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和徐嘉言都不是多话的人,也都没有和陌生人搭话的习惯,但别人既然问了,不回答显然不太礼貌。
夏栀抬头去瞄徐嘉言,徐嘉言目不斜视,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夏栀:“……”
“我们不是夫妻。”夏栀怕他听了这话会反感地直接扔下她跑了,连忙开口否认道,“我们是……”
是什么?夏栀说不出来,她总不能说她两是肇事者和受害者的关系吧?
那样他还不得以为,她心怀怨恨,在到处宣扬他的“事迹”?
夏栀想了想,说了个比较没歧义的关系,“我们只是朋友。我受伤他恰好路过,所以就把我送了过来。不是你想那种关系。”
大妈显然不信,视线在两人身上逡巡,“你就别骗我了。我是过来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何况,如果不是夫妻或者那种关系,他怎么可能大半夜送人来医院,世上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一点也不相信。她就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小姑娘,要学会珍惜眼前人。”大妈一副你不用解释,我很懂的样子,拍了拍夏栀的肩,说:“大妈看得出来,你男朋友是个好人。”
夏栀:“……”
她说完暧昧地朝夏栀眨眨眼,嘴里哼着“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就跑了。
留下夏栀和徐嘉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气息。
幸好这时电梯门突然开了,有几个护士有说有笑的从里面走出来,缓解了这种安静诡异的气氛,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僵到什么时候。
徐嘉言轻咳了声,说:“走吧。”
……
X光结果出来是在二十 * 分钟后,期间徐嘉言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工作上的事,表情看起来比较着急,讲了快三十分钟,导致夏栀到流程走完也没机会跟他说声谢谢。
蔡医生看了X光,说她膝盖没什么大事,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她在病房观察一晚再走。
护士领夏栀去办好住院,又找了一套病号服让她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等忙完,那人电话还没打完,高向明塞了一张名片给她,告诉她,有什么事可以给他打电话,需要什么赔偿也尽管提,只要他能办到的,一定满足。
夏栀并没打算追究他们的过失,也没仔细去看名片上的字,只是礼貌接过,道谢,等人一走,直接塞到大衣口袋蒙尘。
……
坐上回去的车,时钟已经快指向十二点,高向明转过头问徐嘉言:“老板,是去公司还还是回家?”
徐夫人身体不好,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他老板为了让她老人家放心,寻常出差无论多晚,都会先回家给夫人报平安的,但今天实在是太晚了,加上老板手头又有很急的工作要做,所以他不太确定。
徐嘉言揉了下太阳穴,说:“去公司。”
“那夫人那边……”
“已经和她说过了。”
高向明松了口气,调转车头去公司,路上,他想到徐嘉言今晚的异常,难免心生好奇。
他边开车边问:“老板,今天那女孩您是不是认识啊?”
不然以他那见女人就烦的脾气,怎么没把人家赶下车,还这么好脾气地送她去做X光?甚至任由那医生误会自己?
高向明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儿。
徐嘉言回忆了一下那女孩的长相,和她看到他时若有若无的疏离感,和印象中那个成天黏着他,喊他哥哥的女孩一点也不一样,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怎么这么听那医生话,还送人家去做X光?”您不是最讨厌女人黏着你吗?
其实徐嘉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这么纵容,兴许是她身份证的那个名字,令他下意识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曾在他最黑暗的时刻,给过他光芒的人。
不过听到助理这揶揄的口气,他却有些不高兴,反问道:“我难道不是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高向明:“……”识趣地闭了嘴,换了个话题。
“老板,我听说盈盈小姐回来了,老爷子说要给她办接风宴,请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把他们儿子、女儿都叫上了,可热闹了。您和盈盈小姐的关系这么好,到时候应该会去吧?”
他嘴里的盈盈小姐,是徐家大少爷,也就是他老板同父异母的大哥的女儿,今年刚到二十,长得清丽可人,活泼可爱,很得老爷子喜欢。
因从小就在国外读书,见老爷子的机会不多,如今好不容易学成归来,老爷子就想给她办个接风宴,让她高兴高兴……说是接风,其实是为了给她补办生 * 日。
而老板的母亲,也就是徐夫人,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抱孙心切,近半年来相过的女孩,不说上百,也有几十,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