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萌子上了车,朗晴如机关枪扫射不停:“好你个涂萌子,前几天还一副‘我母胎solo我快乐’的姿态,现在居然告诉我你要结婚了?还是和你高中时的祁校草。老实交待,什么时候和祁校草暗渡陈仓的?”
听到“祁校草”三个字,涂萌子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这个称呼有点遥远了。她摇了摇头说:“没有暗渡陈仓,我们是联姻的,”她叹了口气说,“还是我爸主动提出的。”
朗晴:“???”
涂刚今年热衷于给涂萌子物色结婚对象,那些人要么只在杂志上见过,要么只在姐妹口中听过,清一色都是涂萌子不认识的,她和涂刚说暂时不想嫁。涂刚是个急性子,忍不得有人忤逆他,两人就这事吵过了很多次。
前天晚上,涂刚一回家直接丢涂萌子一本财经杂志,指着封面上的人说:“祁越,州昇集团现任总裁。”
“这次不是征求你意见,而是通知你准备准备一下和他结婚,双方父母见面定在后天晚上。”
涂萌子大脑当机,呆呆地看着封面上的人。还是很有辨识度的五官,还是那双让她一眼着迷的丹凤眼,只是眼神也较之以前锐利了,以前习惯慵懒上扬的嘴角换上了完美无暇的微笑,配上一身得体的西装,抹去了学生时的阳光.气质,多了上位者的矜贵之气。
涂萌子又看了一旁的文字说明:后生猛浪推前浪,商业新贵祁越。
原来是他啊,那个她从高中就暗恋的祁越。
当她还在“我要嫁人了?嫁的人还是暗恋过的祁越?他为什么娶我呢?为什么要娶我呢?”中不可自拔时,涂刚苦口婆心地说:“这可是万里挑一的男人了,不熟悉不了解没关系,相信爸的眼光准没错,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回来的联姻,可不得违抗。”
刚还在天上飞舞的小天使这下“咚”的一声跌到地上,粉身碎骨。
好吧,联姻就联姻吧,无论如何都要嫁的,嫁给祁越总比嫁给那些不认识的人强。
听完涂萌子的叙述,朗晴不禁咂舌:“前天你爸通知的结婚,今天就双方父母见面定婚期?这也太着急了吧?这个联姻有点莫名其妙。”
涂萌子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她有问过涂刚什么事需要这么着急联姻,却被涂刚含糊盖过。
朗晴又问:“从前天到现在你和祁越交流过了吗?”
涂萌子摇着头摊了摊手:“没有,还是四年没见过更没联系过的状态。”
朗晴点点头:“好吧,原谅你了,我还以为你哄我玩呢。”
朗晴现在在家里的连锁酒店工作,对州昇现任总裁还是了解一二的,表面看着温和,做事却雷厉风行,手段了得,年纪轻轻就把一个大集团管理得井井有条,同时还有着敏锐的商业触觉,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他都能把握得刚刚好。像祁越这样精明的商人,她不大相信涂刚提出联姻,祁越就乖乖联姻,她问:“该不会是你家有什么奇珍异宝被祁越相中了,然后你爸要联姻才给吧?”
涂萌子指了指自己笑眯眯说:“我算吗?”
朗晴毫不留情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对现在的祁越你了解多少?”
涂萌子摇了摇头,不说两人已经四年没见过,就算是学生时代,涂萌子和祁越也只能说是点头之交,说白了两人从来就不熟。
朗晴说:“现在的祁越已经不是你暗恋过的那个白衣少年了,他做事滴水不漏,一声不吭就答应联姻很大原因是在利益的驱使下的。”
朗晴是涂萌子的大学同学,她们的学校在祁越所读的B大隔壁,那会的涂萌子正值暗恋病发期,经常拉着朗晴到B大附近偶遇祁越。朗晴就认识了学生时的祁越。
正因为现在的祁越和存在涂萌子幻想里的白衣少年完全不同风格,加之涂萌子也早已走出暗恋病发期了,朗晴也就没和涂萌子提起祁越,不曾想一个联姻就把二人牵扯上了,真是让她大跌墨镜啊。
涂萌子满不在乎地说了声“知道了”,就对着化妆镜补起妆。
刚好红灯,朗晴转头看着涂萌子的侧脸,窝蚕眼,小而翘的鼻子,微抿着的唇边有个小酒窝,她这张脸不用刻意修饰就很讨人喜欢。朗晴不禁揶揄道:“你该不会一直对祁越念念不忘吧?”
涂萌子画眉毛的手一抖,轨迹偏离了,拿纸巾擦拭着说:“我的感受重要吗?重要的是我爸喜欢。”
“祁越可是他老人家选中的金龟婿呢!”
好吧,你赢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前方有高有矮,有扁有翘的车屁.股,清一色亮着红色刹车灯。涂萌子心里一阵烦燥,明明前几天还在为不结婚的事和涂刚大吵了一架,还离家出走去朗晴家住了两天,此刻却在赶赴商议婚事的路上,想想都不真实。
车子停停走走,开到铂顿酒店后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铂顿酒店在霓虹灯下耀眼锃光。
朗晴不打算在酒店逗留,把涂萌子放下了就走。进酒店门廊的车有好几辆,排在朗晴的车前面的是一辆阿斯顿马丁One.77。
朗晴“啧啧”两声说:“你说车上坐的是不是帅哥呢?”
涂萌子附和:“是不是帅哥不知道,肯定的是富得漏油。”
大中华地区限量五辆,车价半个亿,这车就连排气管都在叫嚣“你有钱吗?哦不好意思,你有钱也买不起”。
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廊,涂萌子和朗晴都停止了聊天,两双眼紧盯驾驶门的位置,都带着“车里坐的到底是帅哥还是大哥”的好奇心。除了她俩,酒店门口的人都不自觉把目光投向了这辆车。
酒店车童笔直地伫立在车旁,一副“能为您泊车是我的荣幸”的骄傲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