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也已经结婚了,迟早要住在一起的。
“年后找个机会,咱们和爸再吃顿饭吧,算是一顿正式的散伙饭。”姜如棠顿了下又抬起眸,“我姓姜的那个爸。”
赵荣看向她,听着她这一番话,情绪忽然有些复杂。
可能和从小“以和为贵”的教育有关,沙发后装裱的字是“莫生气”,门口对联横批永远都是“家和万事兴”。
在这些潜移默化的影响中,姜如棠也从小就听话,包括青春期都没有叛逆过。
乖巧,懂事,没脾气。
以前走亲戚人人都夸她家闺女性格好,现在忽然也不知道这性格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
赵荣默了几秒,试探着问,“如棠,你,真不怪妈?”
“不怪。”姜如棠摇摇头说,“你和我爸没离婚前,别人家孩子有的你们一样都没缺过我。”
她挺知足的,就像那句老话。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有一个愉快美好的童年,这前十八年父母每一天都没有缺席过。
现在父母感情耗尽过不下去离婚,她自然也谈不上怨谁。
……
除夕的一大早上,姜如棠睁眼就看到了陈诀发来的消息。
C:【除夕快乐】
时间是在零点多。
她睡觉早,这会儿醒了才看到,也赶忙回了一句:除夕快乐。
“……”
陈诀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陈彩萍,陈彩萍的儿子赵国庆,以及陈彩萍的老公,也就是他的姑父。
陈彩萍的老公和儿子平时都在外面上班,一年回来一两次,这赶着过年都回来了,平时冷冷清清的屋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赵国庆去厨房洗了些水果切了,不管心里待不待见他,总要维持点表面功夫,出来坐着跟他没话找话,“上学上的还行?”
陈诀应了声,“还行。”
大橘也不认生,在赵国庆手边转。
赵国庆摸了把它的头说,“这猫右边的尖牙怎么断了一半,还能长吗?”
“不知道。”陈诀说。
这么一问一答,总感觉冷冰冰的。
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彩萍去屋里拿了个红包出来,递给他说,“压岁钱。”
这红包是崭新的,上面也没有印任何广告字眼,看得出来是专门去买的。
陈诀看了一眼,并未伸手,“不用了。”
“拿着,上学用钱的地方多。”陈彩萍直接塞到他手里,“过两天走亲戚,跟我们回趟老家吧。”
陈诀没再拒绝,把那红包放在手边,陈彩萍说的老家是指聊城乡下,他要是说不想回,陈彩萍也会好说歹说让他跟着回。
为了省去那些不必要的过程,他答应说,“好。”
又在这儿坐了会儿,陈诀拿着手机准备回房间,起身时无意和陈彩萍视线对上,他又弯下身把那个红包拿上了。
他回房间站在窗户口,推开一半点了根烟。
陈诀拿着手机给她回消息,【今天除夕,你们家有什么安排。】
姜如棠在客厅贴福字,剪完最后一刀马上拿起手机,看见多出来的红点不自觉拉开抹笑,【没有,年年都一样,就一起吃吃饭,然后晚上一起看电视晚会。】
赵荣从一边走出来,嘴里碎碎念着,“福字对联儿那些今天都贴完,剪刀用完我得收起来,明天可千万不能用,正月不能动剪子,别把福气都给剪没了。”
姜如棠不信这些,这会儿一心扑在手机上,随口答应着,“好,知道了。”
“大早上跟谁聊天呢。”赵荣明明过去了又折回来,看见她盯着屏幕傻笑,反应了两秒说,“小男朋友啊。”
姜如棠没好意思说是,直接背过身去。
赵荣笑着走去厨房,王叔叔在贴着另一边的福字,小声问赵荣,“如棠交男朋友了?”
赵荣点点头,“那天我看见了,那小伙子长得挺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