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洵之曾在育才路生活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一片特别熟,两人从西餐厅出来后,他直接将陈若曦拉到一个僻静的街角。
陈若曦手腕被他攥的发疼,狰狞了好几下他就是不松,大概次数多了,慕洵之也烦了,一转身就将她摁在了墙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脸色铁青:“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
“我……”
“陈若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相亲?!”
陈若曦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陈若曦!”慕洵之完全顾不得自己的失态,直接冲她暴吼,“你是存心要气死我吗?”
随着他激动的情绪,他无意识的加紧了手上的力道,陈若曦腕上一疼,小脸紧皱,额间冒汗,小声喊了句疼。
慕洵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攥的是她的右手,急忙松开,硬邦邦问了句:“没事吧?”
陈若曦只觉胸口闷的厉害,看着他那张别扭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他总是这样随心所欲、霸道专政。
“我和谁相亲好像跟你没关系吧?”他自己不也跟某个姜小姐纠缠不清吗?
“陈若曦!”
每次都这样,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会生气撒泼一样!
陈若曦脾气一上来,直接将令人压抑的慕洵之推远,多年的委屈瞬间宣泄:“别动不动就喊我名字,搞得好像我有多特殊一样!其实我和那些姜小姐蒜小姐一样,不过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下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掌钳制,猛然一抬,未说出口的话被他用粗暴的吻封住,陈若曦挣扭了番,却被他越吻越凶,最后推到墙上,变成了凶狠的掠夺,硬是将她的下唇咬破才肯罢休。
陈若曦疼的朝他拳脚相向,却被他桎梏双手,将她揽进怀里,然后将头埋进她颈项间,低低一句:“陈若曦,我没有办法跟你一样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
语言于他而言,总是无力,干脆安静下来,让音乐代替诉说。
他隐忍的情绪正在一点点崩塌,就在他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之前,他说:“每一次我在说的时候,你都好像听不太懂。”
尤其是她提起《四季》那次,她说什么?《四季》,季桔,很难不联想到一起。她知不知道这句话像是一把尖锐无情的利刃决绝地、深深地扎向他的心脏,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拿刀的人居然是她,他最爱的她。
陈若曦顿时停止了挣扎。
他声音比低音谱表还要低,情绪比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还要阴沉黑暗,扯着她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见她安分不少,慕洵之将五指扣进她的指缝间,再开口,是迟了两年的回答:“我们每次冷战从来都不是因为你的手,临安那次我担心你会因为不能弹琴而崩溃,从温家出来那次是因为我害怕你对我的感情只是怜悯,最后那次是因为郑疏允。”
“郑疏允?”陈若曦皱眉,“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吃醋了。”他低低一笑,嘲弄至极,“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那种忽而烦躁忽而恼怒又患得患失的情感叫做吃醋,好久之后我才弄明白,原来我在吃醋,就跟现在一样,不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还会让人发疯。”
后来他说:“陈若曦,求你了,别再让我发疯了。”
低入尘埃的慕洵之让陈若曦错愕,总以为他傲骨磷磷,从未想过他如此卑微。那低入尘埃的乞求,一点儿也不慕洵之。
——
“我当年就提醒过你,是因为郑疏允。”
“谁说不是呢。”陈若曦丧着一张脸,想起当年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还真是可笑,还好没有亲口说出要把自己的头砍下来给袁倾当凳子那话,不然现在袁倾指不定怎么挖苦她呢。
“就因为郑疏允,他跟我呕了两年的气?”陈若曦仍旧觉得匪夷所思。
袁倾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得出一个结论:“可能他觉得你不爱他。”
“我不爱他?”陈若曦像是听了个美国笑话,“你去问问全世界,全世界信吗?”
“那你问过他失声的原因吗?”
陈若曦冷笑:“你觉得他会说吗?”
“呃……”
也是,就慕洵之那犟脾气,让他将事情始末说一遍,那还不如打死他。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陈若曦叹气:“我能怎么办?”
“所以,”袁倾试探性问,“复合?”
这时,慕洵之的电话进来了,袁倾瞥了眼来电显示,眉峰一扬:“哟,曹操呀。”
陈若曦不理她的调侃,径自接起电话:“喂——”
“咳,陈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