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没有不信过,如果你把车子当飞机开起来,我也相信。”梦影端起酒杯,陪了一点酒。
“你这是话中有话,难道喝下这杯酒,我就变成超人。”平时阿呆话不太多,尤其在女人面前,更像个木偶。可是今天晚上,借着酒劲,话如泉涌。
“我是说,世上的事情。没有信与不信的,比如说,正义战胜邪恶,如果邪恶赢了,它也会宣布自己是正义的,所以正义永远是胜利。”
“你这是诡辩,我就不信东风唤不回,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邪恶永远是邪恶,邪恶之手,曾把耶稣送上十字架,却使我们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耶稣受难的面影。”可能是酒精在起作用,阿呆越说越激动。
此时,梦影在耐心地听着阿呆的滔滔不绝。
她知道,对男人来说,往往表现出言过其实,或者老是喜欢在女人面前说大话。
似乎有一种巴结讨好的味道,而并不是过过嘴瘾,满足男人的虚荣心,表现男人的优越感。
“在你那个小辣椒面前也敢这么放肆说大话。”梦影故意挑起阿呆的话匣子。
第63章 知恩图报
梦影以为阿呆不敢说,而阿呆却如实相告:“我老婆一直对我好,患难之时不离不弃,就是人太凶。”
“你老婆凶,可能是你的某一方面做得不太好,让她很生气,这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现。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公各方面很完美,所以有的时候会对老公凶一点。”梦影安慰道。
大马猴热心地给阿呆传经送宝:“老婆是拿来哄的,女人是拿来爱的,女人都希望老公事事迁就她,顺从她,男人哄哄自己老婆应该是没什么难的。”
梦影接着大马猴的话,继续好言相劝:“大多数的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估计你老婆也是这样的人,还是好好哄哄她,有什么事情多多商量一下。”
阿呆想起上一次同学聚会,虽然危险的事情已经过去。但是,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本来他是给老婆过生日,但经不住难得的同学聚会召唤,还是去了。
想争取两全其美,先参加同学聚会,与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打个招呼,再过去给老婆过生日,可事与愿违。
他自责地说:“由于我粗枝大叶,手机关机,老婆电话打不通,发了101个微信都没回,很生气,一个人喝闷酒,喝得胃出血。”
“有得必有失。那次聚会你可是最大的受益者,不但自主创业,还赚了第一桶金。”大马猴找理由安慰。
“爱你爱得很深,不是母老虎,就是小辣椒。”梦影以女人的眼光和心理分析道,“见到你与女同学在一起时,神情会产生排斥,甚至恍惚不定。”
对秋水喝酒自伤的事,阿呆在内心深处一直不能容忍。
他总认为,即使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采取这种近乎自伤自残让人难以接受的糊涂方法。
他说:“如果说我做事极端,她比我还要极端。”
梦影感叹:“女人爱上一个人,她是不顾一切的。就像你一个大男人失业了,她要顶住让人无法想象的,来自外界舆论和自己内心的压力,是在与自己的命运赌博。”
阿呆伤感地说:“还是你善解人意,我这人生就是波波折折。”
“认识到波折,那是因为你在发奋,不屈服命运对你的不公,勇往直前,所以才能有这种感觉。”被阿呆的激情感染,梦影不自觉地赞扬阿呆。
以前,阿呆时常抱怨世道的不公正。然而,老天有眼,得到很多好人相助。让他苍白的人生舞动起来。
像大马猴在阿呆初创期步履维艰时,扶上马,送一程。梦影的善举如雪中送炭,以车抵租,给了阿呆莫大的帮助和鼓励。
阿呆又喝了一大口酒,他感觉到酒的醇香,浑身酣畅淋漓。
他动情地说:“不能再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不幸的人,现在知道,成功的人生,谁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过来的,千难万苦也是心甘情愿。”
梦影指指小木屋顶提醒道:“老天是看着的,生意有起色后,如果你得意忘形,到时可要惩罚的哦。”
“知恩图报,我始终没有忘记你们给予我的恩惠,将来有这个能力,不但尽全力去报答,还要感恩社会。”阿呆对大马猴与梦影双手作揖。
梦影看着阿呆,用手抿嘴,噗嗤地一笑,说:“如果面前的人还算有知遇之恩的话,你打算怎么报答。”
第64章 咬春祈福
面对梦影突然的发问,阿呆有些措手不及。
但他想都没有想,爽快地回答:“你想怎么报答,就怎么报答。”
“也不要你兴师动众地报答,春节要到了,我答应南方市胡同学的邀请,正月初几你要是有时间的话,用吉普车帮我跑一趟。”梦影在认真地说着这件事。
“承蒙看得上,阿呆荣幸,愿效犬马之劳。”阿呆一口答应,微笑着说道。
梦影端起酒杯,高高地举起,她带着谢意的口吻说:“儒商日理万机,非常感谢亲自跑一趟。”
看到这一幕,大马猴立即抖了个机灵,借着酒劲调侃道:“三人行必有女汉子。”
“现在知道了吧,是比真汉子还真汉子的女汉子。”梦影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地望着大马猴。
大马猴摸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以女汉子自居,你问过真正的汉子同意么?”
“你懂不懂,不可同日而语。”梦影哈哈一笑,铿锵有力地回击大马猴,“都说汉子是泥做的,女孩子是水做的。而我偏偏是水泥做的女汉子。”
“真够厉害。”阿呆在一旁听得愣愣的,半天插一句话。
“你们都知道的,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喜欢林黛玉一样的女子,哭了也没有用,而且命运也不会有所改变,地球也不会因为哭泣而停止运转。”
在梦影侃侃而谈女汉子的时候,阿呆望着服务生,然后吩咐道:“可以把春卷上桌了。”
“是!您稍等。”
服务生说着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很快就端上香喷喷的春卷。
阿呆没有想到,这休闲农家乐的服务生是相当的有礼貌。怎么看,让人怎么得舒服。
“我很久没有吃过春卷,最起码有七个年头。难怪我前段时间时运不顺,命途多舛。”阿呆转过脸说,装出一副苦相。
“这么快,就立春了。”大马猴打开手机看看日历,谈起吃春卷的事,“平时真是日理万机,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想不起来吃春卷这档子事儿。”
立春这一天,民间有「咬春」的说法,这是人们对春天的一种美好祝福。
滨江市的习俗,过去「咬春」就是买个萝卜来吃,因为萝卜味辣,取古人「咬得草根断,则百事可做」之意。现在「咬春」多是吃春卷。
阿呆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梦影,问:“味道怎么样?”
“蛮好。”梦影咀嚼着,答道,“外焦里嫩,咬一口满嘴生香,味道也挺好闻。”
“什么味道?”大马猴好奇地问。
梦影眼望着窗外,悠扬地回答:“春的味道。”
“春是什么味道?”大马猴笑道,“你们科班出身真讲究,我从来不知道春还有味道呢。”
“你闻闻看。”梦影指着窗外说。
大马猴走到窗边,伸手沾了一手的雪,放到鼻端深深嗅着,闭着眼似乎看到了开在四野的桃花,还有草地的新芽。
“闻到了吗?”梦影问。
大马猴回头望着梦影,嘿嘿一笑,答道:“闻到了,多谢梦影也让我这粗人感受了一把文化人的意趣。”
“你算哪门子的粗人。”阿呆想了一想,说,“你是大钱小钱都能抓到自己腰包,商场上精打细算,滴水不漏。”
“你满嘴跑火车,答应去南方。”大马猴话锋一转,一脸的坏笑,“我好心提醒你,家里的小辣椒怎么说?”
第65章 过个肥年
阿呆伸手放到大马猴的脑门儿,感受一会,又摸一摸自己的脑门,对比了一下,漫不经心地问:“没发烧呀,说什么胡话?”
“刚刚说的话我收回,当我什么都没说。”大马猴靠近阿呆,小声嘀咕道。
上次阿呆老婆秋水过生日,她一个人喝闷酒喝出事,小辣椒的绰号在同学中叫出了名。
当时阿呆真想拿砖头给自己一下。是他做的蠢事,蠢到家了。
生活就是这样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以后才能收获更多。阿呆吃亏学乖,现在他心中有定数,不会重蹈覆辙。
这次同学小聚后,转眼到大年除夕。阿呆开着吉普车,一路上车少人稀,感觉路不但平整而且也宽阔起来,人们大多回家过年了。
他精神抖擞,带着秋水回家,可以用古人诗句「春风得意马蹄疾」来形容。
“嗖……嗖……嗖……”,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呼声,那漂亮的烟花拖着一条美丽的长尾巴,在天空中划下一道道拱门,闪亮地登场,五彩缤纷的烟花争奇斗艳,夜幕之上,顿时成了大花园,真是「非花却比花甚之」的格外壮观。
火树银花不夜天,这是万家团圆的时刻,阿呆尽情地分享着这浓厚的年味,走近家门,用手抚摸着门上新张贴的鲜红对联,高兴地大声对屋里喊:“爸妈,我们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应声,阿呆开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八仙桌上,丰盛的菜肴,汁香味浓,令人垂涎欲滴。
阿呆将孝敬岳父的好酒好烟放在桌上,始终不离眼的拉杠箱推到桌下。立即赶到厨房,秋水父母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年夜饭。
“你还知道回家。”秋水母亲从上而下,仔细地看着阿呆,打趣道。
“越是春节,生意越红火。”阿呆接过秋水母亲手上端着的一盘热菜,笑嘻嘻地解释,“没到点就打烊,我与秋水马不停蹄匆匆赶过来。”
开席前,阿呆从八仙桌下拖出拉杠箱,掏出钥匙,打开箱子,就是满满的人民币,秋水父亲吓得捂嘴,从没有一次见过这么多钱。
“我们总算过上一个肥年。”秋水母亲摸着一扎一扎崭新的人民币,兴奋地说,“摸着真的好舒服。”
她想,二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凭她的退休金要拿多少年。没想到开个小药店,一年不到,阿呆能赚这么多钱。
秋水父亲咽几下口水,平静一下心情,也要伸手摸一摸,被秋水母亲挡回去。
秋水母亲认真地说:“死老头子,当初拿出二万,还一再提心吊胆,现在看看是多少了。”
“那二万元现金,现在看看并不多,但对当时药店初创期来说弥足珍贵。”
阿呆底气十足,畅谈来年,“所以这才叫一本万利。现在二万元变成这么多,将来还会变成更多,这才叫钱生钱。”
“这二万元成了会下蛋的母鸡。”秋水父亲微笑着附和。
“说是会下钻石蛋的母鸡也不过分。”秋水母亲向阿呆竖起大拇指。
秋水对金钱观念比较淡薄,也不敏感,倒是无所谓。在她看来二十万元,和自己身上二十元的零用钱性质一样。
看着阿呆,秋水倒是说:“春节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第66章 马不停蹄
阿呆微笑的目光注视着秋水的脸,他很在意秋水的态度。
他指着一拉杠箱的钱,对秋水父母说:“我与秋水经常是十五的月亮,她在看,我也在看,忙得没有时间坐在一起看。赚这一箱子钱,有她的一半功劳。”
“最好的军功章,我们利用假期,出去旅游一趟。”秋水拿起勺子,准备喝汤。
“哎呀,我今年这个假期不能陪你去旅游。”阿呆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歉意,“我正准备向爸妈说呢,初三就要出差。”
秋水眉头紧锁,听完阿呆的话,一丝不悦在脸上表现得愈发明显。
她拿勺子舀着一勺汤,又放下。不高兴地问:“到底什么要紧的事儿,要你这个经理亲自去?”
“初创时期,必须马不停蹄,只有生意没有年。”阿呆无奈地答。
“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作为药店经理,市场开发自然要亲自而为。”
“如果这样,过完年再去也行啊。”
这时候哪怕知道秋水不悦,阿呆也还是淡淡开口:“商机稍纵即逝。”
秋水抬起垂着的脑袋,不服气地争辩:“大过年的,到那些公司去坐冷板凳啊。即使有人接待,人家就是和你客气客气,你也要自觉,不能顺着秆子往上爬。”
“自己是真的不想去,是一个省局的处长,我们在滨江见过面,约好的事,不能言而无信。”
“刚才不是说去公司做生意,怎么又变成巴结当官的。”
“当官的管我需要进货的公司。”保密起见,阿呆不能直呼胡同学大名,他又对秋水父母说,“爸妈,这次能拿到海上市疫情需要的紧缺药品,可是我们赚大钱的机会啊。”
秋水母亲觉得有道理,接着附和道:“是,是啊,阿呆是做大事儿的人,一定会很忙的,我都能理解。”
到底是秋水母亲开口,秋水即使不高兴也不会当众驳了母亲的面子,只是微微扬起唇角。
对此,阿呆默不作声,看了秋水母亲一眼不作回应。他很快转眼,看向一旁一直未开口的秋水父亲。
秋水父亲虽然不说,但心里有数,很多人说开药店挣钱,还有说暴利,但作为法人代表的他知道,药店看似风光,其实生意真心不好做。
尤其是对于没有任何经验的阿呆来说,那是想都不要想。小本经营,真是亏不起,能不能拿到便宜的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