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夏想了想,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你想刻什么?”
萧佑安想了想,“我想刻一句向往。对我们以后的美好的向往。”
橘夏沉思片刻,“那就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吧。”
萧佑安很满意,“老板,就这句吧。”
两个人量了尺寸,拿着发票走出店铺。
萧佑安满脸的兴奋,“阿夏,等到戒指做好以后,你一定要每天戴着,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了。”
橘夏没说话,漫不经心地走在萧佑安的身旁。
萧佑安转头看着橘夏出神的样子,把橘夏的手掌握在自己手中,“阿夏,你怎么了?”
橘夏抬头就看到萧佑安幽深的双眸,“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机票买好了,二月十五号。”
“那那边的手续都已经办好了吗?”
“嗯,都办好了。”
“去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萧佑安拉住橘夏的双手,让橘夏面对着自己,“阿夏,我舍不得你。”
“你要好好为了以后做打算,千万别辜负了叔叔阿姨的一片苦心。”
“阿夏,我爸妈很感谢你。我和他们说了你劝解我的话,他们都夸奖你懂事,识大体。”
橘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说那些干嘛。我只是不想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前程。”
萧佑安抱紧橘夏,“阿夏,等我回来,只要三年的时间,你一定要等我。你愿意等我吗?”
橘夏感受着萧佑安身上传来的温暖,“戒指不都订做了嘛,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阿夏,我知道异地恋会很辛苦。可是,我任然希望你能够为了我们的以后熬过去。”
“放心吧,没什么的。”
“阿夏,假期结束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赶回来看你的。”
“嗯,好。”
“阿夏,你身体不舒服一定不要自己太过克制,要知道去买药。”
“嗯,好。”
“阿夏,记得要按时吃饭,多喝水。”
“嗯,好。”
“阿夏,记得要想我。”
“嗯,好……”
萧佑安的泪水在橘夏的肩膀上晕染出一片霜花。
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拥抱着。
三天后,萧佑安约了橘夏一起去取戒指。橘夏到的时候,萧佑安已经等待很久了。
“阿夏你来了,老板说要等一会儿。”
橘夏搓了搓手,外面的天气太冷了。
萧佑安自然而然地把橘夏的双手握住,小心翼翼地哈气,“好点儿了吗?”
橘夏点点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萧佑安小心地摩挲着橘夏的双手,时不时地哈气,试图缓解橘夏的寒冷。
老板拿着戒指给萧佑安,“好了,你们看一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萧佑安无动于衷,橘夏忙示意萧佑安,“我不冷了,你快看看好了没。”
萧佑安松开橘夏的手,转头去看戒指。两人确定没问题之后离开店铺。萧佑安提议要去奶茶店,橘夏同意了。
两人边走边聊,还没到达目的地,橘夏的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橘夏看到是蒋玉兰的来电,忙接听。
“阿夏,你快回来一趟,妈妈这边有点儿事。”
橘夏连连点头,“好的。妈你别着急,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橘夏匆匆往回家赶。
萧佑安紧随其后,橘夏自然不同意萧佑安跟随自己回家,萧佑安无奈,只得看着橘夏一个人慢慢消失在小巷。
橘夏回到家就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好似被人翻找过。她小心翼翼不敢说话,从门后拿起扫帚一步步慢慢朝着卧室走去。
橘夏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很大的声响。她先走到厨房,仔细观察没有人,接着走到主卧,门是虚掩着的,橘夏用扫帚轻轻推开门,卧室被翻得不堪入目,却空无一人。
橘夏听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一步步朝里面的次卧走去。果不其然,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正在翻找着什么。
橘夏刚想悄悄上前,却感觉后脑一阵钝疼,瞬间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黑衣男人听到「咚」的一声忙回头,只见橘夏晕倒在地。他眼神微凌,走上前蹲下身子去探橘夏的鼻息。
男人在探到橘夏微弱的鼻息时微眯的眼神逐渐清明,眼底的狠厉一闪而逝。他沉声对着门口转角的暗处轻声说,“到手了,走吧。”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拉低帽檐四下查看,看周围没人才遁入巷中,没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迹。
蒋玉兰从晕迷中苏醒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卫生间,她晃晃悠悠站起身来,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才缓缓打开门。
蒋玉兰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的橘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橘夏后脑处的的一滩血迹嫣红夺目,蒋玉兰忍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阿夏!阿夏……”
周围睡午觉的邻居被蒋玉兰这么一哭顿时惊醒,跑来察看。
人们手忙脚乱地一边报警一边打急救电话。蒋玉兰抱着橘夏哭得撕心裂肺。
终于,橘夏被赶来的救护车拉到医院的时候呼吸已经很微弱,蒋玉兰则哭泣不止。
等到橘夏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蒋玉兰跌坐在地迟迟无法起身。
周凌宇在手术室门口看到蒋玉兰哭成泪人,瞬间明白了什么。他忙和身边的护士交待两句,就匆匆去换手术服。
蒋玉兰守在手术室外看着鲜红的三个大字内心惴惴不安。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医院,朝着城中村跑去……
顾怜生赶到医院的时候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忙给周凌宇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之前同周凌宇说话的护士。
“喂,你好。我想问一下……”
“是顾老师吧。周医生说如果你来了就在手术室门口等吧。”
“谢谢……”顾怜生感觉自己的心脏生疼,他双眼冷冽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一眨不眨。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顾怜生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橘夏还处在昏迷的状态,周凌宇一脸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揉了揉疼痛的双眼,看到顾怜生一脸紧张的朝自己走过来。
“周凌宇,怎么样?橘夏怎么样?”顾怜生平日里的千寻有理荡然无存,他焦急万分地询问周凌宇。
周凌宇眉头紧皱,“下手的人可真是一点不留情。橘夏的后脑被狠狠击打了一下,后期可能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了。”
顾怜生的手掌不自觉用力,抓得周凌宇生疼,“嘶……拜托,你是想杀人灭口吗?我的胳膊快要断了。”
顾怜生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不妥,“橘夏有事吗?你说人话。”
周凌宇忍不住翻个白眼,“我这妙手回春的医术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顾怜生不理会周凌宇的自我夸赞忙跟在橘夏的身边去病房。
周凌宇嘟囔,“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护士把手机交给周凌宇,“周医生,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记得请我吃饭。”
周凌宇微笑,“自然。这个星期六请你吃饭。那天你正好也是晚班吧。”
护士听了周凌宇的话撇嘴,“真是小气。医院里的饭菜还用你请啊。”
第48章 橘夏昏迷
顾怜生陪在橘夏床边寸步不离,直到周凌宇过来叮嘱一些事情的时候才发现蒋玉兰并不在病房。
“老顾,橘夏的妈妈怎么不在?”
顾怜生听了周凌宇的话才注意到蒋玉兰确实不在病房,“我也不知道。”
周凌宇四下打量,最后还是无奈叹息,“真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错了。虽说你和她年龄差距不是太大,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学生呀。你这样……再说了,人家现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顾怜生仿若惘闻,指尖缓缓划过橘夏包着厚厚纱布的侧脸,眼底满是心疼,“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呢?”
周凌宇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自己刚刚的语重心长都对牛弹琴了。
周凌宇无奈摇摇头走出病房,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心肌梗塞。
顾怜生的指尖划过橘夏高挺的鼻梁,停留在橘夏柔软的唇瓣上,“丫头,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呢?你看你的脸色苍白似雪,我真的……说不出的难受。”
“还记得你说要成为像我一样的老师,可你不知道,我宁愿你不像我。”
“因为你不知道,我对你是有私心的。即使你是我的学生,即使我要大你六岁,即使你根本察觉不到我对你的感情,但我还是喜欢你,无可救药的喜欢。”
“丫头,你睁开眼睛吧。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会再和置气了。你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只要你每天开心快乐,我就不再那么小心眼了。”
“我保证,以后还是会像之前一样,不会故意冷落你的。”
顾怜生说着说着,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滑落……
安静的病房里橘夏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回应。
顾怜生用指尖拂去脸颊的泪滴,缓缓低下头来,唇瓣落在橘夏的额头。
蒋玉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顾怜生亲吻橘夏这一幕,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周凌宇看着蒋玉兰一脸震惊地站门口迟迟不进去,以为是橘夏出了什么意外,急忙折返回来。
“阿姨,怎么不进去?”
蒋玉兰拦住周凌宇,“周医生,我有些累了。你现在不忙的话可以帮我检查一下吗?”
周凌宇好奇地看着蒋玉兰,还是点头答应,“可以。阿姨你跟我来吧。”
蒋玉兰半拖着周凌宇离开病房,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顾怜生的眼泪落在橘夏的眉心,橘夏的睫毛轻颤,好似蝴蝶般。
顾怜生强压住心底的感情,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看着橘夏眉心的泪滴,久久出神。
蒋玉兰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顾怜生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感,完全没有了之前情不自禁的模样。
蒋玉兰走到橘夏的床边,为橘夏掖好被角,“顾老师,你……是周医生和你说的吗?”
顾怜生把情绪压抑在心底,眼眸一片平静,“阿姨,我只是过来看一下橘夏的伤势,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
蒋玉兰并没有看顾怜生,她找来一次性纸杯倒了水给橘夏润唇,“阿姨没有怪你。你也是担心阿夏。”
顾怜生轻声道:“谢谢阿姨。”
蒋玉兰并没有说话,她知道,多说无益。
病房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橘夏的情况很不好,她的后脑受到重击,什么时候醒来都是未知数。至于醒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这个暂时还不清楚,需要继续观察。”周凌宇看着橘夏的病例报告,眉头皱的很紧。
顾怜生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橘夏的眸光深了一些。
蒋玉兰则是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眸色平静,周凌宇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周凌宇上前看了看橘夏的眼睛,又检查了橘夏对光的反应,出声安慰,“橘夏的各项身体指标都没问题,应该很快会醒过来的。阿姨你这边多和橘夏说话,她其实可以听到的。”
蒋玉兰谢过周凌宇后依旧表现得很平静,直到送走周凌宇蒋玉兰依旧看不出喜怒。
蒋玉兰坐下握住橘夏的手,“阿夏,你听到了吗?妈妈很需要你,你快点儿醒过来吧。”
顾怜生听出了蒋玉兰声音里的颤抖和害怕……
橘夏在医院里睡了近一个星期,萧佑安快把橘夏的电话打爆了,眼看着就是二月十四号的情人节了,他本打算在这一天把戒指和项链送给橘夏的,可橘夏好似人间蒸发一般,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就连微信,也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萧佑安快要急疯了。他最终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踏进那片他从未涉足的城中村……
萧佑安一家家敲门询问,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打听到了橘夏的住址。
同时他还听到一个震惊他的坏消息——橘夏被小偷袭击住院了。
萧佑安忙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消息也扑朔迷离,不明真假。
萧佑安只好先去橘夏家敲门,敲了很久都没人回应。他只好坐在门口的青石板台阶上给橘夏打电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佑安的手机快要没电的时候,蒋玉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萧佑安起身要离开正撞见蒋玉兰掏出钥匙打算开门。
萧佑安忙上前,“阿姨,请问您认识橘夏吗?”
蒋玉兰手上的动作停滞,眼前这个男孩阳光帅气,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蒋玉兰猜到了萧佑安的身份,“我是橘夏的妈妈。”
萧佑安的心依旧提在嗓子眼里,“阿夏她……是不是……是不是住院了?”
萧佑安说完这句话好似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他期待地看着蒋玉兰,想要得到一个他所想的答案。
蒋玉兰并没有回答萧佑安,而是去开门,萧佑安跟随在蒋玉兰身后,进门后的场景即便不用蒋玉兰回答,萧佑安也会明白答案的。
萧佑安看着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呼吸逐渐凝重,直到他看到地面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阿姨,阿夏她在哪儿?”
蒋玉兰想到还在病房里等待的顾怜生,并没有直接回答萧佑安的问题,“阿夏她还好,只是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