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半天的气被一下全部放完,林空桑肩膀一塌,沮丧回头:“老师…”
苍寒抬眸看了她一眼,林空桑站在走道之间转了个面向,像只找不到方向的小陀螺。
老班:“你过来。”
“我啊?”林空桑指了指自己,慢半拍地走向老班。
“还有你,苍寒,”老班喊完林空桑也不忘训一句苍寒,“怎么还在座位上坐着?还不下去站队做操?”
苍寒停了笔,缓缓合上笔帽。
林空桑回头看他,见对方从桌洞拿出校服,站起身,慢条斯理地穿外套。
“快点。”老班催促了一声。
苍寒手指扣住椅背,把椅子放回桌下。
“嗯。”
林空桑跟在老班身后,有点想笑。
她甚至还想提醒一句,他们班大哥就是这样。
不过今天老班竟然只找了自己,她反思了一下最近行为,好像也没犯什么事儿。
难不成上次的警察叔叔又回来了?
林空桑心里犯嘀咕,那为什么不一起叫上大哥?
乱猜了一通依旧没有头绪,直到林空桑到了办公室才发现,事情似乎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她的父母竟然全部都在这里。
“爸?”林空桑愣住了。
她那个远在天边、一年都回不来几次的老爸竟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就是那个小姑娘。”老班对办公室里另一个面生的女人说道。
林空桑不明所以,走到老妈身边:“妈,怎么了?”
老妈沉着声音:“桑桑,有件事你得知道。”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林空桑在广播体操积极向上且富有节奏的音乐中,知道了一件足以让她脊背生凉的事。
——昨天中午的事故并不是意外,那个在楼梯口堵住她去路的男生,在公交车驶进车站时推了她一把。
路口的监控摄像头拍下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而导致自己差点丧命的原因,仅仅只是那晚她上楼喊来了老师。
说是飞来横祸也不为过。
林空桑下意识抱住了自己妈妈的手臂。
她看着对方母亲鬓边以染上花白,不住地鞠躬道歉。
而那位男生已经退学回家,至于起不起诉故意杀人,得看受害者愿不愿意和解。
这个选择,林空桑的父母交给她自己做决定。
林空桑本人是有点懵的,她没想到这么大的事父母竟然让她做决定。
追不追究责任暂且不说,她要接受自己差点被杀就得花个半天时间。
有点精神恍惚。
她把这几天的事情串在一起,细细地整理了一下思路。
“老师,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苍寒昨天早上是不是打了这个男生?”
老班点了点头。
这样事情似乎就可以说的通了。
苍寒不可能无缘无故去十二班找事,他打人大概也就是为了…为了自己。
“他的鼻梁断了吗?”林空桑又问,“脸肿了?”
老班皱了皱眉:“没那么严重。”
“严重的,”男生的妈妈哽咽道,“鼻梁差点断了,嘴巴里也缝了几针…”
林空桑缩缩脖子,心道老班都说没什么事了,那肯定就是没什么事。
大哥也不像是个有多大力气的人,这个阿姨肯定是夸大其词想博取同情。
“那我不追究他的责任,他也不要追究苍寒的责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