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忽然意识到，自己也一个都没发过。
如果他也在看我怎么办？是不是以为我把他设置成“只聊天”模式了？
或者他把我设置成“只聊天”模式了？
林望坐在一边，一直看着她在那儿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
就诊大厅里喊了赵子钰的名字，沙棠见他站起来，走进了一诊室。
沙棠凑到林望耳边问：“他为什么看精神科？”
林望很喜欢她凑到自己身边来，不论何时，她身上都带着雨后深林的清凉气息，他凑过去，沙棠却躲开了。
她小声警告他：“你说话的时候离我耳朵远点，别对着我耳朵吹气儿。”
林望忍不住笑起来，再次凑近她，对着她肩膀说：“他可能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吧，现在都市中，打拼的人们生活中都会遇到很多难题，心理状态或多或少都不健康，所以来医院做心理疏导的人就很多。”
“哦……”沙棠恍然，并深以为是，“以前咱们古代就没有，啧，还是现代社会好，比古代进步太多了。各个方面都进步。”
说完，她意犹未尽，“如果我杀了那么多人后，有人给我做心理疏导，我也不会那么难受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也不想杀他们的，都是被逼无奈。”
说着说着，她见林望神色尴尬，回头一看，一个护士抱着病历夹子，站在他们身后，用充满惊奇的目光看着她。
“她……”林望站起身，向护士解释道：“我们也是来看病的。”
护士微笑着点点头，又充满怜悯地看了沙棠一眼，“加油！你会好起来的！”然后走远。
沙棠用被背叛的眼神看着林望，林望坐下，小声说：“我们不能暴露，暴露身份会被扣分的。”
那个护士还没有走远，听到这句话，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哀叹着摇了摇头。
赵子钰从诊室退出来，护士领着他，说是要去做催眠治疗。
沙棠本想跟过去，没想到治疗室就在附近，于是又坐下，继续等待。
“我想进去问问医生他怎么了。”
“医生不会告诉你的。”
“我可以施法术。”
“这个肯定会被扣分。”
“扣分就扣分，反正白得了一百多万。”说起这个，沙棠偷瞄了林望一眼。
“即便不是因为扣分，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我想关心他一下，我怕他有什么严重的心理问题。”
“注意个人隐私！”林望把已经站起来的沙棠又拉到椅子上坐下，“你不经过他的同意，随意窥探他的病情隐私，这不是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沙棠无言，过了一会儿说：“你说得对，我没想到过这些。”
“我知道你是对他太关心，但有些事，不能打着关心的幌子去做。”
沙棠连连点头，“嗯，我明白了。以后会多多注意。”
“其实……你从苦海回来之后已经懂了很多道理了。”
“虽然懂，但实际操作起来，还是会出现失误。”
林望摸摸她的头，“慢慢来，你做出的改变，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沙棠觉得被摸头的感觉很舒服，但只是两下，他便放下了手去。
他的手，皮肤很白，手指很长，线条流畅，指甲泛着细腻的瓷器一样的光泽，骨骼分明而蕴含着力量。
沙棠舔了舔嘴唇。
“在想什么？”
“没！没有，什么都没想。”她矢口否认，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刚才想把那只手抓起来啃两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沙棠说：“林先生，你的朋友圈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有，现在连紫玉的都没有。唉，大家为什么都不发朋友圈呢？”
“味精也不发吗？”
“她呀，她发。她每天都发，什么都发，就像在给别人报备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干什么似的。对了，你知不知道，她居然还在微信上卖货。”
“……她卖什么？”
“卖水晶。都是她从她老家地洞里挖出来的。”
“倒是无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