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艳望着丈夫离开的背影,苦笑道:“商绥,别以为我会谢你!”
“想多了。”商绥说,“我是想让警察来了,顺便能把你从我面前清走。”
林美艳:“……”
那一巴掌打得她颜面扫地,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团火,把自尊烧没了,她捂着胸口说:“我知道你有气,你对我对你爸爸怎么样都算了,但你能不能稍微抬抬手,让商星遥回国吧,他一个人在国外这么多年了,每次回来也就是待个几天就又回去!我年龄大了,丈夫靠不住,你总得让我靠着儿子吧!”
商绥冷淡道:“我绑着商星遥的腿了?还是我得八抬大轿把他接回来?”
“可他说他怕你啊!你能对他好点,他就愿意回国了!”
其实近年来商绥已经放过商益年了,但商益年做什么生意都半死不活的,赚了点钱还要支付商星遥在国外的费用,她那个儿子就是个吃钱的主,回回打电话来除了要钱就没有别的事。
林美艳想着只要让商星遥回来,在眼皮底下看着,他肯定就不会这么花钱了,兴许还能帮着商益年做做生意,有儿子在,她在商家也好有底气。
殊不知商星遥是怕商绥,但真正不想回国的原因,是觉得国外可以胡作非为还没人管。
“商星遥也是你弟弟啊,他如果不是怕回来你会对付他,他早就回来了!”林美艳几乎是在苦苦哀求,“商绥,算我求你了,你稍微抬抬手,我们一家子就能好过许多了啊!你看看我现在儿子不在身边,丈夫在外面养小的,我现在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商绥本不想跟她废话的,但实在看不下去这个女人完全抓不住事情主要原因的样子,他说:“你之前不当商益年的小三,就不会过现在这种日子。”
说完他讽刺地冷笑了一下,因为他的话也是不准确的,仔细算起来林美艳当年绝对不是小三,但是小五、小六商绥也不好说。
其实商益年也没多爱林美艳,只能说情人里就她生下了私生子,所以扶正了。否则商太太现在的位置,是李美艳还是张美艳都不一定。
这话活生生刺到了林美艳的痛处,她狠声道:“那你现在不是还要来找我这个小三妈要地址吗?有本事你别找我要啊!”
“好。”商绥把纸条随手一扔,“不要了。”
他反正已经背下来了。
林美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想怪不得商益年斗不过这个儿子呢,她硬话软话说了这么多,根本伤不到商绥一分。
野兽就是到了最后一刻,也要从对手手里撕下一块肉来,她使劲抓住商绥胸前的衣料,泛红的双眼像要剜人似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是小三,那又怎样!你再记恨我,记恨商益年,都没用!我告诉你,害死你母亲的,是你!是你商绥!”
商绥的脸一点表情都没了,他推开林美艳的手,打开车门垮了进去。
商绥的反应让林美艳很得意,她使劲拍着车窗,吼道:“商绥!要不是你那天冲到她的房间,要不是你把看到的事说出来,她会跳楼吗!你害死的她,你要弄死就先弄死你自己!”
商绥的车没有丝毫地停留,直接开了出去,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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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橙紧赶慢赶,下午还是迟到了,她敲了敲林部长的门,想认个错。
林玲君看到她进来:“你这么快回来了啊,商总打给我说他让你去送文件了,我还以为要很久呢。你来找我什么事?”
现在……没事了。
向橙眨了眨眼,随便找了个理由:“我是想问下我辞职手续的进度。”
“你这个得问人事,不过之前他们是说你得从提交辞职报告的那天起算起,满三十天才能办完辞职。”林玲君叨叨着,“虽然规定是这样,但是之前有离职的情况,也没这么严过,你这年前提出的辞职,得年后再来上几天班才能辞成,也真是稀罕了。”
向橙抿了抿唇,心情复杂。
“你是……哭过了?”
她的眼圈红着,林玲君有次一问也很正常。
向橙摇摇头:“刚在外面冻的。”
“快回办公室吧,你这是给商总送文件的,算外勤,不扣绩效。”林玲君又埋头看文件,喃喃道,“商总亲自来给人请假,更是稀罕。”
向橙回去后就像被人拆了骨,她趴在桌上看着“岁岁平安”,满脑子都是中午的情景,后来她为了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硬是找活给自己做。
她把部分的仓库又重新盘了一遍,就连办公用品的消耗笔芯她都一根根数了数。数完怕自己闲,就里里外外地又扫又拖,犄角旮旯里都让她搞得没一点灰。
林玲君对此赞不决口,但向橙心里有事,面对领导的夸奖也笑不出来。
林玲君于是又夸:“看看人家小橙的态度,不骄不躁!”
所谓情场失意,职场就得意吧,林玲君给她了一张名片,说:“我认识这家公司的HR,我跟他们说一声,你要是想换环境,又还没找到工作,可以去试试。他们这企业虽然新,但发展前景很好。”
是桦市本地的企业,离商绥还是太近了。向橙谢过,但没打算去。
姚惠在家,向橙一下班就准备回去了,她乘电梯下楼,到了一层呼啦啦上来了一票高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