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眨了眨眼睛,重新摆了摆手说道:“明天见?”
梁屿南垂眸,没再说话。站在外面良久,抬起手,轻轻放在沈知意的脑袋上揉了揉,轻声道:“睡吧。”
沈知意不懂他的意思,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回了房间,她今天在飞机上睡得不踏实,洗完澡连手机都没来得及看,直接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一早她起床,才看到昨晚梁屿南发给她的微信。
——明天见。
送沈知意去机场的车是梁屿南安排的,距离他去公司还有时间,和沈知意一起去了机场。
沈知意以为梁屿南会坐到副驾驶,谁知他这一次和她一起坐在后排,车上有外人,她便没多话。
梁屿南不知是不是以兄长自居,对她的唠叨从未停止。
“梁屿南。”沈知意开口道,“你现在话真的密。”
梁屿南一顿,才察觉自己这一路确实说了不少。他叹气,看向窗外,不打算再说。
“不过……”
沈知意往梁屿南跟前凑了凑,牵起唇角,不紧不慢道:“我很喜欢。”
……
沈知意回国之后偶尔会和梁屿南联系,只是没之前那么频繁,反倒是梁屿南常主动找她,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进行。
两周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设计大赛之后,沈知意很顺利地成了蒋川蔺的学生,课余时间几乎都在忙蒋川蔺给她的设计作业。
五月一整个月沈知意都在学校,和梁屿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联系过,见面更是不可能。
梁屿南也是同样如此,从巴黎回来之后,公司这边为了跟总部进度,自然不能松懈。
而梁屿南作为负责人,每天泡在实验室里,从调配到测试都必须做到严格把关。
周三这天,沈一清找到梁屿南,拜托他替自己参加一场拍卖会,原因是俱乐部那天要去参加联赛,沈一清脱不开身。
梁屿南这几天一直忙的没机会休息过,难得周三可以在家里没人打扰,沈一清这家伙生怕他闲着一样。
他刚想拒绝,沈一清又哀求道:“我们二白生日快到了,拍卖会上有个玉镯,听说可以消灾辟邪,你不会这忙都不愿意帮吧?”
梁屿南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确实快到沈知意的生日了,他叹气,无奈道:“地址和拍品信息给我。”
挂了电话没多久,沈一清便发来了位置,是在一栋私人别墅内,看样子又是那些资本家的名利场。
梁屿南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不单单是厌烦这些人阿谀奉承,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丑恶嘴脸,而是大概率会碰到他不想见的人。
等到了周三,梁屿南卡着点到达拍卖会现场,里面认识他的人没几个,但认识的都不会有好话。
拍卖会开始后,梁屿南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到了玉镯,他直接拍下,谁知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更高的价格。
梁屿南答应沈一清的事情自然会做到,继续叫价,对方明显是冲着梁屿南来的,一次比一次叫的更高。
这样来回拉扯几个回合,梁屿南觉得累,直接叫到了一个对方不可能接受的价格,这一举动倒是引得全场看了过来。
梁屿南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剩下的时间只等着拍卖会结束,他坐着闭目养神,身侧却忽然坐了个人。
这个时间不可能再有人进来,那人显然是来找梁屿南的,他缓缓睁开眼,往身旁瞥了眼,知道了来人是谁。
梁远博,是梁远琛的堂弟,和梁屿南同岁。
梁屿南没有给梁远博眼神,想来方才故意跟他叫板的也是他。
“呦,当年差点连学都上不起的穷小子,这会儿倒是大方起来了。”梁远博话里满是讥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替沈家那位少爷办事,可惜啊,出了趟国以为自己度了层金,还不是做人家听话的狗。”
梁屿南对这种话听而不闻,若是被这一两句话惹怒,那他才是真的蠢了。
拍卖会在此时结束,梁远博像是担心说不完自己的话,又很快说道:“别以为你装作没听见我就会放弃,像你这种人,一辈子想爬也爬不上去的。以为姓梁自己就是梁家人了?大哥找你是看得起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敢和大哥叫板。”
梁屿南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几岁了?”
梁远博一愣,没想到梁屿南会这么问,他还心想:这家伙都蠢到不知道我几岁了吗?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梁屿南看他没出息那样,扯唇笑了笑,站起身,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什么才是最可悲的吗?”
梁远博没什么底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