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听完，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突然忽闪着大眼睛，惊喜道：“所以，我的爸爸是你，你是壮壮哥哥的爸爸，壮壮哥哥就是我的亲哥哥喽！”
“呃？”黄黎和牛小蜗面面相觑。
莺儿突然欢呼起来：“我有哥哥喽！”
牛小蜗呆若木鸡，这情况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黄黎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拜。
牛小蜗诧异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黄黎开心地笑起来：“感谢壮壮的在天之灵，一定是他，保佑我们一家三口，顺利团圆。”
莺儿开心的看着天空，大声喊：“壮壮哥哥！”
牛小蜗看着莺儿，对着天空大声呼唤，突然泪目。
黄黎伸手揽过牛小蜗的肩膀，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
黄黎的心咚咚地跳着，牛小蜗却平静了。
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莺儿并没有怨恨她的欺骗，反倒是为自己和壮壮拥有同一个爸爸而兴奋不已，孩子的想法真的是很奇妙。
就是不知道陈泽知道以后，会是什么反应？恐怕会很难过吧。
黄黎起身走到莺儿身边，捧起莺儿的小脸蛋，问道：“你对我这个爸爸，还满意吗？”
“嗯——”莺儿拉着长音，故作为难道，“这个吗？我想一想。”
黄黎紧张地盯着莺儿，忍不住催促：“究竟怎么样啊？”
“我很喜欢。”莺儿开心地大喊，黄黎喜不自胜。
牛小蜗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回家喽！”
黄黎对着牛小蜗大喊一声，随即抱起莺儿，把她放到车里。
汽车疾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仿佛穿梭在白云间的飞鸟，自由而快乐。
莺儿站在蜗牛少年大门口，指着门牌石上的四个大字喊：“妈妈！上面有你的名字耶！”
黄黎又惊又喜：“不愧是我的女儿，一看就看出了爸爸的心意。”
“这石头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吗？”
黄黎点头，捏了捏莺儿的小鼻子：“你觉得妈妈会喜欢吗？”
莺儿很好奇：“爸爸，你很有钱吗？送妈妈这么大的礼物？”
黄黎装作沮丧的样子：“为了送你妈妈这个礼物，爸爸都快变成穷光蛋了。”
牛小蜗看着黄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黄黎委屈地说：“是真的！”
牛小蜗问他：“蜗牛少年是赔本生意吗？那我每年的分红是怎么来的？”黄黎笑而不答。
“难道真是你自己掏腰包，给我和亚度尼斯发的红利？”
“你才知道啊！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今年的红利，我就要发不起了。”
牛小蜗不可思议的看着黄黎：“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黎坦白地说：“蜗牛少年被我改成了纯公益学校，招收的大多是来自贫困家庭的学生，所有费用都是学校出。很抱歉，你的乔正公司也被我拖下水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维持学校运营的？”
“你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身家吗？”
“东海集团？”
“是啊！我妈把东海集团交给了我，我就把东海集团，每年的盈利都贴补到了蜗牛少年。”
“胡阿姨一定很生气。”
“起初很生气，跟我大吵一架，说我毁了她半生的心血。后来在学校里住的久了，看到学生们一批一批，从这里走出去，渐渐地也理解我了。”
“小米和老袁一定很庆幸，离开蜗牛少年。”
“这次你猜错了。他们很后悔离开蜗牛少年，所以为了弥补遗憾，每年都会给我一些赞助。”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有钱还是没钱？”
“想听实话吗？”
“当然听实话。”
“如果我没钱，你还会回来跟着我吗？”
“如果你没钱，我会帮你挣，毕竟我是蜗牛少年的冠名商。”
黄黎一听，立刻哭丧着脸，抱着牛小蜗的胳膊：“我的金主大人，我都快穷死了，你赶紧帮帮我吧。”
“说实话，少夸张！”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张会计？我的老婆本都快搭进去了。”
“那你跟我说说，蜗牛少年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黄黎严肃起来，认真地对牛小蜗说：“目前蜗牛少年在全世界有六十八家分校。国内五十所。遍布全国二十个省市自治区，主要集中在西北不发达地区。国外八所，主要集中在黑洲地区。”
牛小蜗没有想到，短短几年时间，黄黎已经把我蜗牛少年，做的这么大。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黄黎堂堂全球五百强企业家，会变成穷光蛋。
蜗牛少年就像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别说乔正公司，就是东海集团所有的盈利都搭进去，也没有办法维持，日渐发展壮大的公益学校。
“为什么要这样？蜗牛少年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黄黎道：“人生路漫长曲折，只有守着初心，才不会迷失方向。蜗牛少年是我的初心，也是我对你的一往情深。”
“傻瓜！”牛小蜗伸手抚上黄黎的双鬓，轻轻摩挲着，“值得吗？”
“人间不值得，可是你值得。”
第166章 老夫老妻
牛小蜗的心，融化在黄黎深情的双眸里，泪水又滑落下来。
“妈妈！”
莺儿开心地围着门牌石，转了好几圈，跑回牛小蜗身边。
牛小蜗飞快地擦干眼泪，笑着抱起莺儿。
“妈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牛小蜗好奇的看着莺儿。
莺儿挣扎着下地，牵着牛小蜗的手，走到门牌石的后面，伸手一指。
“妈妈你看！那是什么？”
黄黎跟着走过去一看，立刻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牛小蜗看着门牌石后面，密密麻麻地刻痕，忍不住看向黄黎。
“这都是你干的？”黄黎双手捂脸，不回答。
“堂堂校长，这么幼稚的事情也干得出来？你当学校的门牌石是三生石吗？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刻的什么呀？”
牛小蜗喋喋不休，不停地数落黄黎，莺儿却兴致勃勃，大声念起来。
“黄黎、牛小蜗，天生一对。王云天，左甜甜，白头到老。李佳琪，刘晓晓，相亲相爱……”
“呵呵！莺儿认识的字还真多……”黄黎尴尬地笑笑。
牛小蜗无语，气得直翻白眼。
黄黎抱起莺儿：“宝贝儿，别念了。爸爸带你去看我们家的游乐场！”
“我们家也有游乐场吗？”
“当然了，爸爸亲手给你建造的，想不想看看？”
“想！”
顺利拐走莺儿，黄黎朝牛小蜗眨了眨眼睛。
牛小蜗无奈地叹了口气，跟在他们身后。
莺儿一进蔷薇小院，就被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给吸引，迫不及待地跑下地，一会儿荡秋千，一会儿玩滑梯，玩得不亦乐乎。
黄黎把牛小蜗拉进屋里，隔着窗子，看着莺儿快乐地玩耍。
“开心吗？”
“莺儿开心，我就开心。”
“小蜗，不要因为任何人，忽视自己。亲生女儿也一样，她有她的快乐，你也要有你的快乐。”
“我的快乐？”
牛小蜗自从生下孩子，女儿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所有喜怒哀乐，都是以莺儿为中心，早已忘记自己的感受。
“对！你作为牛小蜗的快乐。”
“那是什么？”牛小蜗觉得那些，已经遥远的无法想象。
“属于你自己的喜怒哀乐。比如回到爱人身边的欢乐，你有吗？”
“我……”牛小蜗看着黄黎，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夫妻好不容易才团圆，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牛小蜗有些尴尬，“老夫老妻的，说什么肉麻的话？”
黄黎一脸难过：“可怜我大婚当天，新娘落跑。什么甜言蜜语，风花雪月，一点都没有享受到，苦苦等你四年，头发都熬白了。
现在你回来了，还不肯安慰我两句，说什么老夫老妻，我们这样的，怎么能算是老夫老妻呢？”
“黄黎，这能怪我吗？我就算再喜欢你，也不可能与别人共侍一夫呀？”
“什么共侍一夫？”黄黎气得敲了牛小蜗一记，“你傻呀，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还丢下我逃走？你是不是以为你给唐可儿腾出位置，我就会跟她奉子成婚。”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牛小蜗目瞪口呆地看着黄黎，“那这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当然是各过各的，无论唐可儿做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幼小的生命，毁在她的手里。”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照顾那个孩子。”
“那孩子有先天性地中海贫血症，从小到大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爸妈心疼孩子，对唐可儿恨得牙痒痒。
我却不得不为了壮壮，把她留下。可是，小蜗，你要相信我，虽然她留下了，可我从来没有碰过她。”
牛小蜗看着黄黎急切的眼神，想起他这四年的不易，心中不忍。
“就算你们有什么，我也不会怪你。”
黄黎听了，不但没有感激，反倒愤怒起来。
“牛小蜗，你是有多么不在乎我，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牛小蜗被黄黎吓到，急忙解释：“我是说，你们男人血气方刚的，万一忍不住……”
黄黎一听更加恼了：“你当我是什么，看见异性就发情的种猪吗？”
“不是！不是！”牛小蜗越描越黑，口不择言，“我是怕你难受，克制不住自己……”
黄黎气得一把拉过牛小蜗，将她的脸捧到面前，低吼一声：“我只会在你面前控制不住自己，别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牛小蜗被迫抬头，对上黄黎的眼睛，那深邃的黑眸，氤氲着浓浓的怒气。
“黄黎，你别激动。”牛小蜗吓得立刻妥协道歉，“是我说错了。”
黄黎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将牛小蜗的头按在胸膛。
“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对你的情意。”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只是觉自己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牛小蜗感动到想哭，命运弃她如敝履，黄黎却始终如一，对她视若珍宝。
“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才会换来你这样一个情深不渝的爱人。”
牛小蜗泪眼婆娑，“对不起，黄黎！我始终做不到，像你爱我那样爱你。”
“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别无所求。”
牛小蜗含泪点头，“这次我不发誓，不许诺，就天天赖着你，死都不离开。”
“好！我就喜欢你赖着我。”
晚上，王云天带着老婆左甜甜来到蔷薇小院。
牛小蜗看到左甜甜，立刻明白了什么。
左甜甜性格率真开朗，举手投足间，和杜珊珊有几分神似。
牛小蜗热情地上前：“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左甜甜开心地说：“小蜗，虽然初次见面，但我对你已经是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牛小蜗十分诧异：“什么久仰大名？”
左甜甜瞪着大眼睛：“蜗牛少年谁不知道，黄校长和你的传说啊？”
“什么传说？！”
第167章 蔷薇夜雨
牛小蜗疑惑的看向王云天，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个传说一定是王云天杜撰出来的。
王云天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你们看，我家硕硕和你家莺儿玩得多好！要不咱们定个娃娃亲吧。”
“莺儿可是比你家王硕大三岁呢？”
“没关系，女大三抱金砖嘛！”
王云天和黄黎一唱一和，十分默契。
牛小蜗柳眉倒竖：“少来给我扯没用的，什么传说？先给我说说清楚！”
王云天缩了缩脖子：“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牛小蜗杏眼圆睁：“少废话！说！”
“有一年，蜗牛少年生源减少，我就想了个办法，搞了个故事营销。不仅生源大增，还拉到很多赞助。要不是因为这个传说，恐怕蜗牛少年都支撑不到现在。”
“真的？！”牛小蜗怀疑地看着黄黎。
黄黎嘿嘿干笑了两声。
“当然我还是有一些私心，就是希望故事流传出去，你也能够听到。那样的话，无论你在哪里，总不至于忘了我。”
牛小蜗无语地看着黄黎。
“你真是幼稚，我若是想变心，你就是编再好听的故事，又能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至少让唐可儿死心了，不会三天两头的，去勾引黄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