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无辜挠头:“那是我亲爹!怎么能叫顺!”
总之,他不但没把那些书皮拆下来,反而把它们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全放在桌面上。
戚野不能理解。
和江潮总共没说过几句话,更不会主动开口问,他只能把这个疑问放在心底。
周一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
放学前,数学老师进班:“明天要查练习册,晚上回去记得把练习册放书包里,不要忘记带了。”
话音刚落,许愿听见江潮疯狂吸冷气的声音:“完蛋了完蛋了!我一页都没写!”
数学老师立刻瞪他:“江潮!”
许愿抿唇,忍住笑意,把摆在桌面上的练习册收好,放进书包。
今天的习题她没完成,回去做完后,还要给陶淑君检查签字。
她把练习册放好,一抬头,发现戚野正盯着她的书包:“怎么了?”
这段时间他俩相处得还可以,虽然男孩还是不肯和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但总算在她试图把“早晨不小心多带的面包”分给他一块时,五次里头,他能有一回,十分不情愿地伸手接过。
书包拉链还没拉上,露出练习册的一角。
不是原装封面的果绿,而是过了一周,挂历纸有些被磨毛发沉的白。
戚野看着那角白色,直到许愿又问了一遍,才收回视线:“没什么。”
很平静的语气。
*
戚野应得敷衍,许愿习惯了,没想那么多。
开学有一段时间,功课慢慢变得多了起来。有好多作业没完成,一下课,她便早早出了校门,坐上公交车回家。
最近没有其他考试,社保局的工作又忙,陶淑君顾不上、也没找到什么理由冲她发火。
所以许愿在家不算太难熬。
吃过晚饭,她收拾好碗筷,回屋继续做作业。
物理成绩不好,为了追上其他同学,许愿总是最先认真完成物理作业。
等写完这一门,才按着不擅长的顺序,依次往下写。
最后一份功课是数学练习册。
说起来许愿自己都奇怪,她偏科和其他同学完全不一样。比如石小果数学物理每次都能拿高分,语文英语则常年吊车尾,算是很典型的一种。
当然,陈诺那样门门都好,和江潮那种门门都烂的情况也不多见。
而许愿偏科偏得毫无规律。
物理常常考不及格,按理说,她的数学成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每次大考,都是数学和英语一起帮她提分。如果某次考试的数学卷子特别难,许愿甚至还能考到班里前二十。
陈诺时常替她头疼:“你数学成绩要是能匀一点儿给物理,那该多好?”
许愿也郁闷:“谁说不是呢……”
至少这样,她不会被陶淑君训那么多次。
许愿数学好,写作业写得快,没一会儿,就写完了老师布置的两页习题。
起身,拿着笔,去客厅找陶淑君签字。
许建达不在家,陶淑君下班后的生活极其单调。不爱和办公室里的同事,或者私下认识的朋友出去玩,每天一回家,便开着电视,躺在沙发上。
一边听电视,一边刷手机。
玩累了回主卧睡觉。
前几天签字时,陶淑君没说什么。今天从许愿手里接过练习册,却没有立刻给她签,而是顺手往后翻了几页:“后面的怎么没写?”
许愿愣了下:“后面的还没学,老师不要求写。”
数学老师布置的作业并不多,按着课程进度,一天两页,算是很适中的作业量。
陶淑君一听便皱眉:“你什么意思?”
“老师让你学的你就学,不让你学的你就不学了?”手里玩着手机,她划去下一个短视频,“去!把后面的写了!”
“啪”的一声,把练习册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