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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傅白看着许诺的那通采访,眉头紧蹙。
一旁的池兆骁看到,笑着说:“我看这着姑娘脑子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我觉得你还是找个机会好好跟人家解释一下。”
沈傅白的脸色一沉,余光扫向那人面带笑容的脸,冷冷道:“你事情做好了吗?”
池兆骁感受他的警告,头皮一麻,赶紧点头,“沈氏股份已经全部处理完,互联网那一块该丢的也丢了,沈氏从账面上来讲,损失不小,就等着医药这一版块抛出去,鱼儿咬钩了。”
沈傅白点点头,又看了一眼蒋圆采访里的许诺。
内心深深叹一口气:唉!是啊,很成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成功引起全国人民的注意力。想来这样也好,她站在高处,站在闪闪发光处,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也无需过多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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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许诺结束采访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疯狂的粉丝。
那人在许诺下车之后,偷偷的跟在她的背后,在她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后面抱住她。高三那个昏暗小巷的那种恐惧感扑面而来,许诺害怕的想要尖叫出来,可却发现嘴巴被人捂住,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她越是拼命的挣扎,身后那人似乎越兴奋。
只听他在她身后用着激动而兴奋的语气在她的头上说:“我好喜欢你哦,你真的好美,你演的《殇宫》真的好棒哦,《弑神》也好美,你怎么能那么会演,怎么办,好爱你哦。”
说着便用另外一只闲着的手,在许诺身上肆意抚摸,嘴里还疯狂的咧笑道:“曼娘,我终于等到你了。”曼娘是《殇宫》里女主的名字,说完便欲从后面亲吻许诺。
许诺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拍完《弑神》后,她觉得自己体力和技术都不行,回来立马报了一个柔道班,虽刚刚开始,但脑子里也略微记得一些动作,她一个弯腰,身子从他手里滑出,然后用力抬脚,狠狠的踩在了那人的脚背上。
那人吃痛的嗷嗷叫起来,双手也不自觉松开,许诺趁机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欲往外逃。
可那人似也是有练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再次伸手要去抓许。
她逃跑不及,只能停下步伐,俯身,躲过那人的扑面而拥,随后又紧握拳头,直起身子,使劲挥打过去,直击那人脸庞。
那人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使出的力气一点也不小,打的自己脚下一阵趔趄,他揉了揉嘴角,吐出一口带有血水的唾沫,不怒反笑道:“曼娘果然不同于一般人,哈哈。”
许诺见那人阴森的模样,心里却生出一些胆怯,只能强壮镇定吓唬他说:“你这人莫要胡来,一会保安就该过来。”
这人为了摸清楚许诺的住所,已经连续跟踪她一个多月,自是能辩出她说这话的真假性,便笑道:“没事,让他们来吧。”说完便大步向前,一把抓住许诺的双手,把她禁锢到自己的怀里,这次比之前更用力。
肌肤相碰的那一瞬间,许诺一阵毛骨悚然。绝望、不甘、愤怒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海龟同学的问题:我个人觉得结局不是be,最后小沈同学还有一些反转,第一卷 ,第二卷,包括第三卷都有为他留了一些坑。
PS 本来这一章内容很多,但实在太困了,便分两章发表了。
第64章 8
她真的害怕高三小巷那种事再次发生, 刚想张口大声求救。
就见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健步如飞的跨向自己,身手矫捷的一拳挥到那变态脸上。那人吃痛放开许诺, 惯性的作用, 踉跄往后退两步。
男人被打得一愣,数日来的跟踪,他清楚了解到许诺这人单身,除经纪人以外, 再无旁人会来她住所, 没想到这会半路杀出一程咬金坏自己好事。心里估摸着,眼前面带怒气的男人难不成也和自己一样是私生饭?
他抬眼仔细打量一番沈傅白,腿长、个高, 纵使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仍然遮盖不住他结实的身材,最重要的是这人比自己长的好看。
这大大刺激了变态的占有欲, 在他心里早已认为许诺就是曼娘,这人是属于他一人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同自己抢夺,尤其是一个看起来比自己优秀的人, 于是再次吐口唾沫, 咬牙切齿的道:“卧槽泥马。”便立马向沈傅白撞过去。
那人身高虽不如沈傅白, 但奈何体胖, 且不完全是虚胖那种, 透过步伐能看出平常绝对有锻炼。在这蛮力冲撞中,沈傅白被他推的一阵踉跄, 往后倒退几步,一不小心撞到门框上。
只听轰隆一声, 接着沈傅白吃痛发出‘嘶’一声,眉头挑的老高。
刚才他一心挂念许诺,担心那人是否被吓坏,没注意这人的冲撞,竟让对方占个大便宜。他抬眼看着还在用力抵住自己胸膛的男人盛满怒气的面庞,眉头紧促,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觉得对付这种人,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办法,便忍痛反手一个擒拿,将那人拦空搬倒,只听砰一声,恍如地动山摇,那人便摔个仰躺。
沈傅白一手紧握他的领口,一条腿屈膝压在他胸口,另一条腿半蹲在地上,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朝那人脸上补了几拳。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又猛又急,身下的人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四溢,完全不能跟那日在直播间门口那副虚弱模样联系在一起。
许诺看得心惊胆战,害怕再这么没轻没重地来上几拳,会闹出人命,便急忙出声阻止,“别打了,沈傅白。”
沈傅白从许诺焦急、恐惧的声音中,拽回理智。他刚才实在是太生气,连同生活中的那些怒气,也一并发泄到那人身上,这会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失了平日里的隐忍。
又听那人在身后无力的说:“交给警察吧。”
沈傅白眸色一沉,收住手里动作,扭头,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他向来面瘫,看不出来喜怒,这会,许诺竟然能明显看出他的担心,心下一愣,摇摇头,“没事。”
沈傅白又上下打量一番许诺,见确实如她所说,没什么大碍,便不再多说,只道:“回去拿根绳子”。
之后两人合伙把那人捆绑起来,沈傅白便拨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到来,沈傅白简明扼要说一遍现场情况,那人便被警察带走。
忙完后,已经是夜晚十一点,沈傅白一边捏着太阳穴,一边转身,发现许诺不知何时坐在了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根燃一半的香烟。
沈傅白刚抚下的眉头,又悄然上扬,他一声不吭地走过去。
许诺吞云吐雾地看向那人,一别几日,他似乎憔悴不少,原先清澈放光的瞳孔,现在仿佛被蒙上一层灰,黯淡无光。
烟雾顺着她的呼吸袅袅升起,她张口问,“你怎么来了?”声音较那会儿已然冷静不少。
他怎么来了?沈傅白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从两人上次争吵不欢而散后的这一个月内,他有事没事便会开车来到她小区,在里面停上一段时间。运气好的话,可以看见她出来或者返回的忙碌身影,运气不好,就坐在车里抽几根烟后再走。他也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减轻心里的负罪感,还是想要护那人生命安全。毕竟从几次娱乐新闻的爆料来看,她早已被人跟踪。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再做点其他,来逼迫自己彻底放手。
今日他像往常一样,忙完工作之事,早早来到小区,远远就见到她下车,他刚想点根烟,就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尾随在她的身后,心里不放心,便跟过来,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但这些他也不能说,于是他不答反问道:“你没事吧?”这一次声音很轻,很柔,比以往多了份耐心。
许诺将烟掐灭扔到烟灰缸,从沙发上起身,向他走过去,来到他身前,好气又好笑的问,“你觉得我有没有事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视沈傅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生怕错过那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沈傅白一时摸不清她到底是想让自己说些好听的话,还是不好听的话,无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喉结随之上下浮摆。
许诺见他这样子,便明白那人又恢复往常,想来也是听不到实话,但又不甘心见这人一副隐忍克制的模样,便伸手抚上他的喉结,描绘着它的形状,说:“或许...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发生些什么?”说完便一把拽住那人衣领,垫着脚往前靠。
这么赤.裸裸的挑.逗,沈傅白怎能不上勾,只见他微微低头,弓下腰,缓缓拉进两人面部距离。
客厅昏暗的灯光为这氛围添了一分暧昧,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唯一不受控制的便是自己的心跳。
从重逢到现在,两人之间有过唇枪舌战、剑拔弩张,亦有过缠绵至极、耳鬓厮磨,却从未有过那种狂跳不止的心跳过速。
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今天晚上的情形和当年的那个晚上太过相似?自己心生怀念,无意识想起那时候的他们,才变得这番脆弱,经不起他的反向诱惑吗?
许诺心里乱糟糟一片,可动作上却没丝毫退却,这件事本就是她挑起的,她不允许自己这会儿退让。
眼瞅着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如同翻滚的沸水一样,她心里既害怕那人真会做点什么,又害怕那人什么也不做。
就在两人唇齿相触的前一秒钟那人戛然而止,然后眉眼轻轻一弯地歪过头去,伸手帮她把刚才被那变态扯下领口漏出细肩的衣服往上提了提。
许诺失神,没想到竟是自己小人之心,亦或是说自己自作多情了。她心里自嘲一声,本来也没打算和他发生点什么,不过是想借此机会拨弄他一下,顺便在嘲讽几句。
提完衣服,沈傅白扭过头,正好对上她的耳垂,轻轻说了句:“你要不要考虑搬家?”温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朵上,很痒,不过她却没了那时的心动。
搬家这个问题许诺从来没有考虑过,从大学毕业后自己就一直住在这里,一是因为价格合适,虽然她现在很有钱,但是她并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钱;二是因为自己懒,有些时候并不想大动干戈的去收拾那些东西,就这样挺好的。
可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证明自己住的地方信息确实已经被泄露,继续住在这里,难免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心里这样过一遍后,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嘴上却答:“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吧。”
沈傅白低着头,十分认真的对她说:“人在适当的时候就是要学会低头。”
“别人的低头我不知道,但是你的低头我却不敢苟同。”许诺不同意的反驳。
“你…”沈傅白一阵语塞,被她噎的说不出来话,他本意只是想告诉她,这环境确实不适合她,不管以后还有没有这类人,但这会显然已不安全,而她却对自己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他头痛的直起身子,无奈道:“你先好好休息吧。”说完转身欲离去。
许诺却在后面叫住了他,“你等等啊。”然后也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转身快速走去房间,一阵翻腾,拿出一件饰品盒递给沈傅白。
沈傅白狐疑接过,翻开一看,原来是那天早上自己偷偷留下的那根项链,他眉头微蹙,看来那人是彻底想和自己断个干净。末了才说:“已经送给你了,就是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可以当垃圾扔掉。”说完重新把东西塞回到她手里。
许诺不解的看着他,她是实在没搞懂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人这会已然这样,已经没什么感情可谈,这东西自己留着,瞎糟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欲问清楚,那人再次转身欲往外走。
许诺看着手里的饰品盒,内心一阵复杂。也就是这时候,她看见饰品盒上面,隐隐有几处血渍,取来的时候还没有,她猛地抬头盯向那人,这才看到他手背上那道五厘米左右长的伤口,想来是刚才被变态推耸,撞到门把手上,划拉的。虽然不深,但依旧还有鲜血汩汩外流。
许诺的视线顺着伤口逐渐往上移动,见他脸色照常,无任何异样,心里竟然倾佩起这人隐忍的脾气。伤口醒目而刺眼,又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心里终是狠不下心来不管不问。于是她收回手里的饰品盒,伸出另外一只手,轻轻抓住他的胳膊,道:“你受伤了,简单包扎一下吧。”
沈傅白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手受伤了,但是他并不想在许诺面前表现出来疼痛,因为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这会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突然想起高中时自己受伤时的关心,心里一阵温暖,便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她牵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向沙发,然后迅速在茶几抽屉里拿出医药箱,掏出碘酒帮他消毒。
冰凉的液体沾到自己的创口,沈傅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么疼啊。
但看着眼前的人,一丝不苟的帮自己处理伤口,他又觉得再疼也值得。
待帮他包扎完之后,沈傅白并没有多留,起身直接告别,走之前叮嘱她,晚上一定要锁好门,谁叫都不要开门,此外如果害怕就给他或者给周怡打电话都行。
许诺听着他的絮絮叨叨,仿佛回到高三同居那段时间,心里生出异样,难不成又像那时有什么不好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