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
作者: 冬季小龙虾
简介:
“你的家庭条件太差,帮不到我们家,不能和我儿子结婚!”
曾经的未来婆婆告诉她。
深爱的男友坚决地说出“分手”两个字,毫不留情!
分就分!
卑微的爱情和婚姻从来不值得留念。
婚姻的基础到底是什么?
感情还是物质?
第1章 :突如其来的分手
婚姻,从古至今,一直是人类生活中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而婚姻中,又有绝大部分人热衷于嫁妆与聘礼的研究,并为之痴狂。
婚姻的本质归根究底到底是什么?爱情的坟墓,还是幸福的延续?
或许又是嫁妆与聘礼的较量?三言两语,说不清,道不明……
夜晚,并没有掩盖住城市的喧哗,反而在黑色突显静谧的假象中更加放肆。
孟芗坐在公交车上,头靠车窗,一天的工作将她的元气消耗殆尽。
她抬起胳膊,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了,平常这个时候,杨帆已经打电话过来了,而今天却还没有,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从两年前他们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约定,每天杨帆睡前必须给她打电话,并且先挂电话的权力必须在她手里。
这个约定一直延续的很好,而今天似乎遇到了小小的意外。
她从包里拿出电话,翻出「大白」的电话号码,却迟迟未按拨号键。
「大白」是她给杨帆取的外号,而她则被杨帆称作「小白」。
她迟疑了差不多十分钟,使劲皱了眉头一下,按下了拨号键,电话接通了却没人接。
孟芗有种不详的预感,在平时,杨帆工作再忙,哪怕是在开会也会接她的电话说明一下情况稍后给她回电话的。
她再次重拨了电话,电话接了,却没有声音,她「喂」了两声,那边传来杨帆冰冷的声音:“我们分手吧,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说完,挂掉了电话。
孟芗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她不想在公共场合丢脸,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拼命想忍住也无济于事,她尽量想把哭声往下压,可是身体并不听使唤,哭泣声由微弱变得明亮起来。车到站了,孟芗快速跳下车。
冬天的深夜,马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孟芗的步伐显得很沉重,疲惫的双眼噙满泪水,边走边顺着脸庞流下,从眼角到嘴角,泪水的温度由暖至凉也就短短两秒的时间。
“为什么?为什么?”她一直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致使杨帆和她分手,两年来,杨帆一直把她当手里的宝,不管是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把她照顾得好好的,从未对她发过一次火,原本计划今年年底杨帆生日的时候两人去领结婚证的。而现在,却给她提出分手……
回到家,爸妈和哥哥嫂子都已经睡了,孟芗轻轻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扑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头,放声哭泣……
她拿出手机,将她保存的和杨帆的聊天记录一条一条地删掉。
在她看来,曾经的一句句甜言蜜语就是一个个天大的讽刺。
自己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即使很想知道杨帆为什么要和自己分手,也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去找他。
可是,大脑不争气地呈现出一幕幕过往,眼泪一波接一波,直到再也流不出来……
第二天早晨,孟芗被一阵阵巨大的敲门声惊醒,抓起床头的闹钟一眼,妈呀,都快九点了,今天科室九点半要开会的,这下要拿生命飞奔才行了。
孟芗赶忙爬起来,拖鞋都穿反,打开门,妈妈正坐在客厅吃早餐,看到孟芗蓬头垢面的样子和脚上反穿着的拖鞋,无奈地摇摇头,“今天怎么给睡忘记了?杨帆不是每天都会打电话叫你起床的嘛,怎么今天没打电话叫你吗?”
听到妈妈的问题,孟芗的心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没心没肺地回答妈妈“我跟他分手了。”
说完,泪水又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她马上冲进卫生间,边哭边快速地刷牙、洗脸……
孟母听到分手,也顾不上吃早点了,跑到卫生间门口,敲着门:“好好的怎么就分手了呢?是谁的错?哦,肯定是你的错,你太任性了,杨帆那孩子多好啊,学历高工作好,还会做家务,重要的是还很心疼你,你说这样的男人能看上你就不错了,你说你还不知道珍惜……”
这时,孟芗打开门,边扎头发边故作无所谓:“是人家不要你女儿了。”
孟母看到了孟芗哭得红肿的眼睛,“你这丫头,明明很难过还在这里给你妈我装洒脱,照我说,要是你的不对你就给他去道个歉,没多大个事儿,如果你拉不下脸,妈替你去找他去!”
孟芗听到妈妈的想法,立马阻止警告:“妈,我告诉你,你如果去找他,我就再也不回这个家了!我们的事情自己会解决,您老人家好好管好我爸就行了。"
说完,提起包,换好鞋准备出门,关门前还不忘再叮嘱妈妈“记住啊,千万别去给我丢脸啊!”
马路上,车水马龙,然而就是没有属于可以带上孟芗的一辆。
孟芗不停地看表,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已经不能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直接是把蚂蚁架在大火上灼烧。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凝神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果断地取下来,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
又看了看停在垃圾桶旁边的共享单车,心一横,蹬起单车,直奔医院……
医院神经内科会议室门口,李虹护士长手里拿着一打喜帖,每一个进入会议室的人,她都笑脸相迎,寒暄几句后递给别人一张喜帖,然后清一色以“到时候早点来喝喜酒啊!”结束对话。
李虹看看走道上的时间电子屏,已经九点二十八了,估计人也都到齐了,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请帖,准备进会议室。
这时,孟芗气喘吁吁跑过来,一个急刹,吓了李虹一跳。
“哎呀,吓死我了。”李虹连忙拍拍自己的胸口,“孟芗,你怎么现在才到,看看都几点钟了!”
孟芗瞟了一眼电子屏上的时间,害羞道:“还有一分钟,一分钟……”
“快点进去吧,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李虹对孟芗有点儿不满,从手里拿出一张喜帖递给孟芗,说“我女儿结婚,到时早点来喝喜酒啊!”
孟芗接过喜帖,笑道“好的好的,恭喜恭喜!”
李虹头一扭,挤到孟芗前面进了会议室,孟芗在她身后朝她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跟着走进去。
会议完毕后,梅兰竹在走道追上了孟芗,问“孟芗,你收到护士长请帖没有啊!”
孟芗从口袋抽出红通通的请帖在梅兰竹的眼前晃了晃,没精打采“怎么可能没收到呢?!天天在我们面前说,哎呀,我的女婿真是没得挑,家世真是好,又有教养,又有才还有财,光聘礼就给了二百八十八万。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梅兰竹挽起孟芗的胳膊,说:“你们家杨帆也不错啊,北大高材生,家里又开广告公司,到时候让他也给你大笔聘礼。哎,你说当初他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孟芗沉下脸,“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男人,我们已经分手了!”
梅兰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孟芗和梅兰竹下班准备去看电影,在医院门口等车。这时,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是杨帆的母亲。“芗儿,我们聊聊吧。”
梅兰竹识趣地走开。对于杨母的到来,孟芗并不感到意外,潜意识里,她这次来是来告诉他杨帆和自己分手的原因的。她拉开车门,坐上车,还是称呼了一声“阿姨。”
杨母好像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旁边的这个姑娘的,两年前杨帆爸中风,就是在孟芗她们科室住院。
孟芗是个业务能力很强,也很热心负责的姑娘。一有时间,孟芗就会给病人讲解一些护理知识和注意事项,不像有些护士,一脸的不耐烦,生怕和病人多待一分钟。
孟芗先开口:“阿姨,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有事。”
杨母拉过孟芗的手,孟芗不自在,抽了回来。杨母叹了口气,说道:“芗儿,我知道你和杨帆感情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只谈感情是没有用的。其实,我们公司近一年来运营并不理想,杨帆压力很大,一直也没有跟你说过。
下个月,我们欠银行的贷款就要到期了,我们公司根本就拿不出那么多钱去还贷。
而你们家也就那条件,也帮不了杨帆,你杨伯伯一个好朋友的女儿一直喜欢杨帆,她爸爸给她的嫁妆可以帮助杨帆度过这一关,所以……”
“阿姨……”孟芗打住杨母,“您放心,我不会再打扰杨帆,替我祝他幸福。”说完,打开车门,快步离开……
杨母看着孟芗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她知道,是自己逼散了这对相爱的情侣,就因为这位姑娘拿不出对她们家有帮助的大金额的嫁妆。
但她没有办法,她不能看着自己家的广告公司就这样倒闭,这是她和杨父奋斗二十几年的结果,也是留给儿子的家业,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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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失恋江边买醉,遇到拾荒大姐,孟芗把所有财务都赠送给她
自从和杨帆分手以后,孟芗的生活变得更加单调,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把自己锁到房间里哭,到了吃饭的时候,依然跑出来吃饭,她不想爸妈担心她的身体。
爸妈已经年纪大了,不该还为她操太多的心。如果不是怕爸妈伤心难过,自己恐怕会选择自杀。
其实她的内心一直很脆弱,在被杨帆之前的前男友脚踏几只船后,本来已经不相信男人了,是杨帆一如既往地对她好,才重新相信了缘分,本以为可以和杨帆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的,没想到他们的感情还是败给了一个被冠名为「嫁妆」的经济名词。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孟芗碗一放,起身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饭后,哥嫂和孟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孟母一个人在厨房收拾。
收拾完,端出来一盘切好的西瓜放到茶几上。然后走到孟芗的房门前敲门:“孟芗,出来吃西瓜!”
孟芗把头上的被子掀开,应了一声“我不吃!”
孟母摇摇头,走过来挨着孟父坐下。“你说这孩子,失恋了把食欲也给丢了。”
大嫂朱晓燕听到「失恋」两个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嘴巴里还含着一口没吃完的西瓜:“什么?孟芗失恋了?和杨帆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
孟俊玩着手机,没有抬头,说道:“你天天早出晚归的,恨不得都不回家,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朱晓燕使劲拍了孟俊的肩膀一下,显得很烦躁:“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下。这下好了,本以为孟芗年底就可以嫁出去,我就可以把她的房间改成我的衣帽间的,这下梦想又泡汤了……”
孟父听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报纸,“晓燕呐,你就这么容不下你妹妹啊?!”
朱晓燕嘟着嘴巴坐下来“本来就是,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不舍得嫁人,这下好了,想嫁都没人要了。”
孟俊:“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朱晓燕把嘴巴凑到孟俊耳边大声叫喊:“不能不能!除非你赔我衣帽间——”
孟芗在房间里听到了他们在客厅的对话,心里很难过,但是嫂子说得似乎也对,家里本来面积就小,自己还占着一个房间。
她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给爸妈说:“爸妈,我出去一下。”
孟母站里来,脸上明显的担心:“都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孟父也跟着说:“是啊,这么晚一个姑娘出去,不安全,不许去!”
孟芗不顾爸妈的反对,走了出去……
外面很冷,孟芗把帽子带上,跑到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提着走到了江边,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江风呼呼地吹着,像一根根冰针扎在孟芗脸上,她闭上眼睛,任凭寒风从自己身上吹过,她多想这寒风可以吹走她对杨帆的记忆。
因为,这些现在遗留在脑中只会让她格外痛苦。她也万万没想到,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那个男人,尽然对她可以说断就断,那么决绝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她叹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用快冻僵的手打开了一罐啤酒,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接着,又开了一罐,就这样一直喝了六罐。到第七罐的时候,实在喝不下去了,孟芗神情恍惚,从来没有喝过酒,更何况是喝了这么多。
她把啤酒倒过来,看着罐中的酒流到地上,流干净之后,她使劲晃了晃易拉罐,嘟嚷道“奸商,这么大个罐子就只装这么一点儿酒。”说完,使劲把易拉罐丢进了江里……
正当孟芗准备打开第八罐的时候,被一个声音给叫住“姑娘,等等!别开了!”
孟芗望了望,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摇摇晃晃地从离她差不多五米的地方走过来,走到她的旁边挨着她坐下,孟芗仔细打量了一下旁边这个人,从音色和打扮看来应该是个女人,已经被酒精麻醉了的孟芗,看着眼前的陌生人没有丝毫的恐惧,也没有一点防备心。
她凑近了看了看女人的脸,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头上裹着头巾,几缕花白的头发从头巾缝隙钻出来,孟芗又打量了一下她身上十分破旧的碎花棉袄,用残余的一点判断能力叫了声“奶奶。”
妇人笑了笑,“姑娘,能不能把我称呼年轻点儿?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
孟芗听了,带着醉意笑了笑,重新称呼:“大姐,哈哈大姐!”
妇人将孟芗手里的啤酒拿过来,打开,自己喝了一口,“妹子,这酒我喝没毛病吧?”
孟芗边摆手边摇头,大声说:“大姐,没毛病,绝对的没毛病,给,这个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