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脸色一变，极其郁闷地叹了口气，坐回沙发上。
林望将手中的手提袋递给沙棠，“你回房间吧。”
“是。”在看守面前，沙棠恭敬地双手接过袋子，正打算回房间，却被哪吒叫住了。
“等一下。”
沙棠转身，“是。”
“如果遇到味精，把她带回这里来的话，我送你一万功德分。”
“诶？”沙棠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万？”
“嗯，一万。就这样。”
“是。”沙棠缓缓点头，慢慢转身，恍恍惚惚地回了房间。
看着表情呆滞的哪吒，林望因为遇到陆染而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差。这家伙是魔怔了吗？
他走到窗前，弹指间飞出一颗晶莹的水珠，水珠飞出窗子，在不远的半空中遇到了结界，笼罩着这个家的结界散发出柔亮的光芒，伴随着一种凡人听不到的声音；“叮——”
林望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抓鸟。”
“你确定她会来这里？”
“不确定。”
……
房间里，沙棠心里想着那一万分，恍恍惚惚地将林望给的袋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床上。
她跪在床前，看到那几样东西，一万分也丢到了九霄云外。
珍珠发夹、镶满红色小石榴的头绳、茶色钻石切边的墨镜、双面流沙的小镜子、一只山桃色的口红、一条海蓝色水晶的手链和一对黑色猫咪的耳骨夹。
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沙棠拿起珍珠发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小心翼翼地贴到自己右边的头发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然像是被烫到似的，将珍珠发夹丢到台面上。
“这是在干嘛？对一个有深仇大恨的人，这是在干嘛？”
是要用这种让人莫名其妙难受的感觉来当做惩罚吗？这种刑罚未免也太奇特了吧？
啊！可是心里真的很难过！
……
林望开车行驶在东风路上。沙棠坐在副驾驶座上，观察着林望开车的动作。
踩油门，踩刹车，转转方向盘。看上去正如味精讲的那样容易。
林望偏头看了她一眼，“不是你看到的这么简单。”
可是看上去真的不难呀！沙棠默不作声。
“李藤给你请的教练据说是个冷静而沉稳的年轻人，经验很丰富。一对一教你。你应该很快就会熟练的。”
冷静沉稳——年轻人？听起来有点矛盾。
“怎么不说话？”林望问。
“哦，我以为你不乐意我去学开车呢，没想到你还专门请了那么优秀的老师。”
“不管怎样，车还是要会开的。这项技能在现在这个年代，是基础必备的。所以，要听话，好好学习。”
“嗯。”沙棠打开一盒酸奶喝起来。
“只是嗯吗？”林望问。
“诶？你要我怎样？”
“我只是觉得，你总是对哪吒毕恭毕敬，对我就比较随意。”
“哦！你和他怎么能一样呢？他可是苦海的狱警，上次还威胁要带我回去，我哪儿敢惹他？你就不一样，你是老好人。”
“老好人？”
“对呀，我害过你你还对我这么好，当然是老好人了。”
“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原因？”林望忽然抬高了声调，“我是冤家蛋吗？”
“诶？”
这个疯子，干嘛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沙棠从帆布包里拿出另一瓶酸奶，插上吸管，举到林望面前，“你喝酸奶吗？里面有草莓。”
“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