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且深。
窗外时而清风拂过,树影落在留白的墙上。
她打开笔盖在日记本的封面上写下:
[我的枕边有一本童话书,记载着我所有的心愿。神奇的是,后来它们全都实现了!]
她一页页翻过,少女酸涩的暗恋心事瞬间就涌入她的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
她翻开新的一页落笔写下:
2020年4月17日
相爱大抵就是,
你眼底滑落的一季春光被我珍藏了好几年,而我许过的愿,你也帮我一一实现。
时慕将日记本在枕边重新放好,拿起那叠堆得整齐的教科书的第一本,翻开树页,夹在里面的两章纸便随着风飘了出来。
是苏迟宴之前留的信。
纸张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上面用她最爱的瘦金体书写着他的喜欢。
[写给十七岁的时慕:
你好,我是二十八岁的苏迟宴。真是幸运让我在风声鹤唳的十八岁,遇见了那个温柔似水的你,你永远都是独自坐在安静的角落,身上总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十七岁的时慕其实并不普通,你是那个第一眼看到便惊艳到我的女孩。
在感情面前,我们谁都不无辜。
你踏光而来,值得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十七岁的时慕,二十八岁的苏迟宴并没有忘记你,我们只是在合适的时间再次相遇,熟知,然后再在落日余晖中陷入热恋。
不知道现在的你明白了没有,而我理解的相爱,大抵就是在人潮汹涌的街头,与你看遍世间的全部烟火,再等爱落黎明那刻。
我的女孩,不必自卑,以后由我来爱你。]
在感情面前,他们都是受益者。
只是利多利少,要以感情的付出来衡量。
时慕觉得,十年前她好像赌赢了。
她赢得了这个世界上她认为最美好的东西,和十八岁那年喜欢的那个他一起。
她呆坐在窗前,盯着那两封信。
忽地身后有人喊她,她缓缓回眸。
是苏迟宴。他今天穿得颇为正式,白色衬衫外是件宽松的米色西服。
这是时慕第一次瞧见穿其他颜色衣服的苏迟宴,她愣了下,而后起身走到他的面前。
“今天怎么穿得这么不一样?”
她帮忙理着他的领口。
忽地面前被递上一束娇艳的红玫瑰,时慕盯着看了瞬,她没有接过,只是抬眸瞧着他。
苏迟宴拉过他的手将花塞进去。
“今天过来向你求婚,不得穿正式些?”
时慕愣愣地看着他。
她曾想象过无数次苏迟宴想自己求婚的场景,张扬的,亦或者是无声的。
可没想到是这样的。
他敲了敲她的额头,时慕终于像从梦中惊醒般反应过来,她眨眨眼睛憋住泪意。
“那我开始了?”
时慕笑着回他:“你开始就开始嘛,哪有求婚跟别人说你要开始了的。”
男人难得听话地点头。
他清了清喉咙开口:“时慕,我是苏迟宴。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他紧张地手在颤抖,那在镜头前一向都很镇定自如的狙击手竟然在求婚时紧张地手颤。
“之前是混蛋的我不小心错付你的真心,之后我想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来补偿你。”
“时慕,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想过无数遍我们的未来,是你教会我怎么爱人。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那现在我就有多想娶你。”
他单膝跪在时慕面前,而后从兜里摸出枚戒指,他抬眸虔诚看她:“所以,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