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快就十八岁了啊呜呜呜!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土豆呢!呜呜呜,我的遥遥啊,妈妈好舍不得你长大!”
童烁一和大毛两位母亲粉抱成了一团,如同锅里黏成一团的拉面一般,分也分不开。
虽然没有亲自当过妈,但是童烁一对爱豆饱含母爱。有人说过,爱上一个男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怜爱一个男人。对于宣遥,她的感情恐怕比怜爱还要深。
“我儿子怎么都成年了哇!就算成年了也不能抽烟喝酒交女朋友呜呜呜!妈妈不许!”
就算已经哭得死去活来了,童烁一仍然不忘记提醒小“爱豆”遵守偶像法则,铁血事业粉绝不认输。
锅里的菜没捞几口,她又再次在菜单上下单,点了一大扎的啤酒,豪爽地大吼一声:“喝!今天不醉不归!”
童烁一言而有信,真的把自己给喝趴下了。
大毛照顾好小星已经很不容易了,还得拖着喝成一摊烂泥的童烁一。一上出租车,童烁一十分不老实,几次捂着嘴仿佛要吐在车上,吓得出租车师傅一路狂飙,赶紧将她们送回了酒店。
蔺晨赶到酒店大堂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模样的童烁一。
每个人发起酒疯来都各有不同,童烁一属于疯得比较厉害的那一种,见人就抱上去,看见个男人模样的便以为是自己家的“爱豆”,本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想法,一通揩油,惹得蔺晨眉头紧蹙,几次想把她从背上摔下去,靠着多年的修养才忍了下来。
童烁一死死搂着蔺晨的脖子,热气吐在他的耳朵上,废话连篇:“上升期不许谈恋爱!听见没有?你这个时候谈恋爱就等于失业啊!听妈一句劝,娱乐圈的女人是老虎,都是为了蹭你热度的!”
蔺晨茫然地看向大毛,询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大毛抱起了小女儿,讪讪一笑:“‘爱豆’生日嘛,这不太激动就给喝大了嘛……我先送小星回房间,等会儿回来哈!”说完撒腿就跑。
好真实的友谊啊……蔺晨叹了口气,从童烁一的包里摸出房卡,将她送了回去。
“垃圾公司,毁我青春,败我钱财!我儿过生日也要让队友来蹭热度!早糊穿地心了好吧!我家王牌ace的位置也有人敢质疑?也不看看自己正主长什么样还敢花式洗地!要不是我儿流量支撑,早八百年flop到谷底了!”
蔺晨满头问号,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将对方抱到床上,童烁一刚刚坐稳,突然猛地揪住了蔺晨的领子,凶恶地瞪着他大骂:“你们这些洗脚婢!说了多少次了不准给我儿拉CP!我家宣遥独自美丽!抢我家C位的账还没跟你们算呢!竟然还想买热搜上位!祝你们原地爆炸!”
蔺晨疑惑了,这是又把我当成对家的粉丝了?
“好好好,你们宣遥最好了,没人比得上。”他敷衍地应了几声,又说,“乖,把鞋脱了。”
童烁一醉眼蒙眬地看着他,猛地一抬脚,昂着下巴骄纵地说:“洗脚婢,过来!给你巨C爸爸脱鞋!”
蔺晨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知道她是真的醉到神志不清,大概早就骂一句“给老子滚蛋”。
但是喝醉的童烁一也有喝醉的可爱,噘着小嘴故作凶巴巴的模样倒颇为好笑。蔺晨最终决定忍辱负重,替她脱下了白色运动鞋,这笔账等到明天再算。
他拍了拍对方的小脑袋,好言好语地劝道:“现在乖乖睡觉好不好,先别闹了。”
“呜呜呜……”不知是不是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蔺晨在童烁一的视角下再次变成宣遥,她发出了两声呜咽,双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她的眉毛拧成了“八”字,委委屈屈地说:“我们遥遥真的长大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呜呜呜!可是你怎么变丑了呀?”她捏了捏蔺晨的脸,“脸都变肥了,眼睛也变小了。”
“你才变丑了。”蔺晨被内涵到了。
“我们遥遥,以后会成为更厉害的人,被更多人喜欢的。以后一定要去鸟巢开演唱会啊!”她揪着“宣遥”的耳朵发表豪言壮志。
蔺晨无奈地附和了几声,亲自动手架着她的肩膀逼迫童烁一躺下去,再将被子盖上,裹得严严实实。
童烁一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后,终于有些累了。她打了两个哈欠,在温暖的被窝里缓缓闭上了眼,昏昏沉沉,似乎睡了过去。
见她安静了下来,蔺晨这才放心地去了洗手间。他在混乱的梳洗台上找到了卸妆水和卸妆棉,上网查了一下卸妆的注意事项,捧着一堆用品再次回到床前。
蔺晨蹲在床边,轻轻扯下盖在童烁一脑袋上的被子,用沾满了卸妆水的棉纸轻轻地擦了擦她的脸。从眉毛到嘴唇,动作温柔而仔细,始终小心翼翼。
作为一位从来没化过妆的男生,他不太懂女孩子的卸妆具体如何操作,只能依葫芦画瓢,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才勉强确定自己替她卸干净了。
褪去了厚重的妆容,素颜的童烁一依旧面容姣好,更显清纯灵动。醉酒使她身体发热,两颊始终通红,双唇即使褪去唇彩也依旧鲜艳嫩红,如同盛夏熟透的樱桃。
蔺晨本收拾好了东西预备要走,临走前又回望她一眼,心中有一根线被钩住了一般,偏生将他拉了回来。睡梦中的女孩卸下防备,好似一只娇小可怜的小兔子,发丝都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受蛊惑般轻轻抚上她滚烫的脸颊。他瓷白的手指天生冰凉,如一阵清凉的晚风般擦肩而过。
童烁一被风唤醒,于蒙眬中睁开眼。
床头的橙色灯光迷蒙而温暖,蔺晨的半边脸颊被照耀得明亮,半边脸则沉沦在黑暗里。他的呼吸只有咫尺之距,精雕细琢的五官一伸手就能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