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也端了酒杯去找隔壁桌的宫战打了个招呼,然后暂时在宫战身侧坐下,小声地询问。
“不知道战爷为什么要我们一家刻意隐瞒您和小女的婚事呢?”
先前江时以为宫战是在考验江思,或是还没考虑清楚是否要和江思履行这门婚约。
那日在刑警队,可算是看清楚了,宫战怎么可能还没考虑清楚,怕是两人早已芳心暗许,所以江时才愈加好奇起来。
为了演戏演得逼真,宫战一直盯着江时的嘴唇读唇语,身侧宫岳俯下身,刚要进行翻译,宫战便抬起右手,示意他都知道江时说了什么,然后比划着手语回答。
【只是觉得还没到时候,仅此而已】
宫岳瞧完自家战爷的回答,嘴角不自觉地抽抽。
仅此而已?
也不知道谁说的狩猎的乐趣,您倒是在您未来老丈人面前硬气啊,说狩猎啊,说您在逗江小姐玩儿呢!
只是宫岳不敢这么说,只能乖乖的一五一十地将宫战的回答翻译给江时听。
而此时的洗手间内,江思刚挂断和顾风的电话,一个白色身影走进了女厕所内。
第54章 DUCK不必
江思刚要出去,便瞧见大大方方走进来的宫深,回头看了一眼,确定自己没走错,是对方眼瞎,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宫二少,这里哪里像是男士洗手间?”
宫深不以为意,手撑着门框,拦住了江思的去路,还自以为妩媚地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儿,身上浓浓的古龙水瞬间散发出来,江思险些就吐了。
“江小姐初来帝都,我只是觉得,咱们彼此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若是江小姐想去哪里玩儿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带江小姐尽兴,领略帝都的风土人情,帮助江小姐尽快适应帝都的生活。”
这宫深身上至少洒了半瓶香水,江思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免得被他熏死,双手背在身后,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DUCK不必,宫二少,你我素昧平生,我若是想去哪里玩儿,也劳烦不到宫二少的。”
同样自恋,先前认识的江家大哥江楠就要讨人喜欢很多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宫二少的话,那应该是宫战的哥哥了。
只是两人是兄弟,长相虽有几分相似,可性格,却真是云泥之别。
面对江思的拒绝,宫深也没气馁,更不可能就此放弃,而她后退一步的动作,对于宫深而言,心里反倒信心十足。
欺负一个小姑娘,还不是信手拈来吗?
和江曼一般,被自己上了,最后连个证据都没能留下,还要心存念想想要和自己一生一世。
“你别怕,你要是约我,我保证不告诉我弟弟,他听不见又不能说的,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很无趣吧,没关系,我弟弟欠缺的我来替他弥补给你。”
又一个背地里说宫战的,这江思哪里能忍!
宫深说着,朝江思伸手过去,手还未触碰到江思的侧脸,膝盖上就率先迎来一脚。
又狠又准,恰好踢到膝盖骨的位置。
宫深瞬间跪在地上,跪在了江思的跟前,不可思议地仰望着江思。
而江思也一改先前小女生的模样,变得凌厉居高临下起来,给人很强大的压迫感。
江思抬脚,踩在宫深撑在地面的手背上。
“啊!!”
宫深拧着眉,吃痛地叫了一声。
江思却加重了脚上的力度,一双流光潋滟的眸子充斥着杀气。
“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这些?”
“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说你弟弟,嗯?”
说完,脚掌在宫深的手背上又蹂躏了几下才松开脚。
“哎呀,宫二少,你手怎么了,是不小心摔跤了吗,一定很疼吧?”
宫深捧着自己被踩红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思,那眼神……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还没来得及质问,就听到江思声音甜美地看向门口,喊了一声妈。
宫深这才明白,原来是于春英来了,难怪这小蹄子变脸变这么快!
“呀,宫二少,你怎么在这?你的手怎么了?”
于春英原本是和富太太周旋完了,看江思还没回来,便来寻她。
谁知道一进女洗手间就瞧见了躺在地上捧着手的宫深。
于春英刚要去扶,却被江思给拉了起来。
“妈,咱们赶快回去吧。”
江思拉着于春英要往回走,身后宫深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被踩红的手掌,倒不生气,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呵呵,可以,三弟,你这未婚妻有点意思!”
而于春英被江思拉走,心中还是有些不解和不安。
“那宫家二少怎么和你在一起啊?你们之前认识?”
江思挽着于春英的胳膊,目视前方,坦坦荡荡的。
“不认识啊,他不小心走错了洗手间,还在门口摔了一跤,这件事儿您要是当着他面问,人家自尊心放哪儿啊?所以咱们还是赶紧回去为妙!”
于春英想想也是,心里有些庆幸还好刚才被江思给拉走了,要不然宫深确实该难堪了,到时候伺机报复江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拍了拍江思的手,欣慰地道。
“还是你想得周到,还是你得周到,不过他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你以后看见了离他远一点。”
江思只点头应了一声,就见着方才自己座位的旁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第55章 好盆友呀手拉手
江思加快脚上的速度,朝着自己先前的座位走去。
原本江时一家人和宫深坐在一桌,另外还有一家,可如今那家人却换到了宫战方才的位子,而取而代之的,是宫战浅蓝色的身影。
“宫少?”
于春英好奇地喊了一声,然后便被江时给拽到旁边坐下,把宫战身侧的位置给留出来给江思。
江曼也和小姐妹聊完回来,瞧见两人这含情脉脉的样子,冷嗤一声。
“不知羞耻,这还没嫁人呢。”
江曼知道宫战听不见,可身侧的于春英听得见啊。
桌下给她大腿上一拍,拧眉瞪去,小声提醒。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江曼无奈,憋屈地闭上嘴巴。
江思刚要用手比划问宫战,手还没举起,便被宫战给按了下去。
【不用,我可以读唇语】
宫岳坐在边上,心里真是各种弹幕刷起。
唇语??呵呵……
您自己心里没点儿数?
人人都说战爷不近女色,孤傲高冷,现在看来,分明是遇见的人不对!
心里各种弹幕飞起,宫岳的职业素养使得他面上仍旧淡定从容,毫无波澜!
江思点点头,忽然想起听到的,宫战是因为几年前的事故受了伤,自那以后才开始又聋又哑的。
既然不是天生的,那就有修复的可能。
想到这,江思想要给他把把脉,查看身体的状况,如果可以,还想给他扎扎针,帮他恢复听力和发声能力。
现在这个情形,扎针是不可行的,不过把脉,应该没问题。
江思手缓缓抬起,朝着宫战精瘦白皙的手腕去。
谁知道手还未触碰到他的手腕,反倒被宫战给反手握住,两人的手掌就这般握着彼此。
宫战握得不算紧,却挣脱不开。
江思只好俯下身凑得近一些了,用另一只手挡住嘴巴用口型告诉他。
“放心,我给你把脉,看看身体状况。”
江思的医术宫战是知道的,亲眼见到她把宫岳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也自然知道她此刻是要给自己把脉。
正是因为不想她把脉,不想被她看出自己身体的异样,这才阻止了她。
而此刻,宫战也只是谢绝好意,借口说马上开席了,然后松开了江思的手。
江思点点头,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方才他松手的时候好像指腹轻轻勾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那触感,像是有一道闪电击中掌心,顺着掌心流窜至心脏,而后周身都开始变得不太正常起来,尤其是脸颊,滚烫滚烫的。
孟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正式开始,宫深也回了自己的席位,瞧见宫战和江思坐在一起,自己和江思之间还隔了一个宫岳。
宫深睨了两人一眼,然后笑着看向江思。
“江小姐好像和我弟弟关系不错啊?不知道我弟弟平时都怎么和江小姐交流呢?”
“江小姐真是委屈你了,还要学手语,很难学吧?这件事,确实是我弟弟亏欠了你,我这个做哥哥的,替他好好照顾你。”
宫深说着,将面前的燕窝双手送到江思的跟前,宫岳站起身,自然知道宫深言语里对宫战的嘲讽之意,要替自家战爷抱不平。
“二少,江小姐和战爷关系好,要照顾也是战爷照顾,哪里需要二少操心,那二少还是多操心操心会所里那些嫩模吧!”
宫二少才回帝都没几天,可他风流的事情却在整个帝都都传遍了。
尤其是此刻听到这些话的江曼,脸色更是铁青,毫无血色可言,手在桌下攥得紧紧的。
“主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有,孟家大宴,谁规定你也能入席了!”
这身份拿来把宫岳压得死死的,虽然平时宫岳跟在宫战身边,整个帝都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可薄面也是看在宫战的份儿上给的,宫深不想给宫战面子,却又不敢直接把宫战怎么样,就只好拿宫岳开刀。
“你……”
宫岳话刚出口,就瞧见一碗温热的燕窝不偏不倚毫不浪费地悉数泼到了宫深的脸上。
胸膛上一片湿润,沾满了燕窝,狼狈不堪!
第56章 和战爷有得一比
宫战刚要起身,却被江思抢先一步,将面前的燕窝,端起陶瓷碗的耳朵朝着宫深猛地泼去。
瓷碗用力扔在桌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宫深狼狈不堪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思,虽然方才在洗手间里已经见识了这小姑娘的泼辣劲儿,可他真的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江家父母的面,竟然也敢这么干!
而和宫深的狼狈不堪相反的是,坐在身侧的宫战神色稍缓,眉眼间还带着一丝愉悦?
宫战站起身,从兜里拿出湿巾,撕开来递给江思。
江思接过湿巾擦了手,恶狠狠地看向宫深。
“宫二少,不好意思啊,我这人粗笨,没拿好,你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嘴角的梨涡又深又甜,哪里让人怪罪得起来。
宫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原本看着自己手上被溅的水还想说战爷偏心,如今看着江思气定神闲地胡说八道,不禁暗暗地在地下给江思竖起大拇指。
这腹黑、扮猪吃虎的程度真是和战爷有的一比!
可是大拇指刚竖起来,察觉到身侧宫战的眼神,又立即神色镇定地收了回去。
江思话音刚落,于春英便站到江思身边,拉了拉江思的胳膊。
“思思,你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宫二少道歉。”
看上去在数落批评江思,可她转过身来冲着江思挤眉弄眼的,提醒她的意味很明显。
江思不清楚宫深的为人,于春英却是早有耳闻。
这宫深风流成性,玷污了不知道多少的名门千金,不仅如此,心狠手辣,手上听说还背着人命。
这才连忙让江思道歉,就怕宫深记仇,私底下对江思做些什么。
江思倔,她先前在洗手间想收拾宫深就没机会,如今又听到他当众嘲讽宫战,这她哪里能忍。
说她莽撞也好,冲动也罢,今儿这事儿,做也做了,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妈,我是不小心的,而且宫二少这么宽宏大度的一个人,一定不会怪我的。”
于春英在身下扯了扯江思的手,还在疯狂朝她递眼神,想要她识时务,别和宫深硬来。
宫深也只是笑笑,虽然是想给宫战难堪,也不敢真的现场发飙,用餐布擦着身上的燕窝,笑着替江思说话。
“江夫人,没事的,我不怪江小姐,是这个碗,确实太滑了!”
江曼起身,已经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走到宫深身侧,拿起另外一张餐布去帮宫深擦身上的污渍,还不悦地瞪向江思。
她虽然怕江思,可也只是怕她对自己下毒。
如果她能成功傍上宫深,一个小小的江思,自然不足为惧。
“姐姐,你这笨手笨脚的,怎么回事啊,你还不赶紧给宫二少道歉!你真是把我们江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江思昂着下巴,身下将于春英的手反手握住,使得她再没法扯自己。
“哟,看来妹妹和宫二少关系不错啊。”
江曼冷哼一声,刚要借着江思的话把自己和宫深的关系公之于众以此来坐稳自己在帝都的位置,却不想宫深直接反身,去收拾身上的衣服去了。
江曼看了看江思,还是转身跟上宫深,在孟家下人的指引下去了客房,孟家已经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物,客房内,佣人还放好了热水供客人清洗。
宫深稍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江曼,嘴角一勾轻蔑地笑了下,脚步微顿,大步朝客房走去。
“宫二少,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们。”
宫深挥手,下人退下,一回身,江曼已经扭捏地站在了门口。
一步,两步,三步……
伴随着皮鞋踩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宫深一步一步朝着江曼靠近,而后紧紧地拽着她的手腕。
“唔,二少,你拽疼我了。”
江曼扭捏着,却挣脱不开。
宫深拽着她,也没说话,大步往浴室拉,用脚踢开浴室的门,然后用力把她往浴室一甩,江曼整个人跌坐在了冰冷的浴室里!
第57章 这算不算⚹骚扰?(加更一)
宴席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