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悄悄说.教他。
贺启深没说话,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苏韵找了个借口,把人拉到一旁说,“我们家谁都会玩麻将,就你不会,太不合群了。再说,你以后来我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对不对?不会的话就要去做饭,做饭吧,你又没有爸爸和郑叔的手艺,你说怎么办呢?”
“我教你,你学会了就可以陪着打麻将,不用去做饭了。”
贺启深被彻底说服,几圈下来,苏韵就简单讲了下规则和要点,他就运用得炉火纯青了,还赢了好几把。
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个不停,眨眼两个小时过去了,郑佩佩边上的周域在这个时间里面不厌其烦的问她渴不渴?饿不饿?手臂酸不酸?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困不困?要不要去睡觉了?
长辈还在呢,哪有这么秀恩爱的。苏韵调侃了一句,“周域,你就不要担心佩佩了,她以前两天不睡觉都跟没事人一样,在你这里怎么就这么娇弱了?”
周域抓了抓头发,还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她现在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苏韵没听懂。
郑佩佩把牌推出去,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怀孕了。”
苏韵:“……”
怔了一下后她歪头盯着郑佩佩肚子看,扁扁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郑佩佩瞥了她一眼,淡定的科普道:“别看了,才三个月零几天,可能跟小土豆差不多,看不出什么来。”
“佩佩怀孕了?”刘美珠惊呼了下,也看过去,又看了眼苏韵说,“我之前还在跟韵韵说佩佩说不定早怀孕了没说而已,还真被我说准了。”
“看来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这个大家庭更热闹了。”
陈梦接了一嘴,“是该热闹了,韵韵是不是比佩佩大一点来着,抓紧的。到时候我跟你妈一起带孩子多好。”
“我也是这么说她……”
贺启深还在呢,说这话像什么,苏韵不断的给两人使眼色,可能谁也没领会到。苏韵轻咳了两声,将话题移到郑佩佩身上,“好哇,佩佩,怀孕了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我,我当时还斩钉截铁的反驳我妈,说佩佩不可能瞒着我。”
“脸好疼!太疼了!!”
“我真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是我妈说怀孕前三个月不要告诉别人,怕不好巴拉巴拉的。我也忍得很辛苦的,真的。”
陈梦还没说话刘美珠就说了,“有这个说法,怀孕前三个月不要告诉别人,佩佩做得好。你到时候记着了。”
“……”
绕去绕来都绕不过这个话题,苏韵佛了,听了一耳朵,没人知道她有多尴尬。被自己最亲近的几个人连翻说这个事,当着男朋友的面。
是男朋友啊。
还没有结婚,你说尴尬不尴尬!
好在夜不漫长,麻将打到九点半过一点,周域催促郑佩佩回去睡觉,软硬兼施,最后还是打到了十点半。
陈梦一句话比周域一百句、一千句都管用。
牌桌子散了。
各回各的屋,睡觉。
-
第二天去佩佩家吃饭,差不多又打了一天的麻将,贺启深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苏韵还特意在微信上夸他。
【不错,打得越来越好了,还会算牌,厉害,我都不会诶。】
【不负你望。】
时不时两人侃几句。
第三天一大早去看外婆,外婆一直在舅舅那住着,舅舅在禾城下面的一个县城买的房子。可每年这个时候外婆都要回老家去,觉得应该守在自己的老地方,就这么几天时间,要陪陪老伴,听妈妈说,外公就是在过年这个时间段死的。
悄无声息,一点预兆都没有的那种,第二天见人久久没起来,觉得奇怪,去叫吃饭,才发现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什么时候去了,什么原因去了都不知道。
这是外婆心里的一根刺。
老家在农村,很偏僻的一个地方,可以说没有一个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在镇上或城里买房了,最多就清明、过年的时候回来下。
车子越开越远,不是荒草蛮长的田野,就是树木林子,坐在后座的苏韵看了眼贺启深,唇角弯出一点点弧度,笑得恬静,问,“你从来没见过这些地方吧?”
“我们现在去的是外婆家,小时候寒暑假我基本都是在这边过的,爸妈工作很忙,照顾不到我,奶奶因为我是女儿不喜欢我,有糖都藏着偷偷拿给堂哥堂弟吃。”
“不过穷也是穷的快乐,我们那个时候可舒服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会像你一样被压着练钢琴,学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