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他却不想让顾曦遥这样。
所以,有些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干净了。
“今天还有点事, 我得去趟公司, 晚上和赵柏溪几个约了饭局,好久没去了,我总得给点面子。”
顾曦遥一边穿着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俯下身解释,说完了还在老婆嫩嫩的脸颊上偷了一个吻。
顾曦遥犹豫了下, 慢吞吞说道:“我也没有什么事情,要不然和你一起去?”
顾曦遥有些担心他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 毕竟之前树敌无数,如今想要借机踩他一脚的人肯定只多不少。
周璟眸光中有些复杂,随即又摇摇头:“不用了,你好好休息, 我自己去就行了。”
顾曦遥温吞的点点头,最后交代道:“哦……那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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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璟的黑色宾利却并没有开出地下车库。
事实上,周时景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他那位不可一世的侄子, 此刻面容上会有多么的痛苦和不堪了。为了这个期待,就算是逼到他家里这个举动有些掉价,也无关紧要了。
“二叔倒是迫不及待啊。”
周璟将挡在他身前,满脸防备的Kevin推开,悠悠上前,泰然自若。
“呵。”周时景也从车上走下来,脸上挂着得胜者的笑容,“你知道我等这个时候期盼了多久么?”
“多久?从发现周时坤留恋花丛,却没有一个孩子开始?还是从你满心以为周家会成为你的,最后却被我接手开始?”
周璟说话从来都是一击即中痛处,不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机会,比如此刻的周时景,就是完完全全的被说中,无话能反驳。
周时景眯了眯眼,眼里满是痛下杀手的狠厉与些许快意。
“是,你说的没错。我哥占了宁建这么多年,我没有半分插手的权力。可那又怎样,他浪荡半辈子,最后不还是只有你这么一个野种。”
听到“野种”两个字,周璟眉眼里都写满阴冷狠厉,太阳穴不自觉的跳了跳:“周时景,你别以为周家就有多高贵。”
“呵,”周时景轻蔑的笑了笑,“周璟如今这个局面,也是因为你不识时务。要是你肯同我分享,而不是逼我,你现在也不会可怜巴巴的被赶出去。”
让他对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年轻人认输实在是太难了,尤其是在他以为宁建已经是囊中之物时。
“不识时务?”
周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得越来越夸张,甚至于不能自制。
“不识时务的人究竟是谁呢?周时坤他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凭着他当年明知我母亲怀孕,却还要把他扫地出门的冷酷与猜忌,你说他是会更信任一个天天陪在他身边的蒂蒂,还是一个多年在外流浪的私生子?”
周时景脸色微变,周佳能够绵延三代不衰,靠的就是掌门人足够理智清醒,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程度。
周璟的话没错,比起没有一直在他身边长大的周璟,生性多疑的周时坤的确相比之下更信任自己的亲弟弟周时景。所以他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将公司的权利交给他,只是他的表现实在不尽如人意,所以干脆就再没让他进入宁建的决策圈。
等周时坤到了非要选出继承人时,他唯一的选择就只有那个被他放置不管多年的私生子。恰好那个时候他生母多年抑郁,终于成疾,最后自己大晚上跑出去撞车自杀了,周时坤也就顺势而为,将这孩子带了回来,最后还真的把宁建的一切都交托给他。
被重用过这件事情,是周时景无法忘记的耻辱,但发生的时候,估计眼前这小毛孩也才几岁,真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想到这周时景就又对眼前这人又恨了几分。
“小小年纪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不是我知道的多,”周璟换了个姿势,表情更加放松,“是你实在,不堪大任。”
“……”
如果不是顾忌眼前这人还不能乱动,周时景真想叫个人来,将他绑着,由他一下下的送他毙命。
“我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神经病的儿子来骂我!”
周璟的眼神因为他的话更红了,拳头攒紧,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许你,侮辱我母亲。”
“你母亲?”
周时景似乎对自己终于找到了周璟的一张软肋,很是满意,还不死心的往上继续加火:“你都当过宁建的老板了,还认她干嘛?”
“你他妈——”
优雅穿着西装的男人终于褪去了他的伪装,握着的拳头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过来。
周时景的瞳孔瞬间放大,下意识的就要往后逃。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