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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二十八岁的时慕:
我的假期只有三天,那意味着我明天就要归队。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天我每天都很开心,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一直陪着你。
但是我的职业特殊,你怪我自私也好,或者是跟朋友吐槽我也罢,只要你开心就行。
十八岁的苏迟宴没能给你承诺,那二十八岁的我就在这里向你发誓,时慕,手机发下来的第一刻我定会先联系你。如果可以平安顺利的话,等我明年休假就跟你求婚好不好?
明明刚在一起,我却已经想和你结婚了。有点可笑,但你别笑我,我这次是认真的。
苏迟宴将信叠好放在前一封的上面。
他将笔帽盖好重新放回笔筒里,许是犯了军人有强迫症的通病,他将书桌整理了一下。
他最后再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酣的女人,低垂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张着嘴巴轻轻地呼吸。
男人退出她的卧室,将门关好。
时清尘坐在客厅里握着游戏手柄玩游戏,余光瞥见苏迟宴出来,就叫了他一声。
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过去坐:“干哥,快过来和我说说和我姐的事情。”
“叫我什么?”
时清尘别扭了很久,轻声改口:“姐夫?”
男人淡淡地垂眸瞥了他一眼,满意点头。
时清尘八卦地看向他:“你和我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发展这么迅速的吗?”
他拍了下他肩膀:“前几天还在担心你呢,没想到哥你这么上道。”
“你哥就是你哥,还需要你来担心?”苏迟宴抱着手臂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他不咸不淡地朝他瞧了眼,“不过你在担心什么?”
“你不知道我姐有个高中同学一直穷追在她身后,当时高中的时候每年定时跟她表白一次,我姐拒绝过他好几次了,他可不要太顽强了。”时清尘声情并茂地朝他描述着,“要我被女人拒绝这么多次,我直接躲得远远的,不然看到都膈应。”
苏迟宴早就猜到是谁了。
“现在还追着?”
时清尘摇头:“好像没了。”
“那可不就玩事了。”
时清尘再次摇头:“不行,我心里还是膈应。”
他淡然地收回视线,盯着手背上的那刻红痣看得入迷,视线逐渐上移落在了那串佛珠上,他摘下握在手心一颗颗地数了过去。
时清尘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哥,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竟然还有心情在这作法?要是我,我直接跑到他面前宣示主……”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的男人虔诚地数着佛珠,嘴里还在小声地碎碎念着。
“……”
时清尘第一次看见这哥如此虔诚,也不好贸然地去打断他,他重新握起手柄打游戏。
他越是想要专心地去打游戏,他身旁男人的声音就越发清晰,时清尘无奈地看着自己操纵的小人被妖怪给打败,烦躁地扔了手柄。
苏迟宴还在数着佛珠碎碎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听不见看不见……”
“……”
时清尘下意识地嘴角一抽,心里想着这哥十年不见,脑子好像变得有点不太正常了。
苏迟宴用余光瞥着他幽幽怨怨地走远,直到身后的书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后才停下。
他收起佛珠戴好,用数佛珠碎碎念这招式还是为了让时清尘能够自觉地回书房写作业,省得让时慕担心他。
苏迟宴往她房间的方向望了眼,而后垂眸收回视线帮忙理好乱糟糟的客厅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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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慕这觉睡得昏沉,起来后脑袋很疼。
她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房间,没有自己意想中的那个男人,她有些落寞地收回视线,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客厅。
时清尘在的书房关着门,她没有去打扰。
傍晚的余晖将天空拉出了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橙黄色的晚霞铺满半边天,暖橘调的光似勾勒出了那条模糊地城际线。
窗外一阵冷风从小巷里呼啸而过,血液里渗进细密凉意,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