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白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拆开碗筷递给许诺,“快吃吧。
许诺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接过他手里的筷子开吃起来。
当她吃入的第一口鸡蛋,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挑着下一道菜,然后又喝一口粥,等到把所有的饭菜都尝一遍之后,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抬头看向对面沉默吃饭的沈傅白,有个问题差点脱口而出,结果门铃适当的响起来。
沈傅白狐疑的看向她,许诺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可能是外卖到了。”
沈傅白...
许诺讪讪道:“那什么,刚才实在太饿,看手机上的美食,实在忍不住,就...就点了。”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好在沈傅白没有过多纠结在这件事,起身,接过外卖。
许诺从沙发上看见那人对着外卖小哥礼貌地道谢,内心长叹一口气,问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有些答案早已心知肚明。
她从小家庭条件不好,虽很早便开始做饭,但厨艺一直不怎么样,当初第一次进沈傅白家,帮他做饭的时候,他只是拧了拧眉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把那盘西红柿炒鸡蛋吃完了。
可是当他们真正在一起之后,她才知道,原来那人是会做饭菜的,而且味道十分不错,就如同刚才餐桌上的部分菜。
见那人提着外卖走过来,许诺发自内心的说了句,“谢谢。”
沈傅白瞥了她一眼,似在说:跟我在一起,你还用点外卖?
她不好意的说:“那啥,点的正好有汤,咱两在喝点汤,养养胃。”说完便伸手去接他手里的外卖。
那人顺手递给了她,她便快速拆掉包装,麻利的给两人各盛一碗。
一顿饭结束之后,两人皆是撑肠拄腹。
待服务人员把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之后,沈傅白起身,欲把她抱回房间,就听见许诺低声说:“等等。”
他不解的看向许诺,只见她的头低的厉。
许诺难为情的开口道:“我想洗澡。”其实这也不能怪许诺,自己今天奔波那么久,又是摔倒,又是在医院看病,折腾那么久,身上又是汗味,又是泥土味,还夹杂着消毒水味,难闻至极。
沈傅白看着她圆润的后脑勺,低沉道:“你刚上的药,明天再洗吧。”
许诺一听这话,立马没了刚才的不好意思,她抬头看向他,“不行,我必须洗。”
沈傅白看着她还有些发红的脸,终于不再说什么,直接把她抱到了洗漱间。
许诺伸手正欲关上房间门,就看见沈傅白倚在门框上,双手抱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确定真的不用我帮忙。”
许诺伸手推向一旁的沈傅白,“我只是脚扭了,又不是手断了。”
沈傅白笑笑,一把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低头在她耳边呢喃道,“又不是没有见过,帮帮你也是可以的,更何况...”况字音拉的长长的,末了又不还好意的轻声道:“还做/过。。”
许诺气急,本就红晕的脸上,此刻就像被画上了一层厚厚的红胭脂,她垫着脚,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直接一把掐向他没有丝毫赘肉的细腰,驱逐道:“滚,滚,滚。”
沈傅白吃痛,这才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许诺趁机关上门,还未来的急上锁,就见那人又推开房门,探进头来,补了句:“有事叫我。”
许诺...
折腾了一整天,终于可以洗漱,她惬意的躺在了浴室的竹桶里,享受着沐浴带来的快乐。快结束时,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拿任何衣物就进来,立马懊恼自己的粗心,有些不情愿的叫着在外面的沈傅白。
沈傅白听到她在里面的呼喊,立马从客厅起身,正欲冲向里面,又听许诺说:“沈傅白,我忘拿换洗的衣服,你帮我在房间里的行李箱里取一下吧。”
沈傅白脚步一顿,转身脸色难看的不行。
许诺长吁一口气,好在刚刚自己一口气说完,不然以他的速度一定能冲进来。
不一会,沈傅白就敲响了门,“衣服拿来了。”
“嗯,你放在门外吧,我一会去拿。”
等了半天也没见那人回答,许诺以为沈傅白已经离开,正欲起身去拿,那人却突然推开了房门。
许诺一阵尖叫,双手赶紧护住胸,身体在水里又下沉几厘米,露出半个头,皱眉头道,“你怎么进来了?”
沈傅白朝前走了两步,“你行李箱上锁了,我不知道密码,便拿了一套我的换洗衣物给你。”
许诺这才扫了他怀里的衣物,确实如他所说,她松了一根紧绷的神经,着急道:“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谁知这话说完,沈傅白不但没有出去,反而又往前迈进了几步。许诺这时才发现沈傅白的脸色极为难看。
沈傅白走到了木桶,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水里的许诺,只见她的脸颊在水蒸气的氤氲下越发的娇红,一双修长的白腿在水里若隐若现,胸前的美好在双手的挤压下,更加的诱惑人。
许诺看着他这样的打量自己,十分的难为情,“沈傅白,你这样吓到我了。”
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在异性的诱惑下,早已不知道理性为何物;而女性在面对心动的异性,所想到的是自己在他面前是否失了矜持。
许诺来不及再此开口,那人便一口吞下她所有的言语。无论她如何用力推耸,那人就像是吸铁石一样,狠狠的纠缠在她的唇齿之间,用力的吮吸,啃咬,在她的口腔里翻山倒海。
她想一口咬住他的罪魁祸首,他却像是早就发现她的意图,一把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然后另一只空闲的手也不肯闲着,只要她稍微用一点力气推向他,他就用双倍的力气,嘴上还道:“da了不少。”
第24章 24
许诺早就知道从他进来的那一刻,两人就注定又要纠缠不清,身体上的纠缠不清,灵魂上黏吝缴绕。
沈傅白见许诺分心,一手松开她的后背,许诺咚的一声掉进水里,还来不及惊呼,沈傅白就立马跳入水中,含住了她的红唇,然后一阵厮磨。
纵使许诺早已经人事,可是这么激烈的运动,最后她还是体力不支的昏睡在了床上。
沈傅白看着她沉睡的容颜,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身边早已没有昨日耳鬓厮磨那人,她揉了揉头发,有些懊恼昨天的冲动,她知道沈傅白是从来不会勉强女人的,可是奈何昨天的那顿饭,就是迷魂香,让她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低头看向自己裸露的皮肤,脸上一阵羞红,沈傅白昨天实在是太用力,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噬在他的身体里,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这么长时间没有过的许诺,下床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被人及时扶住,“脚还没好,干嘛起床。”
他从哪冒出来的?沈傅白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另一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关心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透出点点星光,许诺看的入神,直到他再次发声,她才记起,自己昨天扭伤了脚,难怪刚刚会摔倒,她拂开沈傅白的手,“忘记了。”
沈傅白有些无奈道,“饭菜等会就送进来了,我扶你去洗洗脸。”
许诺嗯了一声,便迈起步子,本想有他扶着,自己能省一半里力,行走没啥问题,可是走两步就发现,昨日的脚踝扭伤过于严重,不足以支撑她身体的重量,疼的很。她眉头轻微皱起,无奈只得反手搂住沈傅白瘦窄的腰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滚烫,脑海里一下子想到昨日的疯狂,脸不自觉的红起来,步子也加快了。
洗手间里,许诺看着镜子里娇羞的自己很是诱人,她的眼不像大多数明星那样大而圆,反而更加的长和窄,加上内双,这一特点更为突出,这也是为什么这人初看不觉漂亮,但看久了就觉得她那双眼睛,仿佛能施展法术一样,勾人心魂。脑海里忽然跳出穆诗搂着她胳膊的笑脸,心里忽生出一阵烦躁,她立马打开水龙头,用冰凉的水狠狠的冲洗自己,直到心里那分燥意淡去,才缓缓走出去。
客厅里的餐桌上一摆满了饭菜水果,许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沈傅白见她洗漱完毕,立马起身走了过去,搀扶着她往这边走。
好不容易降去的那分烦躁在他过来的那瞬间又瞬间复燃,“不用去工作吗?”许诺低头,不愿看他。
沈傅白笑,“有池兆骁在,不用担心。”
许诺哦了一声,不在说话。事情已然发生,谁也改变不了。罢了,罢了。
接下来的两天,沈傅白很少离开房间,几乎一直陪在许诺身边,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去阳台那边接个电话。
他们两个人宅在房间里,一起看电视,一起玩游戏,一起猜字谜,一起窝在沙发上,不肯离开。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吻在一起,然互没有任何言语的纠缠在一起,一次比一次凶猛,似乎是有用不完的体力。
只是绝口不提各自的私事,不聊过去,不畅想未来,似乎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一段成年人的叛逆。她沉浸在他温柔的吻之中的时候,他会狠狠的咬在她一口,直到他整个口腔里鲜血淋漓,他才松开口,心疼的抚摸她的伤口,愧疚的说着对不起。
许诺并没有咒骂或者推开他,因为她何尝不是这样呢,每每在他吮吸她的时候会狠狠地咬住他的舌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她会生出一阵快/感,她也会用力的掐着他的后背,直到指甲深陷其中。在某些方面,她和沈傅白很相像,谁都不会轻易求饶。
这天夜晚两人刚完事,沈傅白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此时他正大汗淋漓的躺在她身上,有些不悦的接起电话,知道他这个电话的人不多,能打过来的都是一些信得过的朋友,所以沈傅白没有任何迟疑的就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便低头看了一眼身下闭着眼睛的许诺,快速披了件衣服,走到阳台才继续开口。
过了一会,许诺才缓缓睁开睁开,看着那边靠墙而立的身影,眉头紧锁,心里哼笑一声,电话那边是穆诗言吧,刚才两人之间距离足够近,她都听到了,那人在电话里问他在干吗?呵呵!他意识到是谁之后,马上起身,躲到那边,低声细语,他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内疚了?也好,省了自己一人在这泥潭里独自挣扎。
许诺伸手从地上捡起了沈傅白宽阔的卫衣,套在身上,拿起柜子上的烟,倚在了床头。
透过烟雾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沈傅白那一脸愧疚的表情。她用力的吸了一大口,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接触男士的香烟,劲过大,引的她阵阵咳嗽。又怕这时发声不好,便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结果憋的满脸通红。
阳台上的人似乎是听见房间里面的动静,很快就掐断电话,走了进来。
许诺这才松手,一阵咳嗽,咳得上气不接下咳得全身通红。
沈傅白走到床前,坐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以后把烟戒了吧。”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
许诺没有立刻答话,又咳几声之后才终于缓过来,“戒不掉,很多年了。”
沈傅白拍着她后背的手突然就停顿了下来,“那也要戒。”这次许诺听出来,是带着命令且不容拒绝的意思。她扭头看向他,无所谓的笑笑,“那好啊,你陪我一起。”
沈傅白看着她漆黑的眸子,似乎是在辨别她刚刚的言语的真假性,就听见许诺叹了口气,“你看你都不戒,我戒什么啊,大不了早死早超生。”
她还不到二十七岁,就有了厌世的想法。
沈傅白心里百感交集,末了缓缓吐出一个好字。
许诺听见他就这么想自己死,立马来了脾气,伸手一把推向他的胸膛,“你怎么可以这么无……”
情字还未说完,他就一口吞噬掉了她剩下的言语,然后在她的口腔里肆意的搅弄一番,最后呢喃道,“我不死,就不允许你死。”
许诺脑袋一晕,有些分不清刚刚他口里的好到底是希望她死,还是要和她一起戒烟。
她的扭伤稍微有所恢复,沈傅白就带她匆匆返回S市。原因很简单,那天两人完事后,他在床上接了个电话,虽然他只是嗯了一声很快挂断电话,但她隐约听见电话那边的人语气激动,十分着急,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她内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终是没问什么继续闭眼睡觉。
对于沈傅白来说池兆骁电话里告诉他的事,确实是十万火急,因为衣裁的合同被人截胡,那个可以说是有着十成把握万无一失的合作被人半路拦截,王舒仁反悔了并且昨日已经偷偷跑去s市,这就意味着他的筹码被泄露,而此刻正变成别人压制他的筹码。他眉头一沉,心里瞬间被怒气填满,本欲立马返回s市,但一低头看到许诺那熟睡的容颜,心里怒气骤减,罢了,木已成舟,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当务之急便是要把信息泄露的源头揪出来,把那颗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的本体找出来,他一定会狠狠的收拾这些叛徒。
第二天早早出发,一路左赶右赶,终于在中午前赶到s市榕瑶孤儿院,不出意外,那孩子昨日就已经被人领走。
池兆骁皱着眉问:“昨日什么时候?”
院长说:“昨天一大早,那孩子就被自己的爷爷领走了。”
沈傅白好看的眸子一沉,看来消息泄露的要比他认为的要早的多,认领手续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完,由此可见那人似乎三五天前就知道了,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那只老鼠动作那么快,打蛇打七寸,这么早就知道他的意图,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其实这个孩子之所以这么重要,是因为他是王舒仁的亲孙子。王舒仁这个人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雨没经历过,对于钱财他当然不稀罕,所以在办公室他对自己的高额回报合同提案并不是很感兴趣。对于大风大浪已经经历过太多的人,此刻只想安稳的渡过余生,并无他求。但对于一个上了年纪的且中途丧子的长辈来说,他唯一在乎的就是自己这偌大家产能否后继有人。王舒仁的儿子并没有结婚,早些年喜欢流连花丛、整日鬼混,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但谁知天公不作美得了不治之症,很快离世。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走的又急又猛,最重要的是连个子嗣都未留下,可想而知对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长辈来说是一件多么沉重的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天我已经很含蓄了
第25章 25
沈傅白便从昔日着手,费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在那万花丛中找到一粒种子,他知道这粒种子就是蛇的诱惑,夏娃的果实,他一定不会拒绝。他就是抓住了王舒仁想要传宗接代的这一点,才终于占得先机,可是谁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