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小毛病而已。”
“小毛病怎么会咳血呢。”叶子说什么都不相信。
“走,我们一起带你爸去看医生。”
叶母也坐不住了。
“我说不用了!”叶浩突如其来的大吼一声,把她们俩母女都吓了一大跳。
“你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啊。”
叶浩蠕动着两片干枯的嘴唇,告诉她们病名的时候,一时间寂静无声,谁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降至零度。
本来好好玩耍的小树无缘无故的大哭起来。
“你看看你们把小树都吓坏了。”叶浩心疼不已地搂过哭泣的小树。“我这病已经治不好了。随它吧。”
“爸,我带你去看病。”
“我不去。医生都说了,给多少钱都治不好的。我还去看什么病啊。”
叶浩摇了摇头。
“不行,这件事由不得你。你不看也得看,不去也得去。”
“我不做化疗,也不做什么放疗。我都一把年纪了,折腾不起了。你们就让我死在家里不行吗?”
叶浩可怜兮兮的说道。
她们俩母女相视一看,眼中都流露出痛苦来。但不这怎么说,叶子还是带着她父亲去看了医生。
检查结果跟叶浩说的一样,肺癌晚期,已经在全身扩散了。医生说他的生命仅剩下不到三个月。
叶子得知这一结果,不由的眼前一阵眩晕,晴天霹雳,差一点站立不住。
叶浩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就吵着闹着要回家。叶母只得答应他,将他接到自己家中,亲自照顾他。
嘉夜是在一个星期之后才来到她家。
“叶子,你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回去干嘛。我在这里住的挺好的。”
叶子淡淡的说道。她的父亲生了病,她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跟嘉夜争吵什么了。
“我特意在一周后才来接你,我想让你冷静一下,考虑一下。现在你也该想清楚了吧。”
“我就是想清楚了,所以才留在这里。我不回去了。”
“什么?你不回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们可是合法夫妻。你不住在家里,难道一直在娘家住上去?”
“我不是不回去,只是现在暂时不能回去。我要在家里照顾我爸,脱不开身。”
“你什么意思?你爸搬回来住了?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照顾你爸?你爸病了?”
“你能不能别再问了。你先回去吧。”
“你今天不告诉我真正的理由,我是不会回去的。”
林嘉夜认为她所强调的只是一个借口。
“我爸得了绝症,医生说他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日子了。这个理由足够充分吧。”她瞪起双眼,愤愤的喊道。
“你爸……得了什么绝症?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只关心我生不生得了孩子,孝不孝顺你妈!”她忍无可忍的大喊。
第196章 作孽
叶子没有跟着嘉夜回家去,而是选择继续在这里住下去。嘉夜也很无奈。
可可出院了。她在出院后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才来上班。她先是走入苏凯泽的办公室。
他看到可可脸上的那只口罩。
“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公司运作一切正常,你不用太担心了。”
“呆在家里不是睡就是吃,也很无聊,还要听我妈的唠叨。还是来上班吧。”
可可的语调中明显透露着一丝低落与惆怅。
“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你想看吗?”
可可抬头问他。
“随你好了。”
他虽然好奇,但也照顾她的情绪。
“那给你看下。”
她摘下口罩,右脸颊上有一道超过五公分的疤痕,淡淡的粉色加叠厚起的肉芽交织而成的,很是显眼。
他看着有点傻掉了。
“是不是很明显?”
“还好。”
“你别再安慰我了。我知道很明显,而且已经咨询过许多医生,他们说要恢复跟以前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可以通过化妆手段来遮挡。”
她笑了,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他在真。她又迅速的将口罩带上。
“我决定撤诉了。算了,那个莫妮也是受害者,她不是故意的。”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嗯。我觉的也只能这么做了。他们的孩子还未到三个月呢。我不太忍心。”
过了一会儿,她又幽幽的说道:“是我活该。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继续跟他在一起。他害了我,也害了他的妻子。莫妮是无辜的。”
“都怪那个杨文彬!明明自己已婚有孩的情况下,偏偏还来招惹你。他这个人真是脑子进水了!”
他忍不住替可可打抱不平。
“算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怪他们了,只求他们以后别再来烦我就好了。”
他从可可的表情与言语中知道,可可其实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尤其是脸上这道疤痕。
这一天,苏凯泽特意去找杨文彬。
杨文彬看到前方出现一道人影。定睛一看,认出了苏凯泽。
“什么事?”
“你还是不是人!”苏凯泽一拳闷在了他的脸上。
杨文彬没有提防,脸上被重重的吃了一拳,眼冒金星,一阵晕眩。
他站定,回过神来,忍不住怒容满面的大骂:“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的那个人是你!你结过婚有过孩子的,竟然也来招惹可可。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你良心会安吗?”
“哦,原来你为可可打抱不平来了。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当初接近可可就没安好心。
我记的可可说过你们是相亲认识的对吧。你是不是求爱不成,才把火撒到我身上来!”
“杨文彬,你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可可就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啊。是不是?”杨文彬摸了摸略微肿胀的脸,笑嘻嘻的说道,“她爱我,我也爱她。你可以回去带信给她,我不会放弃她的。”
“你这小子要是再敢出现,见一次我就打一次。”苏凯泽忍不住又打了一拳在他的鼻梁上。
这一下痛的杨文彬惊跳起来。他反抗了,与苏凯泽扭打起来。
两人在地上翻腾,打的难分难解。
最后还是行人将他们分开来。”苏凯泽,可可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要你这个外人插什么手。你就去管好你那植物人老婆吧。真是闲得蛋疼。“
“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打爆你的头,你信不信!”苏凯泽差点要挣扎众人,又上前痛扁这个杨文彬。
最后杨文彬离开了。他被苏凯泽揍得很惨。
可苏凯泽脸上也挂了彩,好在伤势尚轻。他回家的时候,迎面就碰上了郝娟。
“哎呀,凯泽,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吗?”
“没事,我自己摔了一跤而已。不碍事的。”他遮遮掩掩的说道。
“这哪里是摔跤了啊。正常人摔跤也不会摔得满脸都是这样。天呐,怎么还有血渗出来了。你这是跟人打架了吧。”
郝娟拉住他仔细端详。
“妈,我真的没事,你别太担心我了。”
“怎么不担心。你老实说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是的。不过我没什么事。”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的脸。怎么会这样。天呐。我去拿药箱来。”
“妈,你别小题大作了行吗?我真的没什么。以前我参加过学校里的散打,你忘记了吗?”
“你甭给我来这一套。都打得挂彩还说自己没事。你小洞不补,到时再补大洞就来不及了。要不我们去医院吧。万一你有脑出血还是内出血什么的,那就糟了。”
“妈,我不去。明明没事,被你都搞的紧张起来了。”
“你坐下,我给你涂药。是谁把你打成这样?””那个人比我还惨。是你儿子打胜了。“
”谁让你跟别人打架了。你以为还在念书的时候吗?坐好,我上药。“
”妈呀,好痛啊。你轻点行不行?“
“打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痛呢。凯泽,你别再让妈担心了好不好?妈为你操的心还不够多吗?”
“妈,这个人是该死。否则我怎么会动手。”
“到底是谁啊。”
“是那个害的王可可毁容的人!”
“你打女人了?你把人家一女的打成什么样了啊。”
“不是女的。是那人的老公。”
“还好。这男人是该死。不过你干嘛要动手,跟你有什么关系。可可又不是你老婆。你又多管闲事了不是。”
“妈,你不是很喜欢可可吗?怎么现在又变了?我去帮好朋友打那个欺负她的人,有什么关系。”
“我喜欢可可那是以前的事。自从她爆出来这件事后,我就不喜欢了。”
“为什么?”
“这还用为什么吗?那男人是有老婆孩子的,一开始可可不就知道吗?就这样一个男人,她竟然飞蛾扑火似的冲上去。那能怪谁?”
“她知道错了,也后悔了。”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现在的脸变成什么样了?”
“情况不容乐观。”
“唉,你看看,这真的是作孽啊。”
第197章 ,别说我的事了,我的事那是无解之谜
第二天苏凯泽在公司碰到可可的时候,可可吓了一大跳:“你别告诉我你昨天摔了一跤,把自己摔成这样。”
“没事,小事一桩。堂堂大男子流点血破点皮又怎么了。”他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过昨天睡了一觉,今天早上醒来四肢酸痛无比。他差点来不了公司。
年轻的时候他一个人可以打三四个不在话下。现在却不行了。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你看出来了?”
“是谁啊。""是谁你就别管了。”
“是不是杨文彬?你是不是去找他了?”
“没事。他好的很。”
“你说,是不是跟他打架去了?”
“我去画画了。”
“苏凯泽!”王可可大喊一声。
他仍然往前走。
“苏凯泽!你……”
王可可跑到他面前,眼圈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怎么了?我为你打抱不平嘛。否则我怎么会去找他。我看到他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气不知打从哪处来。一时没忍住,就……”
“你去找他干嘛啊。他这个人不值的你动手。你看看你。”
王可可又感动又好笑。
“我把他揍了一顿,也为你出口恶气嘛。”
“你别去找他了。你看看你的脸,会不会有事啊。”
王可可心疼不已的捧起他的脸:“颧骨都青了,唉。”
“没事。皮糙肉厚,打不坏的。我小的时候经常打架都没事。”
“你现在都一把年纪了。你就别动粗了。”
“我才三十岁而已,哪来的一把年纪。”他不服气的说道。
王可可不好意思的放下她的手,刚才一时忘形,竟然去捧他的脸了。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尴尬而暧昧的气氛。
“我没事了。先去画画了。”他不敢再与可可对视一眼,走向了画室。
可可望着他的背影,手不由自主的抚向了自己的右半边脸,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苏凯泽回到家中,郝娟又走上前来。她对于儿子的举动无时不刻都在关注着。
”你早上怎么走的这么急。我都来不及检查你的伤势,让妈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唉,你这傻孩子,为了王可可干嘛连命都不要去拼命。你真是的。人家的事少管。”
“妈,你这个人也是奇怪。以前对可可满意的不得了,现在又对她这样。”
“我哪想到她这个人会这样。天呐。当了人家的小三。这种女人可要不得。”
苏凯泽听了感觉很无语。”你去哪啊?“
”我上楼去看看叶玫。“
“等下再去吧。你每天早看她晚看她,看来看去,她也毫无变化。我给你炖了汤。过来喝吧。”
“妈,我上楼去喝吧。””你这孩子真是的你……“
郝娟话音刚落,就已经看到他上了楼。不由的摇了摇头。
他来到叶玫的房间,打发了护工,坐下来跟她说话。
这是他一贯的习惯了。
“叶玫,你什么时候会醒?如果你会醒,就动动你的手指告诉我行吗?”
他握住叶玫的手,静静的等待着。
叶玟毫无动静。
“叶玫,你到底能不能醒?如果将来我想过新的生活,你会不会原谅我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