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有婚约在身，谁会给我说媒呀。”
“也是，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到处都在说我的闲话，都在看我笑话呢。”
沙棠把刚放到嘴边的寿司又放下，看着云湾，“因为被退婚？”
云湾从沙发背上出溜下来，缩在沙发角里，“早就有流言蜚语，退婚以后更多了而已。”
“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流言蜚语？”
云湾鼓着嘴巴，低头扣指甲，“因为我总是粘着我哥，总是跟着他出去玩，还有妖族少主的那些哥哥们，总带着我玩，外面就说我……坏话呗。”
沙棠斟酌了一番用词，说道：“那些人，我也有所耳闻，风评确实不怎么样。我其实不想评价别人的生活方式，毕竟每个人都有如何活下去的自由。但是你要知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你总和生活放荡的人在一起，外人对你有看法，是很正常的。”
云湾的嘴巴鼓得更厉害了。
沙棠放下叉子，转身面对云湾，“刚认识就和你说这些，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你既然和我说到这里，我就不想隐瞒我的想法，毕竟，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好孩子。”
云湾咬着嘴唇，看了沙棠一眼，“我这一大段时间都很少和他们在一起玩了。你上次看见我，就我和我哥还有敖丙哥哥我们三个。”她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其实我哥哥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人，我哥哥不放荡，他好多年都没有女朋友了。也不和别的女人来往。”
“你是说云沛呀，虽然不熟，但是感觉……”沙棠想起云沛帮自己解围的事，还有他刚才说的话。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们哥俩会和那些人玩到一起。”
“不知道，小时候不懂，就觉一大群人在一起玩热闹，谁知道谁什么品性，哪管那些，怎么玩开心就怎么玩呗。时间长了，就像粘在一起橡皮糖和狗皮膏药，揭不开了。”
沙棠笑起来，“这形容词用的贴切。”
“我现在真的不和他们玩了，我前一阵子还去菩萨那里求宽慰了呢。”
“菩萨？观音菩萨？”
“哦。”云湾点头，“我去问菩萨，别人说我闲话，我该如何破解。你猜她怎么答我？”
沙棠不假思索，“自然是用佛语禅语什么的宽慰你一番了。”
“不是！”云湾一拍大腿，“她居然对我讲：‘你管别人怎么说呢，先做好你自己。’”
沙棠愣了一下，笑道：“菩萨说的？”
“嗯！”云湾挺不甘心，“我说，菩萨你就不能说点网上没有的词儿？”
沙棠笑得捂住嘴：“菩萨说什么？”
“菩萨说，现在什么词是网上没有的？整本的经书一秒钟就下载下来了，你难道要我背给你听吗？”
“哈哈哈哈……”沙棠笑得仰面靠在沙发上。
云湾心痛地捂住胸口，“没办法，我只好去找清三姐姐聊天去了，幸好遇到安漪阿姨，吃了俩粘豆包，也算没白跑一趟。”
沙棠坐起来，“粘豆包？”
“安漪阿姨做的，亲手做的。”见沙棠好像不明白，云湾又加了两句，“安漪阿姨是望哥哥的妈妈，清三姐姐是西海的龙三公主，望哥哥的姐姐。”
“哦。”沙棠点头，若有所思，“原来你们都认识。”
“姐姐。”云湾挪了挪屁股，凑近了沙棠，“我现在真的不和他们玩了，除了像今天这种场合，我平常都不出门的。”
“也不好吧，小心得自闭症。”
“我现在就有点自闭了。”
“你倒是……我说什么你就是什么了。”
“因为从小和那些人一起玩的，我没有别的朋友，现在就没有可以一起玩的人呢，一个人孤单又寂寞。”
“有我呀！你可以找我玩。我品性很好的。”沙棠想起自己屠杀天师堂的瞬间，“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很好。”
云湾笑弯了眼睛，“哈哈，我就等着你说这句话呢。”
沙棠看着她，心想这孩子真直。
“我还有个朋友，叫味精，咱们可以一起玩。”
“味精？你说的是不是精卫姐姐？”
“她你也认识？”
“不认识，就是听说过她的故事。我当时听别人讲的时候还哭了呢。感觉很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