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看一眼裙摆，上头很明显出现了咖啡的印记，这衣服是她今天专辑的封面妆，早前公司给她定做的，只此一件。
夏栀有点不高兴，抬头正要说她几句，旁边传来一个颇为娘炮的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范总？
夏栀朝声源的方向望过去，果真看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小腹偏偏的范总从楼梯上来。
他似乎刚好看到了小助理差点泼她咖啡的一幕，脸上表情并不是特别好看，一来就拿手指戳林悠小助理的脑门，“不好好看着你家艺人，跑这里来干什么？不知道狸狸脚上有伤？还故意拿咖啡想泼她？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小助理哪里想到会被范总看见，吓得脸都白了，抖着手里的咖啡辩解：“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她没说完，就被范进阳打断， * “我自己有眼不会看吗？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你拿咖啡想靠近她。你不知道她现在化着妆还戴着面具不方便喝？”
“我……”小助理快哭了。
范进阳还在骂：“一个个就知道不给我省心！都是一个公司的，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我……”助理百口莫辩地低下了头。
范进阳往林悠那儿看了眼，跟小助理说：“还不滚回你家艺人身边去？再来烦狸狸，我扒了你的皮。”
小助理战战兢兢地跑了，夏栀在旁感到十分奇怪，谁不知道范进阳这人唯利是图，对待底下的艺人，也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会打哈哈。
平常两个艺人闹事告到他面前，他都是和稀泥的，今儿怎么非但站出来，而且还帮她骂林悠助理？
夏栀感到不可思议，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把小助理赶走之后，还一脸关切过来问她，“脚没事吧？咖啡有洒到你吗？”
夏栀简直怀疑他换了个人，愣了好几秒才说：“没事。沾到点裙摆，妨碍不大。”
“那就好。”范进阳瞅她两眼，“你这身是封面妆吧？”
夏栀点头说是，他又替林悠说话，“那丫头刚来，有些才华，心气又高，对谁都不太友善，你天赋又高，难免被她忌惮。会搞点小动作也是正常的事。你别把她放在心上。”
果然，这才是他的作风。
夏栀微笑说：“您放心，我不会放心上的。”
范进阳见她这么好说话，满意地笑了，又指着她裙摆上的污渍说：“一会儿让人给你处理处理。”
夏栀应好，和完稀泥，范进阳才进入正题，“听说徐慧答应给你编舞了？你挺大能耐啊，连徐慧都能拿下。”
他脸上皆是对她的赞赏。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夏栀就觉得他做的不太厚道，非但徐慧合约要到期的事不跟她说，就连徐慧的身份，也半点不跟她透露。
如今她把事情搞定了，他才来询问……意图不言而喻。
夏栀拨弄着裙摆没说话，范进阳知道夏栀寡言，也没在意，接着说：“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定她的？”
他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问夏栀到底知不知道徐慧的身份。
如果知道，还能搞定她的话，徐慧对她恐怕是颇为看好的。加上徐慧跟星创的这么一层关系，以后也不愁夏栀没有大展宏图的一天。而他这个做老板的，自然能从中获利。
不过遗憾的是夏栀没有给到他想要的回答。
夏栀回想了一下两人见面的全过程，除了意外出现的徐嘉言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说的。
但她总不能说，徐慧是因为徐嘉言的关系，才答应她的吧？
那样大魔王还不得以为她跟徐嘉言有点什么关系，抓着她往上爬？
夏栀了解范总，所以暗暗给自己留了个心眼，只是说：“她只是问了我几个个人问题，我如实答了之后她就答应我了。”
范进阳抓住了她话中的 * 重点，“个人问题？什么个人问题？”
夏栀说：“她问我脚怎么伤的，会不会影响跳舞。”
范进阳：“……就，没别的？”
夏栀摇摇头，范进阳欲言又止，天知道这个徐慧有多难搞，不但家世好，背景厚，而且专业功夫过硬，很多人抢都抢不到，她却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范进阳有些不可思议，眼神一直盯着夏栀看，似乎想把她盯出个洞来，夏栀神色平静，任由他打量。
范进阳盯不出个所以然来，觉得很没劲儿，拍拍夏栀肩膀，说了句“好好干”之后直接跑了。
夏栀看着他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