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恍然:“原来是这样。”
卢归雁笑笑,一旁的王复开口道:“那场拍卖会我也去了,孟小姐好像没有举牌,能问问那位捐赠人的名字吗?我好像有点对不上。”
他眼神带着讥诮,边笑着看她。
如果博物馆的藏品来源方面有问题,确实可能会带来什么别的影响。
王复这么说,馆长也有点不确定起来。
场面凝滞,周缺突然沉声,开口道:“不......”
忽然。
“阿满。”
男人诧异看向她。
对面的人却唇角柔柔的弯了个弧度,眼睛看着王复的方向,“捐赠人自称阿满,你认识吗?”
王复脸色变得难看,下意识去看左边的周缺。
周缺不明所以,他坐在王复同边,自然没看到桌上眼色之间流动的暗潮。
饭局不知道是怎么收的场,但场面实在有点古怪,请来的年轻策展人们,两位女生一直脸上带笑,但不冷不淡,唯一一位男的,馆长对他印象很差。
出了门,街道霓虹闪烁,旁边停满车。
刚好外婆来了电话,孟照照倚靠着墙,轻声细语打电话。
刚挂断,旁边两人擦身而过,都回了头,王复退后几步,表情阴森,不过这次没有了高高在上的不屑,“靠着睡男人上位,这么打我们脸很爽快吧。”
孟照照微微笑,看看一边表情不明的卢归雁,又看看气急败坏的王复,“靠着老师推荐和厚脸皮参与策展,不劳而获的感觉很爽快吧?”
王复瞬间沉下脸。
姚然被博物馆和周缺拒绝,已经很丢面子,把他们塞进来,确实有点仰卧起坐的意思。
“孟小姐,二哥知道你私底下是这样的人吗?”一旁的卢归雁突然出声,面色冷淡,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笑容,大方自然。
什么样的人?
不是那么小白花?
孟照照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
“我管他知不知道。”
她随口回答,立刻转身离开。
这家餐厅离飞行楼阁只有一站路距离,孟照照是走过来的,回去自然也是步行。
到一半,飘起细雨,身后的人终于走快几步,灰伞挡住了雨丝。
周缺还没问她和王复那边是否有什么矛盾,就收到她一个冷淡的像寒冰的表情。
她脚步往里面走了几步,避开伞往前走。
周缺皱皱眉,又把伞撑到她头顶,低声道:“本来是想让易度和更重视你的,他的人脉广,如果欣赏你,对你的发展会很有帮助,”看她不躲了,他语气渐和缓,有哄劝的意味,“王复那边怎么回事?你们合不来?要不......”
王复。
孟照照停下脚步,仰头看他,“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干涉我的生活,干涉我的工作,也不喜欢下班还要看到厌烦的人。”
厌烦的人?
“什么意思?”他拧了下眉头,“你是说王复和卢归雁他们?”
他立刻解释说:“姚然那边推荐,毕竟他有点名气,我怕闹僵了对你不利,所以才......”
“你,”她肚子有点不舒服,捂了捂,全然没有了好脸色,她不耐烦的和他讲,“我说的是你,别跟我讲话了,烦死了,真的。”
撂下这句话,她立刻不留情面的离开。
路灯光柔柔的,从光源开始算,是一个规整的圆锥,投影落在地面,是个规整的圆,凹凸不平的地砖模糊圆的边界,直径端点的两个人,一个人撑伞停着,一个人没伞走着。
当没伞的人走过路灯光照亮的范围,雪花开始缓缓的飘落下来。
伴随天气,飞行楼阁三栋十六层的两户人家,邻里关系也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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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照照一通脾气发完,洗完澡窝进被子,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肚子也不痛了。
第二天起来,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