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宋微微一愣。
“我都听到了。”师兄道,“这都快成他手下每个医师的必修课了。”
江宋道:“挺好的。”
往后的时间里,老教授也是相当注重江宋,不过确实记住了他的话,周五下午绝对不找他。
等到周五下午江宋给老教授打去电话,他也只是道:“你不是还有事儿嘛?新婚燕尔,忙你的去。”
电梯里没什么人,江宋拎着包,一口气从医院正门走到停车场,仍是满心期盼,于是马不停蹄地赶。
其实在刚出科室那会儿,他便与梁爽撞了个照面,想着她或许也要回家,于是开口问道要不要搭车。
梁爽拒绝了,她说自己这周不回家,就算回家,也不好次次打扰。
江宋心道,只是顺路的事情。
这便是郑千橙在潜移默化中留给他的影响了。
按照他的性格,大抵是不会主动上前询问,就算会主动,对方也绝对不会是女性。
可就在上次郑千橙邀请过他的同事之后,他觉得倒也没什么。更多还是因为郑千橙坐在后面同别人讲话时主导又直白,而聊得话题大多离不开他,让他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异样感。
老教授说,与爱人的开始始于传信,写信得不到回复,便一直坚持写下去,直到收到回复为止。
他认真想来,他和郑千橙的开始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他是被坚持的一方罢了。其实严格意义来讲,即便听过那么多次有关于十六、七岁青春里的刻骨铭心,他也从不曾认为自己会在这样对世界抱有憧憬期待的年纪里遇到一生挚爱。
现实教会了他做人。
和郑千橙的初次,让他确定了心意。
那是高考结束的当晚。
卧室里有两张单人床,一面漏着微风的玻璃窗,床幔飘动,能看到小城里霓虹闪烁的夜景。
他将人抱着,放在了床上。
她不着寸缕,却没有半分羞赧。
她好像知道自己很美。
但他还未来得及多看一看,卧室里的灯便被她摁灭了,她的双手重新搂回来。
在那种万籁俱静,天地间好似只剩彼此的时刻中,江宋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还有同样被她隐瞒得很好的心跳。
她的柔软紧贴于他。
他从来没想过那种场景,可能因为时候未到,也可能是见识不够,总之,他没有别的话可以讲,更没有退路。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心意被挑起。
欲.望是有的,但欲.望包裹在如潮水般的心意中,也像是夏日暴风雨般激烈的冰雹。
疼、且密。
他该怎么形容那一刻,汗水与香味交迭缠绕的时刻,还是心跳如擂鼓却紧咬着唇瓣不让对方发现的时刻。
老教授说,因为吻了夫人,所以定了夫人心意。
他完全能理解。
因为那一晚,他和郑千橙共享了最初的隐秘,他不想让任何人知晓。
他没问她疼不疼,他听到了她的嚅泣,看到了她的落红,他知道她疼。
他说会负责的意思,就是会负责到底。
他给郑千橙打了个电话,问她下班了吗?
郑千橙道:“提前一小时出来了,正在和程二袅逛街。”她又问道,“你快到了吗?”
江宋的声音有种难得的清透:“还没,你先逛,我开车。”
郑千橙便嘱咐他:“注意安全,不要开得太快了。”
挂断电话,郑千橙刚挽起程二袅的小臂。手机里又多了几条新消息,拿起来一看。是徐行之发来的。
徐行之最近犯了神经病,一个劲儿让她联系颜词,问问她到底什么想法?
郑千橙说她问不出来,徐行之就让她和颜词联络联络感情。
她简直是一整个大无语,俩人恋爱结婚那会儿,她都没和颜词建立深厚感情,离婚那么多年了,又怎么可能。
徐行之吊儿郎当地说:“那我不管,我是你哥,你不帮我谁帮我?”
郑千橙冷笑:“早干嘛去了,现在献殷勤。”
徐行之特别冷漠地说:“你是我妹吗?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呢?我和颜词复婚那不是好事儿吗?你能不能帮?能不能多联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