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地方还是昨天那家早茶。
一桌八个人,她和唐年进去的时候其余六个已经都坐下了。
剩下那两个位置里唐年占了一个,再剩下那个位置好巧不巧是挨着陈诀的。
直到她硬着头皮坐下之后,陈诀都没往这边儿看过一眼。
似乎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发生。
但要是不问清楚,姜如棠始终放不下心。
她拿筷子夹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汤包,佯装随意地开口问,“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
陈诀说话的语气比她更随意,“你摸了我两下,说爸,你瘦了。”
还摸了他两下。
姜如棠筷子一抖差点都没夹住。
她稳妥地把东西放在自己的碟子里,小声问,“我摸你哪儿了?”
她说话的语气有些硬,陈诀也停了手,侧过头看她,“怎么,不认账?”
“不是,我具体……”姜如棠声音更弱了点,“摸你哪了。”
他实话道,“腰,背。”
她视线在桌上看了一圈,确定大家没人注意到他二人的对话,她才低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诀嘴角微勾,促狭道,“喝不了酒就不要喝,让人白捡一个大闺女。”
姜如棠尴尬地笑了声,“说的是。”
“……”
陈诀吃完这一餐,靠着椅背开始玩手机。
余光无意瞥见一抹墨绿的颜色。
是她那条墨绿色的丝带,丝带绕过黑发,在上面绑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他从前不喜欢墨绿这个颜色,觉得很土气。
现在忽然也觉得,这个得分人。
陈诀不自觉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她追在他身后一口一个爸叫的欢。
进酒店一路上面对工作人员抛过来的眼神,他只是微低了下头,跟前的人就拽了下他袖子,一脸真诚地说,“爸,你怎么不看我。”
陈诀没来由地笑了一声,赵渊吃着最后两口,就看见他拿着手机嘴角带笑,“看什么呢那么好笑。”
陈诀敛了笑意,瞎话是张口就来,“有个新闻,挺好笑的。”
姜如棠坐在他旁边,视线随意一扫,看见他的手机屏幕是黑着的。
陈诀顺势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抬眸看向赵渊,“待会儿去干什么。”
赵渊声情并茂地读出几个字,“去相爱穿梭千年。”
跟前大白就已经看不下去了,“说人话。”
赵渊站起来道,“古镇。”
下去结账的时候陈诀看见旁边卖饮料的架子上有卖某个牌子的甜牛奶。
他顺手拿了一瓶,放在结账的台子上,“一起。”
姜如棠等他走了又买了包糖,把最外层的包装拆了放进口袋里。
她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陈诀站在墙边,低低的帽檐下咬着根烟。
他伸手拿了一下,随之升腾起大团的白雾。
被阵风吹过来,姜如棠咳了几声。
“呛?”陈诀拿烟的手往后放了放,在他说这个字的时候就已经在垃圾桶边上摁灭了。
姜如棠点了点头,“有点。”
她老爸是不抽烟的,唯一的喜好是下了班喜欢喝点酒,喝完再去把文房四宝铺出来写字。
颇有几分闲散诗人的架势。
她只说了这两个字,陈诀也没再吭声。
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赵渊过来,她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吃糖吗。”
陈诀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手掌张开,手指自然弯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