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之舟摇头:“不用考虑。我的心意我知道。”
“你的心意……”裴言声音在颤,“是在那个叫贺祁第的人身上吗?我明白了,穿着人偶服的人也是他,对不对。”
孟之舟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在伤害裴言,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裴言不无悲伤地道:“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比不上你跟他认识的短短两个月?”
“两个月?不,不是两个月。我跟他,从八岁时起,就相识了。”
裴言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掺杂着溃败的痛楚。
孟之舟没去看他的眼,怕看了,自己接下来的话说不出:“你以后别再到学校来接我了。不知道你喜欢我时,还能当你是哥哥、是朋友,接受你对我的好,并以同样的好还给你。但现在,恐怕不能了,因为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如果还接受你的好,很像在利用你。我不能那样。”
说完这些话,孟之舟默了片刻,又对裴言说了句抱歉 ,没上他的车,转身离去,自己搭地铁回了家。
从那天起,裴言就像从她生活中消失了一样,再没联系过她,也没来过她家。
搞得孟妈妈很疑惑:“裴言是不是最近很忙啊,喊他来家里吃饭,他都说没时间。”孟妈妈念叨完裴言,又念叨贺祁第,“贺祁第现在怎么样,拍戏顺利吗?”
“昨天和他视频,看起来挺顺利的。”孟之舟回答。
“他在哪里拍戏?”孟妈妈又问。
孟之舟把贺祁第发给她的一小段视频给孟妈妈看。
视频中是一片连绵沙丘,无边无际的,透出苍凉。
“在沙漠拍戏啊,那还挺辛苦的。”孟妈妈感叹。
孟之舟没说,贺祁第拍的还是古装戏,这么热的天,要穿长衫,戴假发,她看着都觉热。
抛去热这个因素不谈,不得不说,古装的贺祁第很英气。
昨天视频时,视频中的贺祁第穿的是一袭黑色侠客服,高高的束着发,手里执着一柄长剑。
孟之舟试着想象,黑衣侠客贺祁第,骑马执剑,驰骋在大漠上,该是怎样一副图景。
她感觉自己平时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不知为何,在这时突然贫瘠,想象不出。
不过她能知道,绝对很好看,这是一定的。
贺祁第总是好看的。
这一个月来,虽然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联系,但只是信口闲谈,分享生活近况。
贺祁第表现得轻松又懒散,半句没问过她,到底答不答应做他女朋友,仿佛这件事从没发生过一样。
这种态度,反倒让孟之舟心里直打鼓。
她开始惶惑,贺祁第那天突然那么说,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的。
又或者,真的是她在做梦而已。
否则,贺祁第怎么又不提了呢?
她搞不清楚,越想越觉心里怏怏的。不想让自己陷进那种敏感多疑的情绪中,她干脆拿了本书看,可刚看几页,手机响了。
屏幕上的贺祁第三个字,让她的心骤然收紧。
贺祁第有读心术吗?为什么每次一想到他,他就来电话。
拿起手机,走到小院里,接通。
“吃过饭了吗?”贺祁第问她。
“没,妈妈正在做。你呢?”
“正在吃。”贺祁第回答,“吃完还要去拍戏。”
“天都黑了,还没拍完?”
“要拍几场夜戏。”贺祁第的话音刚落,孟之舟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声大呼:“贺老师,医生来了。”
紧接着,是贺祁第发出的嘘的声音,似乎在让对方噤声。
对方没领会:“怎么了,贺老师,伤口不用包扎吗?那不行的,万一感染怎么办?”
贺祁第叹了口气,认命般的道:“包吧,包吧。”
“你受伤了?”孟之舟焦急地问,刚才还萦绕在心的那点乱七八糟的想法,霎时烟消云散。
“一点小伤。”
“小伤?那他为什么说会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