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蜗道:“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陈泽苦笑道:“哪能事事都如你所愿,你当自己是老天爷吗?”
牛小蜗轻哼了一声,“你就是个悲观主义者,如果连想都不敢想,好事怎么会降临?”
“可以想吗?”陈泽目光炯炯,看向牛小蜗。
牛小蜗被她看的发毛,瑟缩了一下,“当然可以想,但不要有非分之想。”
第221章 非分之想
陈泽半开玩笑地说:“可我偏偏就喜欢非分之想。”
牛小蜗听得浑身发冷,被人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对方是陈泽,牛小蜗了解他。
陈泽固执,隐忍,他认定的事,很难改变。
牛小蜗摆明态度:“陈泽,我和黄黎是不会分开的,你还是另觅良人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世事难料,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可以等。”
“你——”
牛小蜗有些生气,转身要走。
“我送你!”
“不必了。”
陈泽看着牛小蜗离去的背影,心中怆然。
当日牛小蜗跳河失踪,他心急如焚。
可是,顾峻去世,让他分身乏术,焦头烂额。
他派出身边的亲信,去搜寻牛小蜗的下落。
跪在顾峻的灵前,陈泽扪心自问:自己究竟是不是爱上了牛小蜗?
顾峻认小蜗做女儿,他却不愿认她做妹妹。
黄黎与牛小蜗成双入对,他借口公司事忙,避免与他们碰面。
本以为,天长日久,自己会忘记牛小蜗。
谁知,相思与日俱增,悔恨愈加深重。
尤其是顾峻死后,陈泽一头扎进公司,想要用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忘掉牛小蜗。
结果,事与愿违。
黄黎找回牛小蜗,陈泽惊喜万分,却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恼恨黄黎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牛小蜗,他悔恨当初为什么轻易放牛小蜗母女离去?
他们曾经离的那么近,他却没有抓住机会。
无尽的悔恨,夜夜困扰陈泽。
矛盾、悔恨、不甘……
牛小蜗回到蔷薇小院,心怦怦直跳。
“怎么了?小蜗!”黄黎从背后抱住牛小蜗,感觉到她气息不稳。
牛小蜗转身,对上黄黎关切的眼神,立刻道:“没事。”
黄黎搀着牛小蜗坐下。
“这是妈给你做的砂锅排骨,你尝一尝。”
黄黎打开砂锅盖子,香气扑鼻而入。
牛小蜗道:“帮我谢谢妈妈!”
黄黎道:“你自己不会去谢谢她呀?这种事,你亲自做比较好!”
牛小蜗知道,黄黎一直在不遗余力地让她和胡蝶关系融洽。
“好,我吃完就自己去,当面谢谢妈妈。”
黄黎挑拇指赞道:“这才对嘛!真是我的好媳妇!”
牛小蜗听了,忍不住嘴角弯弯。
黄黎突然问:“陈泽呢?他怎么没送你回来?”
牛小蜗支支吾吾:“他……他公司临时有事,我就自己回来了。”
“哦,陈泽最近工作很卖力,顾氏发展如日中天。前段时间,我们刚刚合作了一个项目。”
“是黑洲那边那个吗?”
“对呀!他跟你说了。”
“嗯,他说陈漠去那边负责了。”
“是啊,陈漠这个花心大少,浪子回头,想要做出一番成就来,我成全他。”
“黄黎……”牛小蜗欲言又止。
“怎么了?”黄黎伸手抚摸牛小蜗的脸,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太善良,容易吃亏!”
“我是善良,又不是傻!怎么会吃亏?你老公我在商场上,可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只有你才会觉得自己老公傻!”
牛小蜗将头窝在我黄黎的颈间,喃喃道:“我不想和你分开。”
“谁说我们要分开?”
“你把我关在家里,自己出去工作,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公司。一直活动在,以你为圆心,半径二十公里的范围内,可以吗?”
牛小蜗扑哧一笑。
黄黎继续道:“只要你需要,一个电话,我就飞奔到你身边。”
牛小蜗抱着黄黎的脖子,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话算数!”
“当然了。”黄黎信誓旦旦。
接下来的日子里,牛小蜗整天待在蔷薇小院里,寸步也没有出去。
黄黎对亲朋好友宣布,牛小蜗需要安心养胎,大家就自动自觉,不来打扰。
四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蔷薇花开了一簇又一簇,牛小蜗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胡蝶把她照顾得很好,莺儿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先来看妈妈。
亲手摸摸牛小蜗的肚子,感受一下胎动,然后兴奋的跑去茉莉小院,跟爷爷奶奶汇报情况。
黄黎就算忙得再晚,也会回家。
起初,牛小蜗会一直等着黄黎。
后来,在黄黎的强烈要求下,她才先睡下。
黄黎回来晚了,就轻手轻脚的进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牛小蜗在睡梦中,感觉到被窝里多了一个人。
知道是黄黎回来,转身钻进老公怀里,继续睡。
牛小蜗大腹便便,黄黎不敢轻举妄动,备受煎熬。
时常清晨起来,就去冲个冷水澡,败败火,再去工作。
牛小蜗心疼黄黎,却也无可奈何,只盼着早日生下孩子,恢复正常的夫妻生活。
这一日,里奇医生打来电话。
“小蜗,距离预产期还有两周,你们准备一下,来玛纳吧。”
牛小蜗终于等到这一天,心中激动无比。
黄黎为了陪牛小蜗到玛纳生孩子,把所有的工作都集中在这几天,打算处理清楚后,就动身去玛纳。
蜗牛少年已经步入正轨,各地分校发展顺利,黄黎并不担心。
东海集团近年来也发展稳健,与顾氏合作之后,更是如虎添翼。
尤其是黑洲市场,已然比之前扩大了一倍。
这其中,陈漠功不可没。
这一天,黄黎和陈泽在禹州,为凯旋而归的陈漠接风洗尘。
黄黎起身举杯:“陈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次为公司立了大功,祝贺你!”
陈泽也颇为满意地看着弟弟。
陈漠站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都是两位哥哥栽培,我才有今天!”
三人落座,黄黎说:“明天,我就要带着小蜗去玛纳待产,公司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陈泽听了,神色微变:“小蜗这么快就要生了?”
黄黎笑道:“还没到预产期,保险起见,我们先过去。”
陈泽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需要帮忙吗?”陈漠热心地问。
“不用了,玛纳那边我们都安排好了。你呀,赶紧把自己的事解决了,省得小蜗为你操心!”
第222章 黄黎死了
“我有什么事,用她操心?”陈漠搔搔后脑勺,装糊涂。
“小柔还在等你呢,你就打算不闻不问?”
“我……”陈漠说不话来。
黄黎用激将法:“你不是打算一直当鸵鸟吧?小蜗要知道你这么怂,肯定笑掉大牙!”
“谁说的?我早就想好了,明天就去找小柔求婚!”陈漠忽然大声地说。
“真的呀!”
“当……当然是真的!”
“那敢情好!我回去告诉小蜗这个好消息,她一定开心。”
陈泽突然问:“小蜗生产,找的哪个医生?”
“里奇医生。”黄黎坦白地说,“小蜗生莺儿就是他帮忙的。”
“我知道。”陈泽回答。
黄黎想起之前的事,心里有些不舒服。
是啊,莺儿是陈泽看着出世的。
“玛纳我比较熟悉,要不我过去帮忙?”
黄黎客气拒绝:“不用了!有亚度尼斯和安迪在,就不麻烦你了。”
黄黎在心里暗暗发誓,儿子出世,他一定要亲眼看着。
饭桌上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诡异,陈漠皱眉:“哥!你怎么了?”
陈泽笑笑:“没事!咱们是娘家人,小蜗生孩子,关心一下。”
陈漠没心没肺地说:“我觉得,女人生孩子,就跟鸡下蛋差不多,有什么好紧张的?”
黄黎眉头轻皱一下,陈泽瞪了陈漠一眼,训斥:“口无遮拦!”
如果陈漠知道牛小蜗生莺儿的情景,大概就是不会这么说了。
黄黎借口回家收拾行李,提前离开饭店。
半路上,黄黎突然感觉头昏沉沉的。
不过是喝了一杯酒,怎么会这么晕?
带着满腹疑惑,黄黎失去意识。
牛小蜗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黄黎回来。
微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
牛小蜗想起黄黎临走时说,要给陈漠接风洗尘。
她拨通陈漠的电话,急切地问:“陈漠,黄黎呢?”
陈漠道:“他回家了呀,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一个多小时?禹州到沃城,早该到了呀!”
“小蜗,你别急!兴许有什么事耽搁了。”
“微信不回,电话也打不通,黄黎从来没有这样过!”
牛小蜗越想越害怕,急得想哭。
陈泽接过电话:“小蜗,我是陈泽。”
“陈泽,你帮我找找,看看黄黎去了哪里?”牛小蜗乞求道。
“好!你乖乖在家等着,千万不要乱跑,我和阿漠去找他。”
“嗯!”牛小蜗从昨天开始就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现在黄黎没有按时回家,她的心忐忑不安。
牛小蜗靠在沙发上,肚子里的孩子躁动起来,拳打脚踢,似乎比别的时候,更加用力。
牛小蜗吃痛,轻轻抚摸肚子,低声问:“孩子,你是不是也在担心爸爸?”
一只小脚丫将牛小蜗的肚皮高高顶起,牛小蜗伸手摸着他,鼓包缓缓落下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牛小蜗的心头,她在心里默念着:黄黎,你一定不能出事!我和孩子还在等着你!
胡蝶过来看她,见她脸色不好,问道:“小蜗,你怎么了?”
牛小蜗故作镇定,勉强一笑:“没什么事,妈!你不用担心。”
“黄黎呢?怎么还没回来?”胡蝶奇怪地问。
牛小蜗扯谎:“他说公司还有点事,晚点回来。”
“哦!”胡蝶坐了一会儿,回了茉莉小院。
牛小蜗不想让爸妈担心,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的,等待着陈泽的回信。
“嗡——”
手机震动,牛小蜗飞快的接起。
“找到黄黎没有?”
陈泽愣了一下,回道:“还没有!”
“怎么会这样?他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小蜗,我现在派人去接你过来,这件事不要惊动叔叔阿姨和莺儿。”
“好!”牛小蜗脑子一团乱,陈泽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
不多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院门口。
陈泽从车上下来,走进蔷薇小院。
牛小蜗见到他,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
“小蜗,你别哭,先去跟叔叔阿姨说一声,离开这里再说。”
“好!”
牛小蜗收拾好心情,跟着陈泽来到茉莉小院。
胡蝶看到他们十分诧异:“你们这是怎么了?”
陈泽从容地说:“阿姨,公司有些紧急的事,黄黎脱不开身。让我来接小蜗过去,明天一早他们直接上飞机去玛纳。”
胡蝶看了看陈泽:“那辛苦你了!”
牛小蜗看了看睡熟的女儿,对胡蝶说:“妈!莺儿就拜托你了。”
胡蝶笑起来:“好!我等着你再给我家生个大胖孙子回来。”
牛小蜗扯动嘴角,勉强一笑,“好!”
陈泽扶着牛小蜗上车,一路疾驰,来到顾峻的别墅。
牛小蜗一下车,就直接问陈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陈泽一字一顿:“黄黎死了!”
如晴天霹雳炸响在牛小蜗的头顶,她拼命地摇头。
“我不信!你胡说!”
陈泽双手用力抓住牛小蜗的肩膀,大声喊道:“我没有胡说,黄黎真的死了。”
牛小蜗挣脱开陈泽的双手,用力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不许你诅咒他!”
“我没有诅咒他,不信你看!”
陈泽拿出手机,打开一张图片给牛小蜗看。
画面中,黄黎浑身是血,躺在山崖下。
陈泽缓缓地说:“他着急回家,上了黑车,被人下了迷药,抢劫犯跟他发生打斗,把他推下了山崖。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