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常不穿的我都拿去卖了啊。留着有什么用啊，反正也是不穿的。“
方榕说得振振有辞，一点也不示弱。”那我问你，你一个月要花上百万吗？
为什么？我没有见你买过什么贵重的东西回来。你一定要我逼你说出实话吗？“
金世海的话音刚落，恬歆就喊了起来。”妈，你在买什么啊。一个月能花上百万？都买衣服了？“
方榕使劲地瞅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这才直视着丈夫。”你明明有钱，为什么每个月才给我那么一点零用。
我根本就不够花好吗？不要说上百万，一个月用千万，亿元都可以！“
”方榕，你怎么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跟那些阔太太在一起，被她们洗脑了。
对，我是有钱，可哪一分钱不是我辛苦打拼出来的。要不是我，你能住这么大的房子，能过上富裕的日子吗？“
金世海痛心疾首的说道。”对，我没有你，我是过不上少奶奶的生活，可是我的牺牲也不小啊。
我跟了你二十几年才转的正。难道现在的生活我不该拥有吗？
我生恬歆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还在陪你那生病的太太，陪你的宝贝女儿过生日。
我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女儿。你直到第三天才来医院看我。
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的肚皮上开了刀，根本就走不了路。那三天我度日如年，没有人理我。“
方榕叫喊着，眼角渗出了泪水。”你看看你，又来了。为什么陈年旧事还要一遍又一遍的提起？“
金世海的话音减缓了下来。”因为我忘不了。我的痛苦你一辈子都无法体会。
那时你时不时要回家陪你的太太跟儿子，我只能搂着自己的女儿，在家里孤独地度过一日又一日。
那时恬歆早产，体质不好，常常需要跑医院，也只有我带她去。
恬歆八岁之前都是我带她去菜场，去游乐场玩。孩子好像我一个人生的一样，那时你又在哪里？“
方榕的话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硬着头皮说道。”那时我忙着做生意。
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花在事业上，我也不怎么陪伴他们俩母子。那时我兼顾不得。所以才……“
”女儿的成长你有参与过吗？都是我在照顾她。她上高中之前的家长会，你一次也没有参加过，都是我出面。我现在拥有的一切不应该得到吗？“
她气得落下了大颗的泪珠。”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的不对。
今后我会调整你的零花钱，你想拿去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你好了吧。“
金世海投降了。方榕的话令他羞愧不已。在恬歆尚未成年之前，他一直在原配与方榕之间徘徊。
他舍弃不了自己的儿子，还有与前妻一起奋斗下来的财产。在这种摇摆的心态之下，他只能选择委屈方榕跟恬歆了。
好在那时恬歆还小，他每次回家都会带很多礼物哄她。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俩父女的关系尚算亲密。
可是他没想到方榕竟然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记得这么清楚。
也许在他的眼里不值得一提，可在女人的心里，他那些缺失的行为却造成了对她深深的伤害。
方榕发出凄惨的哭声。她用手掩住惨白的脸，泪水沾满了浓密的长睫毛。
金世海心疼极了，他走过去将美艳的妻子搂入怀中。
急得恬歆跺脚：“爸，那我那些东西怎么办？”
“你损失多少都算在我的头上。你想买什么就用我的卡去刷，行了吧。”
金世海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女儿了，但又不敢得罪恬歆。
第212章 再借
这一天方榕来找琳蕊。
“我买了一些补品给你，你有空的话就自己做了吃吧。我看你这么瘦，平常哪有时间好好做饭呢。”
她冷冷地扫过一眼那上面印着知名logo的袋 子：“我不用了，你还是自己拿去吃吧。”
“不用，不用。我平常都有在吃的，否则不会买来送给你。真的很不错的。你有空一定要吃哦。
女人吃燕窝最好了。这些燕窝都是很贵的。我听世海说你跟步抒快要结婚了是不是？”
“对。”
“好像就在下个月吧。还真是够快的。”
方榕自怨自艾道，“也不知道恬歆什么时候让我吃上喜糖呢。”
“她想要结婚还不容易吗？”琳蕊道，“我经常在网络上见到她的新闻。”
“那都不是真的。她这个人还没有定性，不过年纪小，也不着急。”方榕讨好似的看了她一眼。
“上次借你的五十万，我现在手头不太宽裕，没那么快还你，你不着急用钱吧。”
“不急，你想什么时候还我就什么时候还吧。”
今天见到方榕，发现她比过去憔悴多了，也显得很疲倦似的。
“琳蕊，还是你最好了。不像恬歆总是气我，我简直跟她的八字不合。唉，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抱你们姐妹俩回来自己养。否则我现在怎么会沦落到这种田地。”
“你过得还不够好吗？”
她的口气更冷了。她对于方榕没什么感情，同样方榕也不可能对她滋生出更深的感情来。
“我哪好啊。我一点也不好。恬歆生下来的时候，我都没有跟他结为正式夫妻。实际上我就是个单亲妈妈一样。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有什么用呢。她到现在只会气我。”
说到这里，方榕又叹了口气。见她只是沉默着，方榕只好转换话题。
“结婚的时候我来帮你啊。”
“不用了，已经都弄妥了。”他们两人根本就没什么时间筹备婚礼，就全部都交给婚庆？”
“婚纱照拍过了吗？”
“拍了，还没有拿回来。”
不管方榕怎么说，她只是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她。
方榕见她不说话，兀自说起来：“我跟金世海连婚礼都没有举行过。我这一生有两次结婚的机会，可是一次婚礼都没有举行过。
都是领了证，吃顿饭就好了。连结婚照我都没拍过。金世海说我们两人都一把年纪了，且是二婚，再宴请宾客说不过去。
你说这有什么关系。难道跟我结婚是件很丢面子的事吗？
这些年我真是受尽了委屈，尝遍了世态炎凉。我没有一个知心的朋友，这些委屈与苦闷跟谁说呢。你不要嫌我唠叨，总是提过去的事。”
“没事，你说吧。”她心不在焉的说道。
“好了，我说这些事你们年轻人也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以前我跟恬歆说的时候，她说是说，妈这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就别再提起来了。你看看，我生这样的女儿，不如生块猪肉呢。”
方榕见她还是没什么反应，于是就坐不住了。她极力地想与琳蕊修复关系，可无从下手。琳蕊的反应总是给她淡漠，冷淡。
这几十年以来她没有陪过二女儿一天，没有尽过一点做母亲的责任。
在她们小的时候，她明明知道两个女儿被送到福利院，她也不过是用赚来的钱捐到福利院而已。
这一举止也只是维持了四五年，时断时续的。直到她遇到了金世海，手头宽裕了不少，但也彻底把这两个女儿给忘记了。仿佛生命中不曾存在过一样。
“琳蕊，我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吧。”
方榕走到门口，看到她坐在沙发上，转头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琳蕊。”
方榕又扯高了喉咙叫她。
她终于转过脸来望着自己。
方榕瞬间就有点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不好意思地与她对视：“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什么？”
她睁大眼睛。
“我东拼西凑了一点钱，可怎么也凑不到二百万，你能再借我五十万吗？等这件事搞定之后，我会还你的。”
她笑了笑：“我哪有钱给你。这五十万已是我全部的家产。”
“求求你帮帮我吧。”
“这件事为什么不跟你的家人去说。错不全在你身上，你说了也许他们会原谅你。”
“这怎么能说啊。万万不能说啊。你不要看金世海那个人，说起来好像是大老板，有的是钱。
实际上他抠得要命。每个月就给我刷信用卡，别的我想花点现金，还不肯给。我真是受尽了委屈啊。如今我已人老珠黄，难道让我跟他分手吗？”
“我没有钱了。”她正了正脸色说道。
“你问步抒去借一点来吧。你们两人就快是夫妻了，他的钱不就等于是你的钱吗？你跟他说说看行吗？”
“不行。”她言正辞严地拒绝道，“我不会开口问他要钱的。我也不希望他以为我是那种拜金的女人。我们虽然交往多时，但很少会牵涉到经济利益。”
“那……那你是看我见死不救吗？如果我再不还钱的话，她肯定会找人来打我啊。到时候金家的人都知道了，我还怎么做人啊。”
方榕掏出纸巾，揾了揾眼眶的周围，哽着嗓子说道。
“这次我没法帮你了，你再找人想想办法吧。”
五十万对步抒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巨大的金额。不过她自己家里的事，是绝对不会向步抒去求救的。
“我要是有办法可想的话，还向你求救吗？我跟恬歆暗示过，可她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盖。我不敢再说下去了。你帮帮我吧。”
“我没有这能力怎么帮你。要是有能力早就帮你了。而且我不是没有帮过你吧。怎么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了呢。”
“我走投无路了啊。如果被世海知道的话，他会跟我离婚的。你让我一大把年纪上哪去啊。我没钱没房，什么都没有，你真的不帮我吗？”
方榕说得声泪俱下，让人动容。
第213章 反目成仇
琳蕊思来想去，她不想向步抒开这个口，转而向钱远略求助。
“你是说方榕问你借钱？”
“对，我已经把自己全部的积蓄都给了她。可她又问我来借，我要是不借呢，她说被世海知道的话会闹离婚。她不想离。”
琳蕊一五一十地向他说明了原委。
“方榕拿着这么一笔钱，到底去做什么呢。你有没有考虑过？”
“她说什么投资平台破产了跑路了，朋友一直催她还钱，她不能赖啊。”
昨天方榕在她地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诉说自己的不幸。她想不帮也不行。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管她再怎么讨厌她。
“好，钱我可以借给你。不过这个方榕说的话，我也是有疑惑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让她给骗了。”
钱远略拿起手机，二话不说就把钱转给她。
“你放心，我会一有钱就还给你。”
“琳蕊，你真的相信你母亲说的话？”
他叫住了她。
她站在门边，看到他充满疑惑的眼神，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两天，恬歆来找钱远略。
“我刚刚在这里报了护肤的医美卡。”
“最近你跟你妈还好吗？”
“你怎么问这个？”
恬歆在娱乐圈里发展得并不好，工作总是接不到，资源也几乎没有。
金世海为她找来的那个金牌经纪，现在也几乎不给她什么资源了。
她在事业方面几乎停摆了，没有经济来源。时常需要问父亲要钱。可次数要得多了，金世海也不免多叨念几句。
再加上她的那些手袋衣物被方榕损失了三分之一，至今为止一毛钱都没有拿回来。她心里也是怄得很，与方榕闹别扭。
“问问而已，关心一下你。”
“最近我跟她冷战，没怎么理过。”
“为什么？”
“就是为了上次她替我拿走的那些名牌衣物。至今为止没有一个说法。而且她最近天天都早出晚归。
不像之前那样呆在家里。奇怪的是，她最近好像打扮的心思也淡了，出去常常扎下头发，衣服也是看到什么穿什么。
以前常常见她化浓妆，现在都是草草化一下就算了。我看她也变得奇奇怪怪的。”
“这么说来她还真是反常。她最近是不是很缺钱？”
“应该是吧。因为我爸答应每个月给她加零用钱，一加就加到三十万。可她还是想方设法的弄钱，好像不够用的样子。
最近包包，衣服都比较少买了。不知道她把钱花到哪去了。
奇怪的是，她嫁给我爸这么多年，吃穿用住都不需要她花钱，可她也没有一分积蓄。是不是全用来装扮自己了。”
“昨天有人来问我借钱了。”他想了想说道。
“啊。”
“借钱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方榕。”
“什么？我好像不太明白哎。”
“昨天齐琳蕊来问我借钱，她说是因为方榕问她借钱。”
“啊，我妈沦落到问别人借钱的地步了？”
恬歆露出一副闻所未闻的表情。
“琳蕊说方榕好像前后一共问她借了两次，大概有一百万。”
“怎么会这样。我妈虽然会花钱，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要问别人去借钱啊。我爸对她也挺大方的，给她刷卡，给她现金。
我就觉得奇怪，我妈怎么会拿我的东西去寄售。平常她根本就不缺这几个钱啊。”
“原因的话我也不知道。她没有细说。但我觉得奇怪，作为金世海的太太，不至于三番几次问别人借钱吧。”
“这件事要是被我爸知道的话，他肯定气死了。他也想不到妈会这样做。可是没道理啊，我妈她根本就不是缺钱的那种人。虽然平常她花钱大手大脚。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