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电话另一端,银行营业部主任说,存单没有挂失,杜彩霞又叮嘱主任给操心一下,这几张存单若嫂子去挂失,千万不能给挂失,一定先给自己打电话。
因为存单在自己这里,直到得到营业部主任的不见杜彩霞不挂失的承诺后,杜彩霞才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地放回到肚子里了。
挂断了给银行营业室打的电话,哥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杜彩霞很想大骂邋遢哥一顿,可是看着办公室的同事,她闭上了自己的嘴,只对电话另一端的哥哥说:
“我马上请个假,等我过去再说!”
匆忙在办公室主任面前以自己的母亲在家里犯了病为由,杜彩霞匆匆来到哥哥的酒楼,一进门,先将自己的邋遢哥哥杜国强大骂一顿,然后才听自己的哥说事情的经过。
杜国强昨天因为生气,回去又将妻子打了几个嘴巴,期间因为妻子的反抗,杜国强也没占上便宜,让自己的妻子挖了个满脸花,气愤的杜国强越想越气,自己在酒楼里睡了一晚。
今早九点,本应该上班的大厨没来,很生气的杜国强到大厨的房间,狠狠一脚踢开门,看见大厨的房间空无一人,衣服都没有了。
杜国强猛然想到自己的妻子,赶紧回家一看,自己的家里也是空无一人,妻子的衣服、首饰和家中值钱的能拿走的东西都被妻子席卷一空。
着急的杜国强给自己的妹妹打电话,可是妹妹一直不接电话,现在等来了妹妹,也等来了一顿臭骂。
杜彩霞吩咐哥哥去班车站打听自己的嫂子是否坐班车走的?
坐哪一趟班车?根据找的情况,回来再商量是否需要去派出所报案?
杜彩霞又来到银行,将包里的存单拿给营业部主任和大堂经理看了,悄悄告诉对自己热情洋溢的营业部主任和大堂经理,让他们看到自己嫂子来银行挂失存单第一时间告诉她。
虽然银行营业部主任和大堂经理都热情的点头答应,但杜彩霞心情没有丝毫的放松,怀揣着郁闷、憋气的心情,杜彩霞走单位上班去了。
第一时间,她要和范有金商量一下对策,至于自己的丈夫徐一兵,杜彩霞的脑海里根本没有想起。
回到办公室的杜彩霞,来到范有金的办公室,将哥哥的情况告诉了范有金,让他帮忙想个对策。
范有金被自己弟弟有禄坑了这件事除了自己的父母,再没有告诉任何人,连妹妹有香都不怎么清楚,更不要说自己的妻子安晓晓。
现在看着杜彩霞开开合合的嘴,感觉自己又听了一个很滑稽的、和有禄坑自己一样的故事。
当机立断,范有金帮助杜彩霞出了一个主意,这也是他一直想干而还在犹豫着没有去干的事情,让杜国强去派出所报案,通过公安局的民警,去抓跑的无影无踪的人……
气急败坏的杜国强,将自己的酒楼关门歇业了。
他不仅要到处打听自己的妻子走了哪里?关键是还得找做饭的大厨。
他的心里是愤懑的、憋火的,纵然在心中把大厨和妻子诅咒千百遍,都无济于事。
特别是想到自己妻子拿着自己的钱财,和大厨在外面风流鬼混,杜国强觉得自己的脖子好似让人勒住一般,面红耳赤、上不来气。
班车站找了,自己的妻子没有去坐。
跑到出租车公司,原来是妻子联系的出租车,在清晨四点和大厨一起拿着皮箱坐到市中心下的车。
车上,自己的妻子对司机说,杜国强在省城进货,让她和大厨去帮忙,赶早上8点的火车,自己把他们送到火车站后,又拉了个人就回来了。
天,坐火车走了,往东?还是向西?哪里去找?
看着大厨给打的借条,这张让自己昨天还有些欣喜的借条,现在看着都是气,但毕竟是白纸黑字的借条,杜国强还不想放弃。
妻子和大厨跑掉的下午,杜国强按照妹妹杜彩霞给交待的方法和说辞,来到派出所报案,说自己的妻子将自己家里值钱财物席卷一空,跑的不见踪影,告妻子的盗窃罪。
立案的民警告诉杜国强,因为杜国强和妻子还在婚姻存续期间,妻子拿自己家中财物的行为,不属于盗窃行为,让杜国强去法院起诉妻子。
不死心、不甘心的杜国强跑到法院立案,被法院立案部门告知,立案盗窃是需要到公安部门去报案,在法院杜国强作为当事人,针对他的妻子的行为,只能是起诉与妻子离婚加上分割家庭财产。
可是妻子跑的无影无踪,这个婚要离,没有被告在,暂时也还离不了。
杜国强郁闷的没有心思再去经营自己的酒楼,也不敢见自己的妹妹,因为妹妹见他就是劈头盖脸的谩骂,郁闷的杜国强害怕极了自己的妹妹杜彩霞。
杜彩霞每次见着杜国强就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能升高几度,她都不愿再去想自己的邋遢哥哥的倒霉事。
想着给哥哥的钱开酒楼,每年底嫂子都说没有盈利或者是账没有收回来,自己还信以为真,原来嫂子把钱都存了大额存单也不给自己还账。
自己的邋遢哥哥也真是极品,明知嫂子把帐收回来了,还跟着嫂子一起骗自己,每年给自己一点点,与嫂子存起来的钱相比,才是十分之一。
如果不是这次娜娜的事,知道了嫂子的奸情,自己的哥和嫂子还不知道隐瞒自己到哪一天?
想到女儿娜娜,杜彩霞的头更疼了……
女儿小时候,自己从来没有管过,全部交给母亲去管,自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范有金身上。
现在女儿大了,自己才发现,已经对女儿说话无效了。
自己说一句,女儿有十句在那里等着,歪歪理一大堆,再说狠一些,女儿就威胁自己要离家出走,到街上去流浪。
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离家出走的后果,杜彩霞不敢想象。
第24章 从钱途看 悔不当初当日行
范有金最近是真的很忙,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自己的小舅子买了个乳胶厂,妻子请了几天假去到实地看一看,顺便给岳母做做思想工作。
妻子走后,两个上学孩子的吃喝穿戴,让范有金忙的是不知东西南北,好不容易等来了妻子,自己总算是长出一口气。
听晓晓简单说了一下,小舅子志成已经买上乳胶厂了,岳母虽然心里难受,自己的儿子把工作扔了,但在晓晓和小舅子媳妇夕颜的劝说下,也想通了。
这次小舅子买企业的钱都是小姨子出的,自己的挑担郑海泉在国外进修完,直接被聘成教授了,听说工资很高,小姨子晶晶也和别人合伙开了个饺子馆,听说生意也不错。
郑海泉留在国外当教授的原因,晓晓没说过,但自己听岳母说过,是为了挣高工资给国内的妹妹治病。
挑担郑海泉家里也是兄妹三人,但小妹妹是先天性心脏病,听岳母说,小时候经常犯病,医生断言活不过15岁,现在都20岁了,还不是好好的,就是家里没有一点积蓄,还没有爸爸,长兄为父,自己的挑担海泉可是真做到了。
最近,县上又要提拔一批干部,听领导说,自己这次会升到主任的位置上,范有金觉得自己因有禄带来的郁闷心情都减轻了许多。
等着自己到主任这个位置上,毕竟掌握办公室的实权,自己工作中接触和交往的那些朋友,也能在自己这里拿到对他们有利的实惠,自己前段时间问包工头朋友借的钱,也可以冲减一下了。
范有金踌躇满志,虽然还是不愿意想起、甚至提起有禄的名字,但其它各个方面的得意,总算可以掩盖冲淡一些自己兄弟带来的郁闷。
自己给杜彩霞出主意,就是让杜国强出头,如果通过公安民警把杜彩霞的嫂子找回来,自己也就可以用同样的理由把有禄告到公安局,把这个该死的有禄找回来。
没想到,派出所没有给杜国强立案,而是让杜国强到法院立案去了。
那就算了吧,说出去都丢人,自己的弟弟,买车的车主也是有禄,自己更是没办法把有禄怎么样?
这个该死的有禄到底藏到哪去了?找又找不见,那个黑心肝的有禄,自从带着老婆孩子跑掉,可是给家里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
上次,自己憨厚的父亲对母亲说,让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拿出来一点钱还账,被母亲骂的让人心寒。
其实,就算母亲拿出来让自己应应急,慢慢的,我也会想办法给他们两个老的把钱还给的,可是……
想到这,范有金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又生出了一股无名火。
就这样对我,我还得负担他们那里的开销,不过自己的母亲还是比以前要钱的架势收敛了许多,有时自己一句没钱,也能让老太太自己去结账。
就是听杜彩霞说,老太太在杜彩霞的妈跟前,没少骂安晓晓,说是安晓晓教唆自己的,天地良心,安晓晓还真没管,要是管了,还好了。
毕竟岳母拿着退休工资,又在晓晓舅舅诊所坐诊,收入可是很高的。
唉,上次不要听母亲和杜彩霞的挑唆打晓晓就好了,那样,岳母家的钱,晓晓眼睛都不眨的就花在自己父母家了。
最近,杜彩霞可能是她哥的事情,心情不好,天天约自己上她家,去了就是说她家的烦心事,真够烦。
自己不去,还不行,范有金想着,将自己手中写材料的笔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忙碌的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曾在自己身边上小学的有香,今年也考上了大学,少了这个小姑子在身边,晓晓才猛然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了。
又到了年底最忙碌的时候,范有金最近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回家,也在单位忙碌加班。
下午,因为有两个孩子在家,晓晓给主任说,自己晚上不来加班了,范有金也在单位加班时,看见主任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很好奇,问主任有什么事?主任又摇头说没事。
穿着厚厚羽绒服,背着包包离开办公室后,都已经走下楼梯的晓晓,想起自己中午上班路过新华书店,进去给两个孩子买的练习册,忘到了办公室。
返回到办公室门前,正要推门而进,晓晓听到司机老李打着哈哈笑着说:“全县就安晓晓不知道,谁不知范有金加班在哪加呀,每次都是在徐一兵不在家的时候,到杜彩霞的床上加班呢。”
“悄悄的,小心晓晓听见。”科长呵斥老李。
听到这句话,安晓晓脚步一顿,随后继续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聊天调侃的科长和司机老李一脸的不自在,看着推门进来的晓晓。
安晓晓笑着对老李说:“怎么了,范有金加班到杜彩霞家啦!”
尴尬的老李连忙摇手,连连说:“晓晓别生气,我在胡说八道,逗咱们科长玩呢……”
晓晓说:“老李,看在咱们一个单位共事这都也快十来年了,你听到什么不利于我的消息,可不能瞒我啊!”
老李刚要说什么,看到科长在安晓晓的身后又是摇手、又是挤眼睛,想说的老李闭住了嘴,对安晓晓打着哈哈。
“别被我带沟里,我就开一句玩笑,这不年底大家伙都忙吗?安晓晓拿起给孩子买的练习册,边往外走,边对老李说:“老李,你再编排我家范有金,我可到嫂子跟前编排你的故事,我就给嫂子说,上个月我们单位发了5000元奖金,看你不回去晚上跪搓板!”
“晓晓,你可别,你嫂子没文化,她可当真的,到时候,问我要5000元钱,我拿不出,我今年的年都过不好!”
老李急了,跟在晓晓后面解释着。
“你放心吧,我不说,你怕嫂子那可是全县闻名,我不坑你。”
晓晓笑着打趣着老李,只听见身后的老李说:
“怕了老婆,日子好过。”说着,替走出的晓晓掩上办公室的门,扭头对科长做了个鬼脸:
“糟了,晓晓知道范有金和杜彩霞的事啦。”
“也没有什么?早知道少受些伤害,这个范有金也太不是东西,放着珍珠当鱼目,全县可能就晓晓不知道,其余的人不知道的还真不多?”科长说着。
“科长,你说晓晓是外地来的,这里没有亲戚,不知道可以理解,这个徐一兵也不知道,太奇怪了吧?
他大伯虽然调到市里以后离休了。可是,徐一兵的堂姐、堂妹的亲戚一大帮可都在县上呢。”司机老李还是不死心,继续揪着这个话题说。
“老李呀老李,你操的心可真多!你和晓晓可是住邻居,小心让范有金知道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再瞎操心,先上医院牙科去一下。”
科长笑着继续调侃老李。
“我上牙科干什么?就是打架也得打完再去……”老李说。
“先把你的牙,让牙科大夫给你把号排好,省得被打的找见牙也看不出哪颗原来长在哪的样子了?”科长大笑着说。
“就凭他范有金那个德行,人模狗样儿,就是骗一个单纯的晓晓罢了,再加上范有金那个极品的妈,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晓晓的眼光还真是不一般的差!”
“行了行了,你自己的闺女找对象的时候,你把眼睛睁大点就行了,少操别人的闲心吧。”
科长和老李又嘻嘻哈哈的互相调侃起来。
第25章 生活如戏,谁又比谁更会演?
徐一兵心情很不好,但老实人就是老实人,他不能把让他生气的源头——妻子杜彩霞怎么样?
是啊,自己一门心思搞创作,沉浸在自己文字的海洋中,那是自己的快乐。
曾几何时?那个眨着亮晶晶好似一汪清水的眼睛、一脸崇拜,对自己写出的文学作品大加夸奖,满眼都是自己的妻子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好像自从生了孩子以后?还是自己母亲把家中全部前半生积蓄给了妻子以后?
妻子那张甜甜的笑脸上,笑容越来越少,也不是少,只是对自己越来越少了。
书呆子徐一兵,坐在书房的靠椅上,这把椅子,是大伯给自己的。
这把椅子,用松木做的,50年代的木匠,做活还是很精致,一把椅子,从上到下没有一颗钉子,但严丝合缝,稳稳当当。
这是县城第一任县长坐的椅子,一直坐到大伯调到市里去了,有一次回来,看见接任的新县长换了椅子,这把椅子被办公室扔进了值班室。
大伯下来检查工作,看见值班室里放置废报纸的这把椅子,落满了灰尘。
大伯掏钱给办公室,将这把报废椅子买了回来,重新送到五金厂,将椅子洗净,用清漆粉刷了一遍,让五金厂的厂长给自己送了过来,让自己好好写,坐在这把椅子上,多写文章,写好文章,让自己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