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白:……
行吧,那他就在家安心养胎吧。
季月晚上下楼吃饭的时候,没有在饭桌上看到季炀的身影,就连季父也没回来,桌上就只有季月和季母。
新作了指甲的季母心情非常好:“来,喝汤。”
“谢谢妈妈。”季月乖乖的捧着养颜的乌鸡汤喝,“明天我就要走了哦。”
季母嗯了一声:“我知道啊。”
季月问她:“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我能担心你什么?”季母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不是没有出过国,怎么还能掉了?”
季月:……
季母十分不以为然:“再说了,不还是又楚辞那孩子吗?我能担心你什么?”
当然是担心你女儿出去了之后,指不定回来就成女人了呢。
一想到被薛晓晓同化的思想,季月就脸红。
她埋着头呼噜噜的喝汤:“妈妈,我毕业真的要结婚了。”
“还能是假的吗?”季母看白痴一样的看她,顺手又给她夹了一块鸡肉,“这几天人柳姝天天拉着我去看设计师,说要快点帮你把婚纱的样式定下来。”
这完全是季月不知道的事情,一听季母说,她吓得把嘴里的鸡骨头都给咬烂了。
嘎嘣一声,季月觉得牙齿都快断了。
“怎么了这是,还能不让你吃鸡肉吗?咬什么骨头。”季母担心的看着她,“赶紧的吐出来,我看看牙齿坏了没有。”
“牙齿没坏。”季月吐了鸡肉,捂着脸颊,痛苦道,“你说阿姨拉着你在干什么?”
“看婚纱设计师啊。”季母说到这里,满意的点点头,“柳姝绝对是个好婆婆。”
季月:……
能不是好婆婆吗?
现在她大一都还没读完呢,这就开始挑选婚纱设计师了吗?
太硬核了吧?
这要是毕业没有结婚,他们两家人是不是要拿刀逼着他们俩结婚啊?
可怕。
季月食髓知味,觉得楚辞的妈妈对自己真的是实在太好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一时间,商场一楼咖啡厅。
季炀坐在那里没有几分钟楚辞就来了。
远远地季炀就看见了他,楚辞朝着季炀走过来,顺手告诉服务员自己的需求后,坐到了季炀的对面。
他态度不卑不亢,整个人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季炀把玩着手机看楚辞,突然就笑了:“知道我为什么喊你出来吗?”
楚辞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甜甜。”
“对,因为甜甜。”季炀探究的看着楚辞,“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他眼中的探究之下,是深深的冷光,仿佛只要楚辞否认,就能现场作了楚辞一样。
楚辞微微勾唇:“喜欢。”
“其实我都知道。”季炀坐直了身子,他看着楚辞,没什么情绪的说道,“高一的时候,她给你递过情书,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欢你。”
楚辞微微皱眉,季炀脑袋微偏,看着不远处,陷入了回忆:“你在高一离开N市去美国之后,甜甜有一段时间情绪非常低迷。”
“她那段时间瘦了十多斤,吓得我们以为她的肺炎还没好完全,全家押着她去医院里面做检查,医生给出的结果就是食欲不振,心情不好,并没有生病。不过她要是继续不怎么吃东西,那就是真的要生病了。”
“其实甜甜从来不这样。”季炀视线转到楚辞的脸上,神色微冷,“她第一次变得失魂落魄,吓得我们全家都以为她得了绝症。”
“她的情绪其实很外漏,从来都是瞒不住事情的人,更何况是喜欢你这种事情。”
季炀冷冷的看着楚辞:“其实我也是在之前知道你是非白的表弟,如果不是看在非白的面子上,相信我,我真的很想揍你。”
不管楚辞对季月在高一的时候是不是喜欢,不管楚辞有必须离开N市远走的理由。
事实就是,楚辞离开N市这件事是真的伤害到了季月。
楚辞喉头微涩,这些都是他所不曾知道的,也从来不会听到季月提起。
“她”
“她只是不开心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好起来了。”季炀嗤笑一声,“但其实事实上,她虽然很开心,但是就是放不下你。”
“你知道我们外公外婆在美国定居吧?她每年都会过去。以前都是陪着两个老人家,高三的时候为了迎考,时间其实并不多。她每次过去都会花特别多的时间去找你。”
美国那么大,没有人知道楚辞去了美国的哪里读书,季月无疑是在大海捞针。
她明明可以打电话问自己,但是却固执的以为楚辞早就已经换了电话。
“其实我是不赞成你们在一起的,我也没想到你们会那么快就在一起了,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楚辞自嘲一笑:“让你没有拆散的机会是吗?”
“这你就误会我了。”季炀好整以暇的抱拳,“我是不会做出伤害甜甜的事的。”
他站起身,扭扭脖子:“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些事,你自己仔细想想吧。”
季炀越过楚辞,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而后离开。
服务员把楚辞点的咖啡端上来,热气在空气中开始缭绕。
楚辞看着咖啡,陷入思绪中。
刚发动车子引擎的季炀街道叶非白的电话,他为了一声,直接启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叶非白在电话那头轻笑:“接的这么快,打完架了?”
“血满地。”季炀满嘴跑火车,“就怕你来了之后看到孕吐,我们孩子要是被你吐没了可怎么办。”
叶非白哼笑:“解决的这么快,那你是赢了还是输了?”
季炀嗤笑一声:“你老公回事输的那一个?”
“说不定呢。”叶非白温柔的笑,“你今晚回来吗?”
“不回来了,明天送甜甜去机场。”季炀坏笑,“晚上我不在,你要是寂寞了,欢迎你打视频电话来骚扰我。”
叶非白低骂了一句:“不用了,我不是那种不懂事的人。”
“真是的,你要是懂事就会说打视频过来找我聊了。”
叶非白无奈:“季炀,你正经一点。”
“我正紧得很呢。”季炀停下车子,等红灯,“我要是不正经,你表弟估计都被我打死了。”
叶非白觉得季炀吹牛逼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明天回来了记得买瓶醋。”
季炀嗯了一声后,才挂了电话。
看着红绿灯,他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季月。
咖啡厅中,不管空调有多暖,咖啡的冷却速度都非常快。
缭绕的雾气已经消失不见,楚辞端起这杯美式喝下肚,觉得一点苦涩都没有,有的都是心疼。
她从来不知道,季月还瞒了自己这些事情。
刚才听季炀提起,楚辞就觉得心疼。
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季月,可是屋外已经是晚上,天气寒冷,他不想让季月吹这寒冷的夜风。
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第二天一大早季月就起了床。
实际上她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兴奋的浑身那都是劲儿,一点都不困。
就是照镜子的时候脸上黑眼圈有些重,像是活生生被人揍了两拳一样。
每一年都在去美国,但是季月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她封好行李箱,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去衣柜里面把买来的那两件内衣撞进了行李箱。
整个过程她闭着眼,不是很能直视又非常羞涩的样子。
一大早上的就给自己闹了个大红脸。
下了楼,季父已经坐在桌子前在看报纸了,看到季月下楼,他说道:“寒假快乐宝贝女儿。”
“爸爸早安。”季月跑到季父身边坐下,开开心心的吃早餐。
吃着吃着,面前突然出现一张卡。
季月受宠若惊:“爸爸,你怎么给我卡。”
季父哼哼一声:“刚才喊的那么甜,不就是想要零花钱?”
“之前你和妈妈不是给过了。”季月眨眨眼。
“出去玩就玩的开心点,喜欢什么就买。”季父十分壕气的说道。
季月非常高兴,但是还没高兴完就听见季父说道:“反正这张卡有限额,你啊哟是花光了,就别找我要了啊。”
季月:……
有就不错了,季月不挑。
她把卡揣好,吃完早饭又一路蹦蹦跳跳的上楼把行李拿下来,整个人就像一只早起的小蜜蜂,一只嗡嗡嗡的不停飞,精力真的是十分足。
季炀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坐在椅子上吃早餐就光顾着看季月上上下下的来回跑。
饭还没吃饱,就已经看饱了。
对此,他表示十分不爽:“季甜甜,你就不能一次性把东西拿下来?”
“可是我只有一个箱子啊。”
“一个箱子你能跑好几趟?”
季月叹了口气,有些忧伤:“因为我发现自己有些东西忘记拿了,所以要上去好几趟。”
季炀:……
机票时间在下午,季月却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了,越是临近时间,她越是急躁,想要快一点见到楚辞。
季月越是确切的样子,季炀越是开的慢,机场告诉硬生生被他开到40码。
季母都看不下去了:“加速。”
季炀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行,车子多,我们要以安全为准。”
季母橛子季炀吃错药了:“哥哥,告诉要求最高多少码来着?你这是要被拍下来罚款的,还有啊。”她指指外面,“车子哪里多啦?”
“哪里不多?”季炀踩下油门,意思意思一下加速。
身边一辆车超过他,他努努下巴:“这不是车子是什么?”
这是车,但又不是车多。
第一百二十四章 流氓
一路‘龟速’到了机场,像是约好了一样,连楚妈妈都来了。
她正站在楚辞的身边,不知道在叮嘱什么。
下了车之后,季月拖着行李箱就跑到季月的身边,甜甜的喊了一声阿姨,然后就看着楚辞,像是好几个月不见了一般。
楚妈妈抿唇微笑看着两人,不当电灯泡走到季母身边,和她说话。
季月一看到楚辞就想起昨天的事,心中一直久久不能平静,看到楚辞之后,更是平静不下来。
她扯扯楚辞的衣角:“等很久了吗?”
“没有。”楚辞握住季月不安分的爪子,“困不困?”
季月疑惑:“嗯?”
楚辞低头看她,轻笑:“黑眼圈。”
季月脸色微红:“这、这么明显的吗?”
“是挺明显的。”楚辞捏捏季月的脸,“因为没有化妆遮住。”
季月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化妆遮一下了。”
楚辞轻笑,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季母催促着两人进去办手续,她们就不进去了。
走的时候,楚妈妈还不忘叮嘱楚辞:“照顾好甜甜知道吗?”
季月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不是去旅游,而是去度蜜月的。
一路上,季月都跟在楚辞的身边,登机手续基本都是楚辞在办,季月就像个吉祥物,只需要负责站在旁边美美的就好。
这么陪着陪着,季月亢奋一整晚的困意在这时候悄然袭来。
她一路强撑,坐上飞机的时候直接就靠在了楚辞怀里睡了过去。
不等楚辞吩咐,空姐已经拿来了毛毯,楚辞接过,给季月盖上,看着她的睡颜,盯了很久才转开视线。
不是第一次看见睡着的季月,却是第一次看见睡在他身边,并且毫无防备的她。
脑海里面又想起了季炀昨天说过的话。
楚辞握住季月的手,很难想象原本就已经瘦弱的季月再瘦十多斤是什么样子。
只要一想起,他就会很心疼,像是针扎一般难受,让他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原来他以为的不告诉她,就是不伤害她,实际上自己离开的两年,已经实在潜意识的伤害她了。
并且还是那么的深,可是季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也对,这些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说?
飞机上的轰鸣声丝毫没有让季月醒过来,显然是困得不行。
她一整晚没睡,白天又在使劲儿睡,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飞机已经飞了五个多小时了。
季月一睁眼,就看见躺在她身边的楚辞。
浓密的睫毛下的那双墨瞳此刻正闭着,轻缓的呼吸喷洒在季月的指尖,她悄悄地伸出手指碰了碰楚辞的睫毛。
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里面装的全都是她。
季月有些抱歉,小声的说道:“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楚辞就这么看着她,“我没有睡着。”
季月有些意外:“我以为你睡着了。”
躺着的楚辞轻笑:“你倒是睡着了,像条小猪。”
被比喻成小猪的季月鼓鼓嘴:“真的很像吗?”
以前季炀老是这么说她,季月一点都没感觉,但是现在感觉可大了。
“像。”楚辞拧季月的鼻子。
季月嗯哼嗯哼:“像就像吧,反正你没办法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