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五十岁,她和他儿子那么大的年纪,自然也有些不忍心,返回去对车上的人道:“老板,是个小姑娘,被吓着了,扭伤了脚,要不我去拿瓶喷剂给她。”
医疗箱车上就要,所以老卢才这么说。
车上的人哦了一声,反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老卢一滞,您这车,也不是谁能让上就让上的啊。
“给我把伞。”
车门被推开,男人撑着伞下车,雨幕中,雨丝连成一片,撑着伞的男人,行走在天空下,像是民国里还没开拍的柔情故事。
他附身看了眼她的脸,沉思过久
眉眼不动,而是出声问,“你多大了?”
孟照照早在他走过来时,已经屏住了呼吸,睁开眼,眼前看不真切,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像是雪地里滚过的松针味道。
这是个面容相当精致且富有气质的男人。身穿正装,除了领带微微倾斜,连钻石袖口都发出淡淡反射光晕。
在孟照照生命的十八年。她没遇见过这样干净而独特的人。
恍如神祇,一个云端,一个泥里,她被他的来到震慑住了,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狼狈。
孟照照被他问的一愣,抿了下唇,回答,“明天,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
他笑了下,说:“这样啊,我请你吃生日蛋糕,算是补偿,怎么样?”
第2章 小替身
这个季节几度云雨,天气转凉,秋风秋雨一并来了,浅淡的枯黄的卷边的叶,最底下一层,是下过雨的地面。
何婶一早起来,炖了鲜虾粥,里面放了不少的好东西,味道传到门外,保安小许努努嘴,冲着东南角那尖尖顶看一眼,开玩笑的说,等老板醒来,大约味道都要腥了。
何婶这几天有事,昨晚没有在木兰庭院住,所以还不清楚,听小许这么说,一惊讶,“孟小姐来啦?”
青年男人露出一个轻佻的笑,意有所指,“是啊,听丁婶说,昨天傍晚就来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昨天老板晚上十一点多才回来,估计孟小姐等的急了。就闹的晚了些。”
听出他潜藏的意思,何婶蹙了蹙眉,丁春兰是负责花园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后院住着,孤单无聊,长舌妇一个,推荐来的保安也一个德行。
保安队伍本来还有几个正派人,都被许亚带的没个正形,整日在背后说主人家的坏话。
偏何婶是新来的,虽看不惯,也不敢和周缺说这事。
不过昨晚,张特助还发了让她叫早,这会孟小姐在里面,进去会不会不太好。
何婶犹豫了下,也不管张非丛有没有醒,发短信问他这个事,谁料,没过一秒,张非丛就回复了。
张非丛:没事,进去吧。
坐落在海湾边的十九和苑,其中一所靠着半山腰的庭院,位于东南角的睡卧。
光照透过澄澈透明的玻璃窗,洒在脸上,乌黑长发散落在光裸的后背上,睡颜恬静,美人眉眼显露无疑。
饶是叫早的何婶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薄薄的被子下,可以看出男人延展的手臂,貌似是搭在柔软的的腰侧,两人同侧而眠,这个角度像是男人把女人拢入怀中。
后背的蝴蝶骨上,露出的夏日莓果一般的星星点点,无疑显露了昨晚此处的风光。
她轻手轻脚的拉开半遮的天鹅绒窗帘,轻轻叫了一声,“先生,该起了。”
周缺这几年也就在木兰庭院,有着孟照照陪着能睡几个好觉,但睡眠依旧很浅,一有动静,便睁开了眼睛。
他生了单眼皮,偏偏一个男人有着卧蚕,好在他不爱笑,眉目如风刀,自有气势。
但早上一醒来的模样,还是带了几分与平常不同的倦意,眉目侧着,光照了半亮,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就是手臂上的柔软。
见周缺在孟小姐的眼睛上姿态亲昵的吻了下,何婶看着都不好意思。
孟照照是最后一个醒的。
察觉眼皮上凉意,意识一清晰,睁开眼睛看到何婶的脸,察觉现在两人的姿态,和身前的风凉,脸上一红,强装镇定,耳根还是娇艳欲滴,脖颈如染上了盛放的玫瑰花瓣的汁液。
身边突然传来男人的笑声,他叼住她柔软的耳垂,用牙齿咬了一口,“怎么,不好意思?”
孟照照没好意思看何婶的脸,那是一种在年长的人面前显露这种事情的羞赧和窘迫,不知道为什么,周缺总是无所顾忌。
说完,没等孟照照说话,他转过头,“今天不用早饭。”
心里想着还好只煮了虾粥,表面上何妈点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