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傣家小楼,里面的设施却很现代。当然配色和摆放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兼具特色与舒适。
常驻嘉宾除了梁夕他们,还有七八个新出道的练习生。
导演组早架好了机位在等了。
梁夕和傅淮舟各坐了一排沙发,中间隔着沈甜和几个飞行嘉宾。
《梦与理想》的飞行嘉宾每次都不一样,也不一定是圈内人,但都是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
他们的目的是帮助那些没来及实现梦想的人,营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嘉宾们可以选择帮助不同领域的人,追逐梦想。
傅淮舟选的是失去听力依旧坚持唱歌的女孩,梁夕选的是个断了一条胳膊的前举重世界冠军。
当天下午,他们分别出发。
傅淮舟那条线进展得很顺利,女孩本身的音色和音准都很好,他们做的只是将她包装起来,重新练歌,带到舞台之上。
梁夕这边艰巨得多。
山路崎岖,车子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天已经有些暗了,多番打听找到了那个前世界冠军的家。
准确来说,那是一个由铁皮板搭建的棚子,铁皮板年代久远,下面烂了一大截,空洞洞的,下雨天,风和雨应该都会透进去。
里面黑黢黢一片,只在门口挑了盏昏暗的灯。铁皮板上有个牌子,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几个字——冠军修车铺
门头倒放着一辆破败不堪的自行车,轮胎已经被卸掉了,黑色的轮胎浸在一盆脏兮兮的水里。
显然这家修车铺的主要营生,不是汽车,甚至不是电动车,而且几乎要被淘汰掉的自行车。
梁夕呆了呆,世界冠军竟然沦落至此……
见有人来,黑黢黢里忽然走出来一个男人,短袖空着一节。
梁夕知道,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了。
还没来及说话,他忽然转身拿了修车用的扳手砸向摄像机,恶狠狠地道:“滚!不要过来拍我?”
梁夕还没来及和他说话,他已经重新走到那黑黢黢里面,“砰”地将老旧的门合上了。
梁夕吓得不轻,边上助理小声说:“姐,要不我们明天再过来?”
梁夕点头。
回去的路上,她被一抹类似于难过的情绪占据了心扉。见过荣光与花朵,尘埃与泥泞注定难捱……
第二天早上,梁夕很早就过来了。她在别的地方买了辆二手自行车,故意弄坏了轮胎送来。
孙延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昨天来这里的那个人。
他往她身后看了看,并没发现那些黑洞如枪的摄像机。
梁夕:“老板,修车。”
孙延:“找别人吧,我这儿修不好。”
梁夕:“可整条街就你家写着冠军车行,意思不就是你这里修车最牛吗?难道我找错地方了?”
孙延听她这么说,单手将车子从她手里推过去,停在了边上。
金属的工具丢了过来,他蹲在那里很快将轮胎卸掉了。
修理的过程中,梁夕仔细观察了他——常年修车,让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污垢,但是他的身形还是保持着运动员时期的状态,平常肯定是有意练过。
包括他蹲下给她修车的姿势都和举重运动员下蹲准备的姿势很像。
心中的理想从未泯灭,才会这样。
梁夕搬了个小椅子,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坐了上去:“他们说你以前是世界冠军?”
孙延手里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下。
梁夕:“你夺冠的视频我看过,破了三项记录,非常精彩。”
孙延:“你在哪里看到的?”
梁夕:“网上,输入你的名字就有。”
说话间,她把那段视频点开,调大了声音放出来,手机里那些热血沸腾的介绍他的话,让他眼眶有些潮湿。
孙延:“你认错人了,这个人不是我。”
梁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