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巧，还是故意，陈佳男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眉眼还是绽开，笑得很欢的样子，声音却是寻常，“没想到你傍到了常烨，难怪看不上产业园的生意。”
郑莜晓没想到她会这么想，眉头皱一皱，“你想说什么？”
陈佳男还是笑，“我惹不起你，以后也不会惹你，之前有什么事情就拉倒了吧。”
郑莜晓拧起眉头想一想，“我还吃亏一点。”
陈佳男爽快，“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后面补。”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郑莜晓想要云淡风轻的简单生活，于是她点头，“行，就这么说定了。”
陈佳男让开一步，然后她找补一样，“你和常烨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不关我的事，你别找我麻烦。”
不是她就是江流，秃头还这么八卦。
郑莜晓无奈，“知道了。”
她提了裙摆，顾自走出门去。
……
外头很冷，从电梯口出去，她立时感到寒意凛然，抽一口气，她轻叹，美丽冻人这句话就是形容现时的自己。
车子停得不远，她紧走了几步。然后她看到空开两个位置的地方，停着另一辆她熟悉的豪车。
而且车门打开，她家的男神出现了，顾陌辰拿了一件大衣，快步走到她面前，裹住她。
“不冷吗？”
“冷啊。”
郑莜晓把手放到他腰上，“谁知道Amy会带我去做造型，刚才上去的时候就冻得我够呛。”
“你的衣服在车上？”
“嗯，你开我的车？”
“好。”
郑莜晓正愁找代驾要等，这下舒坦了，“你怎么会来？”
顾陌辰还是那一句，“路过，想到你在那儿，就过来看看。”
郑莜晓没觉出毛病，反而感慨，“你没事老在外头瞎溜达干嘛？”
顾陌辰胸口郁结，舒一口气才继续说，“趁你不在家，我也排了个应酬。”
“嗯嗯。”
郑莜晓很务实地点头，“很好，这样我就可以多吃一顿你做的晚饭。”
她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顾陌辰也没觉得她说的逻辑上有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觉得怪怪的。
……
回到家里，郑莜晓泡了个热水澡，顾陌辰则做了两碗面疙瘩热汤。
很普通的食料，从他的手里出来，却是无上的美味。郑莜晓佩服之余，和他报备了「她被常烨包养」的传闻。
“这个不怪我，有人的地方会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又会有传闻，而传闻十之五六是谣言。”她振振有词。
顾陌辰不知道说什么好，幽幽地盯她一眼，瓮声道，“赶紧吃。”
吃完了就地正法，宣示主权。
那天晚上对于郑莜晓来讲，是格外的长。以至于第二天她特意早早地醒过来，闭着眼睛潜伏着。等他起身的那一瞬，她出其不意地踹了他一脚。
顾陌辰一个趔趄，然后稳住身形。
转过身，看到她抱着被子，眼睛闭得紧紧的，睫毛紧张地一颤一颤，一看就是做贼心虚。
顾陌辰站着没动，静静地看着她。终于她扛不住，偷偷地睁眼看他，还虚张声势，“你看我干嘛？”
顾陌辰淡定，“因为你好看。”
然后他转过身，慢吞吞地踱步出去。
郑莜晓自认得逞，是胜利者的心态，笑一笑，她阖上眼，继续睡觉。
第89章 忽略了产业园对她的传闻
摄影展结束，对于郑莜晓来讲，是了掉一桩大事。
不过下一桩大事又跟上了，聂远远拍摄文案的截止日期要到了。
想到这事儿她就叹气，本来有八块腹肌的文章可以做，自废武功之后，就要单纯艺术的角度去思考。
郑莜晓不能坐以待毙，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看国外的人物画册，抄袭肯定不行，借鉴思路，再发散一些自己的天马行空。
她很专注，忽略了产业园对她的传闻。
只是她偶尔外出的时候，遇到和她打招呼的人多起来，笑容也很真挚，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费南田抽空回来转了转，他是个八卦精，产业园里走一圈，大小事情都知道了。
大惊失色地跑到郑莜晓的小院，“你傍的大款是常烨？”
郑莜晓手里拿着铅笔，在素描纸上写写画画，没有立时答他。
小波趴在她的脚边，懒懒地看一眼它的前老板渣男，又垂下头去。
总体就是个云淡风轻的调调。
费南田没办法，扯了椅子坐她边上，“常烨有老婆的。”
“嗯。”
郑莜晓点头，“那又怎么样？”
“做小三很可耻的。”
“是的，很可耻。”
“那你还做？”费南田是真的为她好，好言相劝，“你现在也有些名气了，给聂远远拍完照，就和常烨分手吧。”
“我又没和他一起，怎么分手？”郑莜晓撩起眉看他，“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又不当回事，有你这种朋友的吗？”
费南田愕然，“是谣言？”
“嗯，是谣言。”
郑莜晓画一上午了，也有点烦，直起腰看他，“我这么跟你讲吧，算上那天酒会，我统共见过常烨三回，其中第二回 只是掠了一眼，没有说上话。”
费南田的气焰弱下来，“那你傍的谁？”
郑莜晓懒得理他，低下头把小波抱到膝盖上，使劲地撸两把，然后问，“中能的活干完了？”
“还有个尾巴要收，快了。”
“嗯，我的文案也快写完了，后天跟对方沟通，顺利的话，下个月5号会过去拍照。你说过要参加的，那我就把你算上了。”
“成。”
费南田点头，“一月份我没啥事，你有啥活都可以叫我。”
郑莜晓笑，“我能有啥活，干完了这笔就完工呗。”
费南田又是瞪眼睛，“常烨不是说你近期跟他的项目吗？省音乐厅的建筑设计。”
郑莜晓无语摇头，“那是常烨帮我推脱。”
她简单地讲了讲当时的情况，“江流搞来项目，分包给陈佳男之流，搞完了分钱，运气好还能拿个奖。听上去挺好，可惜那不是我的菜。”
费南田眨眼睛，挑出其中的问题，“常烨为什么帮你？”
“他人好啊。”
“只是人好？”
“不然呢？”
费南田被问住了，想一想，他放弃了，“行，我信你说的。”
郑莜晓笑笑，“你当然得信我啦。”
话头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件事情，别人那儿不能问，但是费南田这儿可以问。一边撸猫，一边问，“秦风的事情听说了吗？”
第90章 拍个照片而已，至于这么问长问短吗？
费南田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看她，“你今天没出去过吧。”
郑莜晓老实点头，“这两天我都是闭关状态，中饭都是外卖送过来的。”
“难怪。”
费南田笑起来，“秦风刚刚回来了。”
郑莜晓睁圆了眼，“风采依旧吗？”
“当然。”
费南田刚刚被秦风扯住聊了十几分钟，算是深度接触过，“还那样，不过看着好像瘦了点。她说她有急事去了趟北方，吃得不习惯睡得也不好，而且还摔了一跤，在床上躺了几天，所以瘦了。”
郑莜晓点头，“没事就好。”
“她能有什么事，你不知道吧，她爸爸是市里两个巴掌数得到的人物。不过，她其实挺可怜的，有一回她喝多了，在我院里给人打电话，我听了一点，好像她家里不让她出来做事情，是她自己非要出来做，所以没有人帮她。”
费南田有些感慨，“雕塑这个行业不容易做的，我觉得她一个女人挺不容易的。”
郑莜晓半晌无语，“都不容易。”
……
费南田走后，郑莜晓依旧和猫作伴，聂远远的文案她已经定了，不能拍块腹肌，就拍一猫一人。
她有信心，小波的颜值很高，在猫界应该是不输于聂远远在人界的地位，配得上巨星。
沟通文案又是一件巨复杂的事情。
对方要求先发邮箱。
她正儿八经地做了个PPT，上头有小波的实拍照，她又画了四组人猫一框的漫画做说明，还有些文字介绍。
发过去一个小时后，对方有人要求加她微信。
然后就进入了微信沟通的阶段。
对方挺有礼貌。
“您好，请问您是郑莜晓？”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聂远远的特助。”
郑莜晓略略诧异，明星都是特助？转念再一想，人家可能不止一个特助。
“请问您贵姓？”
“我姓聂。”
好吧，可能是聂远远的堂亲。
然后就开始讲她发过去的PPT，主要是问构思来源，探讨她的天马行空的想法是怎么来的？郑莜晓觉得拍个照片而已，至于这么问长问短吗？
她选择沉默。
对方耐性不好，之后就有人打电话给她，说她的PPT做得很好，他们要内部讨论，两天后给她答复。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郑莜晓干脆利落地说好。
微信这头她没搭理，不过她有留意到对方把头像改成了小波。对于这个明目张胆的盗图行为，郑莜晓装没看到。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在和顾陌辰的例行聊天中，她说了这件事情。
“我最烦人家问东问西，有什么好问的，你直接看结果，满意就满意，不满意再商量着搞嘛。”
顾陌辰微笑看她，“你怎么想到人猫共框的想法？”
郑莜晓没好气地掠他一眼，“不能拍腹肌，还有啥好拍的？只有让小波带带他了。现在的女生都喜欢萌宠，也许能开发出新客户。经纪公司不傻的话，应该会同意我的文案。”
顾陌辰给她点赞，“你这个想法很好。”
得了表扬，郑莜晓便很高兴，眼珠子转一转，她试探他，“你想不想拍写真？八块腹肌再加上小波？”
顾陌辰淡悠悠地看着她，“我比较喜欢跟你拍，八块腹肌加上比基尼，如何？”
郑莜晓顿时消了兴致，“算了。”
顾陌辰饶有兴味的样子，眸光盈盈，“其实我拍照也还不错的，要不要我给你拍一组写真？”
郑莜晓怕了他，连连摆手，“我错了，我不该动这个念头。”
顾陌辰抿住唇，笑容挂在脸上，好久都没消散下去。
第91章 她的抑郁症犯了
中间还有一件事情，原订的橡园饭局被取消了。
原因说出来蛋疼，就是饭局的那天上午，严娅茜被顾建棠养着的一个小三当街拦住，仿效的是一个名人小三对正室说的话，“我和建棠已经在一起了，你把他让给我算了。”
看着眼面前的这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女孩，严娅茜的嘴唇哆嗦着，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说完她傲慢地走了，但是那个小姑娘在后头大喊，“我爱建棠，只有我能给他幸福。”
当时街面上没什么人，空洞的声音在严娅茜的耳边荡来荡去，许久消散不退。她的抑郁症犯了，回去后就躺倒了。
郑莜晓是在最后一刻才知道饭局被取消的，透过话筒，她能听出顾陌辰的声音有些沉寂，所以她也不方便表现得高兴，只是简单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隔五分钟，她收到了顾陌辰的菜单。她嘀咕了一句，好歹是个妈，生病了也不去看一看。
这个时候，她并不知道严娅茜生病的原因，也不知道她具体生的是什么病。
这件事情并没有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太多痕迹。
此时的她还在做聂远远的PPT，为自己灵光一现的人猫共框的创意，洋洋自得。
……
如之前约定的，欢奇娱乐给她下了一个很正式的通知，说经过讨论，她的拍摄文案通过了，同时和她商量拍摄布景、服装等等，对方有专业的造型师，约郑莜晓过去谈。
然而郑莜晓懒得出门，以带小波出行不方便，要求对方来她的工作室洽谈。
那边都是年轻人，没啥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然后忽啦啦地来了一个小型团队，一共六个人，加上郑莜晓和小波，客厅里显得非常热闹。
打头的是个帅哥，黑衣黑裤黑帽子，和郑莜晓同岁，看着却稳重很多。
他做自我介绍，“我叫秦枫，是聂远远的首席造型师，很高兴和您合作。”
郑莜晓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也不怵，简单地和他打了招呼。
剩下的年纪都比他们小，男男女女各就各位，共同的爱好是撸猫。
而且他们自带猫食，是各种款式的小鱼干。
有吃就好商量，小波也不怯场，自得其乐地吃吃吃，作为交换，亲们随便撸吧。
秦枫很谦虚，选了几个套系的衣服给郑莜晓看。郑莜晓则随和地表示，术业有专攻，她尊重造型师的意见。
这么说就好办了，团队成员轮流上阵，就他们负责的部分，和郑莜晓交流看法。
作为一个不怎么强势的摄影师，郑莜晓也有委婉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