几乎不怎么出门。”
纪景溪点了点头,解释道,“平时也没有什么出门的必要,况且我的工作也是需要在家完成。”
“你的工作是?”白卓言出声问道。
“之前是律师,但我已经辞职了。”纪景溪说道,“现在主要是以写作为主,偶尔也会接单画画。”
白卓言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身体好多了吗?”
“什么?”纪景溪一时没反应过来白卓言的话。
“毕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之前还担心你,现在看来,你已经没事了。”白卓言淡淡地说道,可唇角却挂着一抹不着痕迹的浅笑。
“原来你是说这个,我已经没事了。”纪景溪这才明白过来,看着身边的白卓言真诚地说道,“还好那天有你,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儿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白卓言顿住了脚步,眼眸直直地盯着纪景溪说道,“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我们注定会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啊?”纪景溪被白卓言的满脸认真神态愣住了。
白卓言却只是弯唇笑了一下,然后继续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纪景溪一头雾水,白卓言的话乍一听像是在向她透露好感,可他的表情却又那么严肃,又或者说有些奇怪,她想要开口询问,但又觉得有些唐突,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又是一路无言。
终于站到家门口时,纪景溪还是礼貌地冲着白卓言说了声,“那天的事真的谢谢你了。”
白卓言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他似乎看出了纪景溪的情绪不太高涨,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推门走了进去。
进了房门,纪景溪一把脱掉外套,郁闷地坐在沙发上。
虽然说白卓言看起来总是文质彬彬,举手投足间也都透露着高雅的气质,但她总是觉得和他相处起来有些怪异,却也说不出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