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舒适的车厢内。
钟沉憬轻阖眼眸,身形后靠车座,疲倦地揉着眉心,他侧颜棱角分明,清冷矜贵。
不动声色的低气氛,前面的助理启动车子,行驶往京郊方向开。
似乎并没影响顾濛的喜悦,看着钟沉憬的侧颜,说:“忽然提前回来,我想去接你,没来得及。”
钟沉憬静默了会,揉眉间的长指停顿,手垂下,放于身前。
推掉国外的应酬,提前回来。
而她和别人从咖啡厅出来,说笑得开心,真是白费他的心思了。
钟沉憬没有看她,冷不丁地一句:“你不见得有多想我。”
顾濛愣了愣,他上下睨她一眼,沉声:“和别的男人相处挺好的。”
用最正色不过的语气,说着不满的内容,车厢里漫着酸味。
愣神片刻,顾濛反应过来,看着男人的黑脸,不免咧嘴笑起:“你在吃醋吗。”
钟沉憬眸色沉暗,冷冷地不再理会她,也没再搭腔,后倚着颈枕闭目养神。
见此,顾濛支起身子,挽上他手臂靠过去,撒娇道:“那...亲亲。”
钟沉憬则将她推回原位,低淡道:“我需要休息。”
拒绝人的时候格外冷漠。
顾濛有点委屈地看着他,他倒好直接避而不看。
顾濛瓮声瓮气地将昨天的事和周扬请她喝下午茶解释给他听,然后又挽了挽男人的手臂。
钟沉憬也没有理会她,不知是在思量什么。
顾濛轻声一哼,坐立身体,双手扶着前头的座背,眼眸溜溜的转。
她侧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也不只是在和谁说话:“某人打翻醋坛,不理人,小气鬼呀。”
钟沉憬这才睁开眼瞧着她,顾濛脑袋靠着车窗,说得有模有样的:“我好可怜,他还说我不想他,还不听解释,臣妾冤枉啊。”
坐在前排开车的小周噗嗤一声笑,目光一抬便看见后视镜里钟沉憬的冷眼,连忙把那笑咽回去。
钟沉憬好气又无奈,特意提前几个小时回来,见她和别人有说有笑,说不醋是假的,但又能拿她怎样呢。
他收敛神色,开口:“这么久来,都是和他排练?”
听钟先生理睬她,顾濛连忙回身。
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表情,如实点头:“因为要练习节目。”
钟沉憬随口询问:“是长期搭档?”
之前的确听她说有男搭档,跳舞需要互相搭配。
他只当是一次表演而已。
顾濛抿了抿嘴:“目前说是这样的。”
钟沉憬隐隐似乎有不悦之色,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没说半句不悦的话。
顾濛轻声喊他:“沉憬。”
钟沉憬不再追究这个话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重新后靠椅背,温缓语气:“别吵了。”
嗓音里的倦怠是不加掩饰的,八个小时的时差,他的确很累。
顾濛嚅了嚅唇,乖乖地安静下来,没再继续打扰他。
车厢内,钟沉憬闭目养神,不动声色地摩挲着高雅含蓄的钻戒。
已驶出市中心,京郊外富人区的道路树木葱茏,景色秀丽。
明知顾濛是钟家太太,且不擅长双人舞,李辰耀作为编舞总导演,应该不会傻到去给她排这样的双人舞。
偏偏因为这是他母亲的剧院,他不能随意将歌舞剧院买下来,全凭他处置,孟宛若女士真会给他心里添堵。
钟沉憬擅长也喜欢做规划。
以后顾濛是不可能长期在剧院舞蹈演员的,在他母亲手底下。
等时机成熟,组建舞团,创办个人剧院,这些都是今后要走的路。
只是目前她需要在剧院磨练,所以他极少去过问她的事。
钟沉憬指间停顿,但孟宛若这种试探和戏弄的行为,已经让他有些感到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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