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重新折法回赛场。
原本热闹的中心球场,此时已经空了,太阳余晖将西天染成了粉红色,风从修剪整齐的草地上拂过,带着未曾散去的暑意。
不无意外地他看到了包厢座位里的梁夕,她不知何时扔掉了墨镜,夕阳把她睡着的脸染成了半透明色。滑稽的纸质海报把她的头发藏了起来,但他却觉得意外的好看。
边上打扫卫生的志愿者想叫醒她,被他悄声阻止了。
就在这时,梁夕的手机响了,她醒了过来,视线惺忪地对上不远处的顾墨白。
“看睡着了?”顾墨白率先开了口。
梁夕懒懒地站起来,舔了下唇笑:“哪能啊?我看完了,很精彩。”
顾墨白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的粉丝?”
梁夕连忙扯掉碍事的海报,舔了下牙齿道:“啊,是的。”
顾墨白对着空气哼了一声。
梁夕觉得这一声哼里蕴藏太多的不相信。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介意。
她在顾墨白的注视里,背着胳膊从包厢里走到看台边沿,漂亮的眼睛,看进他的眼底:“我刚刚说了心里话,你又不相信。”
那双眼里带着笑意,波光流转,似流星闪烁。
顾墨白别开眼,轻咳了一声。
梁夕:“这里要怎么下来?用跳的吗?”
不等他回答,她细白的胳膊已经攀上了金属的围栏,身子一跃轻盈地跳了进来。
顾墨白用余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光丈量了她身后的看台,那起码有两米多高。
他惊讶于她的大胆,惊讶于她的嚣张,更惊讶于她往下跳时自己的紧张。
大约是因为这双眼睛吧。
他想。
“顾墨白,带我去见见,只有运动员能看到的区域吧。”
“好。”
球员通道和外面的长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灯光更暗一些。他一面走,一面向她介绍沿途的房间的功能,梁夕的视线在长廊里挂着的照片上流连,这里面有六张是顾墨白,意味着他曾在这里六度封王。
到了最里面一间,更衣室的门上挂着Andy的名字。
梁夕倚着门框俏皮地往里指了指:“这里面我能进去参观吗?”
顾墨白点头,梁夕推门走在前面,“到底是球王,待遇就是不一样,还有单间……”
话没说完,房间里的闪光灯闪了一下。
屋子里还有别人。
是狗仔,牛皮糖一样的狗仔。
只是这个狗仔有点智障,忘了关闪光灯。
这种时候被抓拍,顾墨白的粉丝铁定能把她射杀成筛子……
也就是在一瞬间,顾墨白将她扯到身后,刚刚进门,他身后的位置实在是逼仄,梁夕的背贴着冰凉的墙面,而脸则紧贴着他滚烫的背。他刚洗过澡,身上有着好闻的沐浴露气息,饱满的肌肉在白色的T恤删下若隐若现,耳蜗里是他难以忽视的心跳声。
梁夕觉得有点热,脖颈里都是汗。
想出来,却又抵不过他,只能认命的站着。
她的视线被顾墨白高大的身躯挡着,看不到前面,只听见他用英语说:“相机拿来。”
那人沉默着没有动静。
顾墨白问:“什么条件?”
“一百万。”
一千万人民币啊!
国外的狗仔都这么黑心肝吗?
梁夕刚想拉他还价,却听见身前的人说:“可以,账号、姓名、公司给我。”
那人有所顾虑,迟迟不说话。
顾墨白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慢条斯理地点上,白色的烟雾在他指尖腾起,他抽了几口,似乎是不耐烦了,手指一捻,将那橘红的光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