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一下将板子摔在地上,手上青筋爆起:“老子不伺候你了!”
而后又低声地骂了声:“想打一架?”
时慕站在一旁看愣了神。
“来呀,老子不怕你。”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生气地缘故,他的手在屏幕上随便按了个键,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在她的耳边落下:“正好,爷也不怕你。”
张扬肆意,还带着一丝熟悉。
“真是艹他妈的。”
男孩低咒了一声,切断了电话。
他盯着地上的滑板看了许久,忽地像泄气般将它从地上重新捡了起来。
“卧槽,上辈子欠他的。”
时慕还站在一旁。
那个男孩偏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艳,视线在她的脸上扫过,而后重新问她:“你刚刚问我什么?”
时慕愣了片刻回他:“我就是想问一下中心图书馆大概往哪个方向走。”
男孩脸上似有一刻的愣怔,而后不太相信地摸了摸后脑勺:“你第一次来图书馆?”
时慕点头:“准确说,我第一次来平城。”
“啊,那我带你过去吧。正好我要给我那龟孙朋友,把这块破板送过去。”
她在听到“龟孙朋友”这几个字时,脑海里突然飘过了他的那张脸。
在将声音对上,她已经很确定是谁了。
时慕偏头偷偷勾起唇角。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
sūchíyàn
还挺好听的。
可世界上用这拼音的字真的很多。
多到她完全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哪个。
那个男孩将她带到了图书馆门口。
时慕谢了他,就准备走。
那个男孩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似有什么话要同她说,时慕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她今天穿了一件纯白色的雪纺裙,款式已经是前几年过时了的,下面配着双洗得发白的高帮帆布鞋,鞋带穿过在脚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海藻般的长发被高高扎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额前的几缕碎发被风随意地扬起落到脸侧,整好修饰了她小巧的脸型。
“那个,我就是问问你叫什么名?”
许是觉得有些突兀,他伸出手朝时慕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李向笛,风吹向你心里的向,在你心里响起悠扬的笛子声的笛。”
时慕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她从没有见过这种调侃式的自我介绍,还觉得有些新奇。
正准备回握他的手介绍自己时,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她微凉的指尖触碰到那人的掌心,就像是碰到了烫人的铁块,她猛地缩回。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清冷的声音擦着她的耳尖缓缓落下:“爷也很好。”
“……”
小空间安静了片刻。
时慕直觉得站在身侧男孩的温度逼人,她想躲却又不甘心就这样从他身边走开。
李向笛闻声抬起头,在看到苏迟宴的那一刻,刚刚还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直直地冲向脑门,忽地一下拍开了他的手。
“滚,别影响老子把妹。”
苏迟宴勾唇瞥了时慕一眼,而后弹了一下李向笛的脑门:“你把妹也要先过你爷这关。”
还没等李向笛还手,他继续说:“还有,有你这么把妹的吗,你有问过妹妹愿意被你这傻逼把吗?土味情话愣是被你给玩明白了。”
“……”
李向笛撸起袖子,往前冲了一步:“老子今天必须跟你干一架,才能解我心头一恨。”
清晨的阳光穿过樟树层层叠叠的树叶间的空隙洒在地上,落下了斑驳的光影。
炙热的高温灼烧着时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