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诀身高腿长,虽然这个年纪的男生感觉身子都比较薄,但他不像段一凡那样瘦的离谱,这会儿穿着件黑色半袖,小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紧实,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在校队训练多的缘故。
大概是被她盯着看太久,陈诀被这目光灼地侧过头来。
姜如棠匆忙找了个话茬,“我听说你当初能进省队的,最后怎么没去。”
他也毫不遮掩,似乎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那段时间发挥不稳定,成绩不好。”
他只简单说了结果,实际原因也很扯淡,发挥不稳定是因为跟人打架肩膀受了伤,练射击的连枪都端不稳还谈个屁的成绩。
都说他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他也是头一次觉得“打”这个字眼用在这句话里尤为贴切。
姜如棠虽然没从他脸上看到一星半点儿的失落,却还是安慰了句,“能走体育上大学也挺好的。”
陈诀点了点头也没再吭声。
他们走出了弯弯绕绕的小巷,前面有一排营业的小店,兰州拉面,围炉锅盔,如意面馆儿等等。
姜如棠站在路口瞬间犯了选择困难症,“你想吃什么。”
他对吃的东西不挑,随口说,“都行。”
她只好顺手指了一家,“吃这个吧。”
他瞧了眼招牌,宋记胡辣汤。
这个点儿人不太多,里面撑着七八张简单的木桌,老板娘的儿子正趴在桌子上写作业。
老板娘看见他,熟络道,“呦,陈诀和同学来啦,快坐吧。”
陈诀也笑了一下,“刘姨好。”
姜如棠看这场面,两个人明显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陈诀在家直呼他亲姑姑大名陈彩萍,说话夹枪带棒也没个好脸色。
在这儿却叫胡辣汤店老板刘姨,样子和和气气还会笑。
他面对喜欢和不喜欢的人,还真是两个极端。
陈诀坐下时对上她疑惑的眼神,拿了桌上的菜单给她,“我和刘姨认识很久了,她对我挺好的,拿我当亲儿子看。”
姜如棠接过那张菜单,其实就是一张塑料薄膜里压着张纸,上面写着这店里食物的种类。
她目光看在上面,点了两个,“这个牛肉胡辣汤和葱油饼吧。”
陈诀懒得看,要了跟她一样的。
等东西上来没多久,陈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随手接了电话。
可能是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太大声,连姜如棠都一字不差的听见了。
“诀哥,在哪儿呢,今天来不来。”
陈诀瞧了她眼,像是有些犹豫,对电话里的人说,“晚点我去坐会儿,就不喝了。”
“啊,那行那行,就不等你了。”
“……”
一通电话不足二十秒就结束了。
姜如棠也没多问,默默的吃。
吃完后陈诀带上她一起去了昨天那个烧烤店。
隔着老远就看见乔斌站在其中一桌后面,手里举着一个酒瓶,大声招呼着跟人说话。
陈诀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学的,好像喝上点儿酒就都失了智,一桌不喝死一个就不算完。
他昨天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还有这种喝法,代价就是今早醒了头疼一上午。
姜如棠和他是从后面绕过去的,背对他们的乔斌全然不知,大醉地拍着桌子,吐沫星子乱飞,“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咱们……”
陈诀在后面抬脚就踢了下他凳子,“你他妈说话文明点儿。”
他没用多大力气,不然乔斌那歪歪扭扭站不稳的样子容易摔倒。
乔斌听见这声音扭过头来,笑着说,“哎,诀哥来了,坐坐坐。”
这一桌人给他挪出来两个位置来,好像都很认他这个人。
姜如棠怔了下,哦,这还是个讲文明,树新风的“诀哥”。
她跟着陈诀坐下,乔斌说完那句也没再开口,表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