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盛抱起白糖糖,让女儿坐在自己腿上,看着白婉婉语气皱眉责备,“都跟孩子说什么话?”
“只要是我顾以盛的,生出来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一样疼。爸妈那边你也不用有压力,要是将来又生了个丫头他们给你面色看,我顾以盛第一个给你出面。”
他的语气十分认真固执,完全不是那种哄骗敷衍的态度。
事实上他也没想过骗她。
他很小的时候就在国外读书,思想到底比这边的人要开放得多。
在他顾以盛眼里,只要是她白婉婉生的,儿子女儿都一个样。
将来财产分割,哪个最孝顺最懂事就给哪个最多。
白婉婉心头一暖,眼眶不争气地有些发热。
她以为他会跟他那爸妈一样很在乎这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好。
要不是有当年那件事。
她无法否认,他顾以盛是一个好得无可挑剔的丈夫,好得无可挑剔的父亲。
.......
第52章 连夜去给她买玫瑰
晚上
白糖糖正坐在床上,抱着一本故事书在看,白婉婉坐在床沿处看着窗外蓬勃的大雨。
白糖糖看了一会故事书忍不住抬起头问妈妈,“妈妈,为什么爸爸还没有回来?”
白婉婉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可能中途有事去跟朋友见面了吧?”
二人晚上九点回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拿了把伞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可现在十点半了也没有见人影回来。
回头看着白糖糖,“好了都十点半了,快睡觉吧。”
白糖糖犯困了,举起一双小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接着便躺在床上,笨手笨脚的拿被子盖住自己接着闭上大眼睛睡觉。
白婉婉给她整了整被子,将那本故事书放到床头柜上,轻轻拍她的背哄她睡觉。
十一点的时候,白糖糖已经处于熟睡的状态,呼吸浅浅均匀的。
白婉婉拿回手,起身打算到卫生间去洗澡睡觉。
这时,卧室的门被打开。
她站起身,发现是顾以盛,顾以盛正抱着一束白色的玫瑰花,头发衬衣湿了大半。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薄唇抿紧喊她。
“婉婉,我回来了。”
她走过去,“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还有你身上怎么”
“给你,婉婉。”
顾以盛将怀里那束白玫瑰递给她,看着愣住的她。
“婉婉,刚刚你在游乐园说你看玫瑰花看得出神,我知道你喜欢玫瑰所以就去买给你。但街口那间花店没开,我就去到了盛德小学那边花店买。”
白婉婉看着那束花好久好久,才双手僵硬地去接,“盛德小学离我们这里差不多要走一个小时,外面还下着这么大雨,你怎么这么傻。”
“婉婉,我不傻。”他幽深固执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只要你喜欢,就值得。”
四年前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所以总是冷落她。
现在他知道了,无时无刻不想将她捧在手里面疼着。
“以盛。”
白婉婉闭上眼睛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为她冒着大雨走了一个多小时去买一束花回来送给她,她怎么能不感动?
可仇恨.......当年他给自己的仇恨,她忘不了。
闭上眼睛,皱着脸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落泪起来。
“怎么哭了?”
顾以盛拿过她手里那束玫瑰花,将花放到一边的装饰柜柜台上,转身看着她皱眉,想说些什么白婉婉直接伸手挽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去吻他的唇。
他整个人一怔,反应过来手慢慢覆盖上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到身后的墙上,抵死缠绵。
白婉婉任由他疯狂没节制地吻自己,闭着眼睛默默抽泣。
就让她沉沦一晚上........在这个晚上她还是那个深深爱着他顾以盛的白婉婉。
就一个晚上。
-
第二天早上
白婉婉睁开眼睛起床的时候,发现睡在床边的顾以盛已经不见了身影,床头柜上放着一串钥与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简洁写着一句话,“所有房间的钥匙,以后你来保管。”
她洗漱完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去,问了另一名菲佣雅艾,得知他已经去公司了。
第53章 父爱如山
目送菲佣离开的背影,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清醒,脑子里的细胞亢奋跳跃着。
他去了公司?
那岂不是说,今天只有她跟糖糖在家?
他还给了她整间屋子的钥匙,岂不是说,今天是她下手的好机会?
垂下眼眸犹豫了一会,最终狠心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当年他顾以盛害得她白婉婉受尽侮辱生不如死。
今天,她也要让他尝尝那种被最亲爱的人逼到死路的绝望!
走到他书房门外,先惯性地按了一下门扶手,发现被锁上了,于是从口袋拿出拿把钥匙打算一条条试。
“咔擦”
书房的门被打开,她一喜连忙偷偷走进去,关上了门。
接着往他办公桌的方向走。
她翻遍了他办公桌上所有的文件,柜子里面的所有纸张,几乎把整间书房都翻了一个遍,可都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害得他被判无期徒刑的证据。
她站在原地焦急地走来走去。
原本她以为肯定会有很多这种东西的,谁知道竟然一点都没有。
完了,现在她要怎样做?
要怎样做才能害得顾以盛他被判无期徒刑报当年之仇,然后带着糖糖远走高飞?
她心里慌乱烦躁到极点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吓了她一大跳。
她回头,发现来人不是谁,正是顾以盛!
顾以盛正握着门扶手,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婉婉,不吃早餐跑到我书房做什么?”
白婉婉面色苍白问,“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
“我想起忘记拿东西,所以回来拿。”
“哦。”
白婉婉点点头,神色慌张地编了个谎言说,“是糖糖说想看字典学字,所以我到这里想找找有没有字典。”
顾以盛动了动唇,眼底不易察觉的苦涩。
糖糖还没有醒。
怎么会吵着要看字典?
想起昨天晚上,半夜里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柔软的脸。
意乱情迷时,却听见她满脸痛苦地哭了起来,“顾以盛我恨你!我恨你!”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从那时候,他就明白。
她对他的爱,从不是四年前那样纯真的爱情。
而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哄他吞下进入她的甜蜜陷阱,在他沉沦的时候往他心脏击去最致命的一刀,报她当年的仇恨。
但他也不拆穿,只看着她说,“婉婉,字典在你身后那排书架后面最下面一排。”
“哦,那我去找。”
白婉婉没有血色地点头,接着忙转身往顾以盛所指的那排书架走去。
顾以盛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游离伤感。
明知道她想杀自己,还替她隐瞒。
只为了让她可以一直留在自己身边,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
很可笑,是不是?
他苦涩地动了动唇,转身离开了书房。
........
晚餐的时候,一家三口正坐在餐桌上吃饭。
白糖糖用自己的小筷子叉到那糖醋鱼去,“我要吃一些红鱼鱼,爸爸妈妈!”
“鱼很多骨。”顾以盛看着白糖糖截止,“爸爸给你夹几块挑出鱼骨再给你吃。”
第54章 不愿意当全职太太
白糖糖嘻嘻哈哈笑起来,“爸爸最好啦!”
顾以盛笑笑,用自己筷子夹了鱼肚子最少骨的到自己碟子,带上无菌手套给女儿挑骨。
坐在对面的白婉婉看着顾以盛这专注的模样,心里酸得厉害。
每次看见他为她们母女做一些不该他这种身份去做的事,她都会有这种感觉。
这些天顾以盛为她们母女做的事,她不可能一点感动都没有。
可那点感动,实在没办法抵消当年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怎么可能抵消得了?
忍着心里的痛楚,强迫自己挤出一抹微笑对顾以盛说道,“以盛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顾以盛动作停了下来,“什么事?”
“嗯就是我想到你公司去做你的助理,那样不管你在公事上遇到什么我们夫妻两都能一起商量。至于家里的事还有糖糖,那可以让蒂娜她们负责对吧?”
顾以盛还没回答,白糖糖就第一个不乐意,看着白婉婉委屈地皱起小脸蛋,“不要!糖糖不要妈妈去上班啦!那样妈妈就会像以前一样把糖糖放在家里面一个人,晚上才回来。”
白糖糖说着说着委屈哭了起来。
白婉婉看着女儿哭,想起英国那段自己去上班天天把糖糖留在家里的日子心里满是愧疚。
可现在她不得不跟顾以盛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他书房找他犯法证据这招已经不管用了。
现在只有她当了顾以盛的助理,天天跟着顾以盛出入各种酒会见各种人,才有可能发现他的违法证据。
顾以盛继续挑骨的动作,声音很冷,“公司上的事我自己一个人处理就行,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可是”
“可是什么?”顾以盛抬头看着她,“是怕我像新闻演的那样等你老了就找个小秘书,然后让你净身出户吗?”
“婉婉我不是那种人,要是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把名下一半财产转到你这边。”
“以盛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帮帮你,想你遇到麻烦能有个人分担一下。”
“婉婉,公司的得力骨干不少。要是你真想跟我分担想我舒服的话,就留在家里当个好太太,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
“就是啦妈妈!当一个好妈妈才是最重要的!”白糖糖帮着父亲说道。
“........”
白婉婉再也答不上话来了。
顾以盛这人十分聪明谨慎,他说到这里要是自己再强硬提出想去他公司当助理,他肯定会怀疑些什么,然后处处堤防着她。
到时候她想报仇就更难了。
于是装出副无所谓的样子点点头,“以盛既然你不想,那我就留在家里当全职太太吧。”
“嗯,这才是我的好妻子。”
-
接下来的几天,白婉婉一边跟顾以盛过着“幸福平凡”的夫妻生活,一边在心里不断地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扳倒顾以盛报仇。
可偷文件,去他公司做助理都行不通,还能有什么办法?
“主,要是你真的存在的话就让那恶魔顾以盛到地狱去!接受地狱之火的焚烧永无再生之日!”
白婉婉正在一间修道院里面做礼拜,路过一间祈祷屋的时候听见里面的人竟然在诅咒顾以盛,不由吃惊停下了脚步。
第55章 她的报复(1)
她握住门的扶手往下一按,推开了那扇门。
“谁!”
正站在那里做手势祈祷的男人惊慌失措地回头看着她,年纪大概二十几岁,是个长得清秀的小伙子。
那男人先是震惊,接着蔑笑起来,“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顾以盛的老婆?刚才我诅咒顾以盛的话你都听到了?听到就听到吧!反正没有哪条法律写着说几句话也会被判刑,听到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白婉婉站在原地发呆一会,关上了那扇门走到那小伙子身边问,“你跟顾以盛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这样诅咒他?”
那小伙子上下打量她一番,扭过头一脸鄙夷,“关你什么事?”
白婉婉咬咬嘴唇,“因为我跟你一样恨他,一样巴不得他死。这个理由可以吗?”
那小伙子回头吃惊看她,“你.......你说什么?”
白婉婉把顾以盛是如何差点害得自己葬身大海的事告诉了这个小伙子,那小伙子听完后脸色刷白但又兴奋,看着白婉婉的脸激动道,“小姐,没有想到我们是同道中人!刚才我那样冒昧对你,真是太抱歉了!”
白婉婉摇头,“现在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你对顾以盛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那么恨他吗?”
那小伙子走前几步咬牙切齿说道,“我爸在他顾以盛名下工厂拼命地为他做了十几年监工,但前不久我爸得了癌症,他不但不出钱资助而且还因为我爸无法继续胜任那份工作把他给辞退了!我爸最终因为没钱治疗活生生病死了!你说我怎么能不恨这个顾以盛!”
白婉婉听了后对眼前这个小伙子感到心底一阵寒意。
她听了这小伙子的话,并不觉得顾以盛有什么错。
顾以盛有那么多的工人,要是每个病了家里有事了都代为出钱治疗的话,那还开什么公司?该改名叫善堂了。
至于辞退,既然那小伙子的父亲有病不能胜任工作了,为了不影响整个工厂的运营,辞退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这小伙子的思想真是太偏激了。
不过他对顾以盛的恨意,倒是很合她心意。
她正愁找不到办法报仇顾以盛。
于是她走前一步看着那小伙子说,“既然我们都恨顾以盛,巴不得他去死,不如我们就筹谋一个计划害死他怎么样?那样我能报我的仇,你也能替你父亲报仇?”
“害死他?”
那小伙子被这句话吓住了,他确实恨顾以盛这么无情地对他父亲害得他父亲没钱治病活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