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热,暖气哄的人很干。
她把外套脱了在沙发上坐下,“就是对门陈阿姨的侄子,我们一起回来的。”
大伯像是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哎,你们俩关系很熟吗?”
姜如棠慎重考虑了一下用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问题才说,“还行,在学校也总能见。”
“大伯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一下别跟他走的太近。”他递了杯茶过来,“当年是他爸妈不负责任把他扔在孤儿院,他野生野长心里带着怨,后来也不愿意认这边儿的亲戚,而且孤儿院长大的孩子,性格方面肯定多多少少有点偏激,我怕他会……”
姜如棠想都没想就说,“他不偏激。”
陈诀会收养流浪猫,还会帮卖水果的大爷捡橘子,虽然不表现出来但是私下却在护着陈彩萍。
他和他那群看上去像乌合之众的朋友,都只是看着不像好人,但没有坏心。
也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就都有问题。
她反应有点大,大伯怔了一瞬也没有再说。
姜如棠不自觉又想起夏天在陈彩萍家的时候他问的那句,“你怕什么?”
她不理解大伯是怎么想的,但她没怕,除了“保护费”的那场乌龙,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怕过他。
半晌,大伯喝了口茶,又放下杯子说,“我也不了解他,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
大伯离过婚,女儿判给了妻子。
那之后他也没再找一个,一但气氛降下来就真的没人说话了。
姜如棠正想找个话题让场面不那么尴尬,门口就传来了阵敲门声。
敲门的声音不大,姜如棠走上去开。
陈阿姨站在门口,手里端了一盘炸年糕,“这是我刚炸的,拿过来给你们送些。”
大伯听见说话也跟着过来了,笑着说,“还这么客气,我这两天牙疼,嚼不了这个。”
陈阿姨坚持说,“那给孩子吃。”
大伯没再站在这儿相互推辞,“行,谢谢了啊。”
姜如棠接过那一盘炸年糕,大伯在身旁接了个电话。
她就听见一句,“啊,啊,好,我马上来。”
大伯放下电话,陈彩萍也还没走,“要出去?”
大伯从门里挂钩上拿了件衣服开始穿,大红围巾随手一围,“老张家里办事儿,说请客吃饭。”
陈彩萍说,“那让如棠来我这儿坐着吧,她一个人在家也闷得慌。”
大伯刚才在屋里刚说完那些话,现在犹豫了一下看着姜如棠,还是点了下头说,“那行,你去吧。”
“……”
姜如棠跟着陈彩萍进去,一进门就听见猫叫。
地上一只胖乎乎的大橘忽然窜了出来。
吓得她险些盘子都没端稳。
陈彩萍声音也是轻轻的,热情和蔼,“坐下吃吧,阿姨在炸丸子,炸完你们再尝尝。”
“谢谢阿姨。”姜如棠说完注意着脚下,担心踩到绕来绕去的猫。
她放下盘子,试探着伸手摸了它一下,“它现在有名字没?”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猫和摸猫的人,“没有。”
她想了想说,“叫大橘吧。”
陈诀短促地笑了一声,“想这么半天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名字呢。”
猫没反抗,姜如棠就在它背上大胆摸了两把,“我随便说的。”
“就叫大橘吧。”陈诀拍了拍手,猫跳到了他腿上,团起来很享受的一趴,“这猫不用跟别的猫抢地盘儿,性格都温顺了不少,不凶人了,就是右边这个牙断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长。”
“诀哥,诀哥!”楼道里先传来这么几声。
然后才响起了敲门声。
陈诀过去开了门,瞧见门口的人是乔斌。
乔斌没进门,站在外面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头发上也都是,“我刚下班儿,听段一凡说你回来了我就顺路上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