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爱成局——炎昕西
时间:2022-01-24 16:11:27

  有时步抒会坚持要他们一起与星儿视频。
  星儿对于他们两个明显要生疏了许多。他现在最亲近的就是自己的奶奶。
  在镜头里,看的出来星儿高了,也胖了,皮肤晒成小麦色。
  申老太太说他在那边生活得很好,与同学的关系也处得很好,并且很快就学会了当地的语言。
  步抒感到很欣慰,看来自己的这个决定没有错。只是羽沫心里暗暗着急,她很想为步抒尽快生下孩子。可是好消息却一直没有如愿。
  这一天,他们一起去逛街,在女鞋专柜,步抒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人打扮得雍容华贵,举止有些忸怩,但从衣着打扮来看,家境不俗。
  ”这么巧。“
  王雪珊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对步抒打招呼。
  步抒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
  “听说你不是嫁人移民去了吗?”
  “我老公被派遣到这里公干,可能要住很长一段时间。””对哦,听说你生了一对双胞胎。“
  他听说王雪珊与自己分手之后,很快找了个精英男人,好像是在飞机上认识的。
  那个男人还是个华裔,随后不久就跟丈夫一起去加拿大了。想不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对,是对男宝,已经一周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王雪珊比过去胖了一些,穿着打扮也更显成熟稳重了。她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羽沫说道。
  ”这是琳媛还是琳蕊呢。“
  ”是琳蕊。“
  他解释道。
  王雪珊微牵了嘴角:“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你们啊。怎么结婚的时候不发喜帖给我呢。”
  他突然想起来,王雪珊结婚前夕发过自己一份电子喜帖,后来他没有出席,但是红包给她了。
  "琳蕊,恭喜你,现在你如愿以偿了,终于跟步抒结婚了。“
  眼前这个女人似曾相识,可是她却不记得她的名字。
  她只能站在那边面对王雪珊的问候,露出尴尬不自在的笑容。面对王雪珊灼灼的,带刺的眼神,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你们有孩子了没?“
  ”还没有。“
  他说道。
  “那你们要早点生啊。我那对男宝,不知道有多有趣呢。我老公真的是疼都疼不够,爱也爱不够。
  要是你们两人生孩子,那一定可以生出非常漂亮聪明的孩子。我把我儿子的照片给你看看。”
  王雪珊不容分说的就拿出手机,调给步抒看。
  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在他的眼里,婴儿的模样都长得差不多。他们哪一个不可爱,哪一个不憨态可掬。
  “是不是很可爱?”
  “嗯,是的,很可爱也很漂亮。”
  他笑笑……
 
 
第259章 腐烂的味道
  王雪珊终于走了。
  他们继续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刚刚那个,你不会忘记吧。”
  “雪珊是吗?”她极力地装出认识那个女人的样子。这名字也是从他的嘴里得知的。
  而实际上她对于这个灼灼逼人的女人一无所知,只是觉得眼熟而已。
  “好像变得跟从前不太一样了。你有没有觉得?”
  “是不是因为生孩子,所以胖了的关系。”
  “有可能吧。她好厉害,竟然生了一对双胞胎。”
  “她好像很快就结婚了?”
  “对。我们分开之后她很快就找到另一半,马上闪婚闪生。”
  到目前为止,要说他最对不起的人,王雪珊应该算一个。自己当初在压力之下,勉强答应跟她结婚。
  结果临阵退缩。但她现在嫁的不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欣慰。
  “你是不是感觉有点对不起她?”
  她努力地从他的话语中判断两人之间的关系。
  “对。我们相亲认识,因为家世相当,他的父亲对我们家的生意有很大的帮助。所以我们两家人都希望我跟她在一起。
  后来我迫于压力之下跟她在一起了。很快,就发现两人并不合适。但是那时还没有遇到你,所以说差一点就跟她结婚了。”
  “那时她对我恨之入骨。”她小心翼翼地说着,不想让自己露出马脚。
  “我对她还是蛮抱歉的。不过既然看到她现在过得这样好,我反而觉得心里舒服一点。”
  “真没想到我们在路上还会遇到。”她感叹道。”是,我也没想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哪知这么巧。“
  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对于这个王雪珊,她一无所知,远略也没有告诉过她。
  ”算了,我们不讨论她了,还是去吃饭吧。肚子饿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入了餐厅。
  自从那次之后,他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到方榕。奇怪的是他对于这个女人,在那晚发生的事,事后竟然记忆变得一片模糊。
  这一天,他正在家里煮面,听到门响,走过去开门,竟然发现方榕又来了。
  这一次她穿着贴身的连衣裙,也不怕冷的,大冬天的穿着一双黑色的薄薄丝袜,从背影上看,小腿肚上那根黑线,顺着她的走姿,微微地蠕动着,像是腿上趴了两条黑色的小虫,有点怪异,也有点性感。
  “把你的帐号给我,我准备入股了。看了你的计划书,觉得很满意。”
  她眯起眼睛笑着。嘴唇上涂了鲜红的唇膏,更衬出如雪的肤色。
  耳朵上带着梅花造型的耳环,长长的链子垂坠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地颤动着,就好像带了两个萤火虫。
  ”你满意就好。“
  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他也尽可能的装出坦然的姿态。
  那是属于成年的游戏。他自己也没想过会跟一个半老徐娘,玩这样的游戏。
  "我对你当然是很满意。”
  她背着金世海从来没有勾搭过别的男人。倒不是没有其他的追求者,哪怕是到了现在,她都有人追求。不过是在数量质量跟年轻的时候相比,有差距罢了。
  她对爱情从一而终,可爱情,男人,婚姻从来没有善待过她。
  她吃了很多男人给予的苦,甘之如饴,现在已觉悟。可惜时间上迟了一点。
  她也得到过男人给的甜头,可以让她义无反顾地保养自己。
  男人从来都是一把双刃剑。年轻的时候她相信爱情,也相信男人。
  可跟琳蕊的父亲私奔,那男人落得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他。跟着他来到大城市打工,甘心做他的妻子。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高中一毕业,她早早地出去打工,家里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要踏平了。
  可她就是不松口,哪怕条件再好,她都不愿意。她只希望琳蕊的父亲。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
  她把自己所有的真心,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了这个男人,甘愿跟着他吃苦。
  跟他住在一间年租金只需要一千的自建房里。房子里连洗澡间都没有,要做饭烧菜必须是露天,否则要自己提水。
  那时洗衣机也不舍得买。每一件衣服,都是她泡在水里,哪怕是寒冬腊月,洗出来。
  手指干裂了,洗出了血口子,一碰到水,痛不欲身。可她愿意为了爱情奉献自己。她相信日子会好起来的。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她怀了双胞胎,与琳蕊的父亲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可是琳蕊父亲的死讯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颤巍巍地跑回家,看到她身怀六甲的样子,差点气死了自己的父亲。
  村子里提亲的人也没有了,有的是当面背面嚼舌根的人。当初的村花,高高在上的女神瞬间变成了残花败柳,连孩子的生父都死了。她罪加一等,成了克夫的女人。
  千辛万苦地生下女儿。父亲受够了外面的闲言闲语。她抱着两个孩子,拿着母亲偷偷塞过来的私房钱,连夜赶到了镇上,坐上火车就走了。
  这一走直到今天都没有再回去过。
  但她坚持给母亲汇款。一年一年的汇过去,直到父母病逝的消息传来,这才停止了。
  可那个从小土生土长的村子,她再也没有踏入过一步。
  对于爱情她早已是幻灭了。在与金世海死灰一般的枯槁婚姻里,钱远略就是她不死心的一簇茁苗。
  她不后悔那天与钱远略之间的事。她的心连同身子都枯萎很久了,急需要营养与补液。
  他呲着牙笑了笑。洁白的牙齿表面因为唾液的关系,反射出光泽。他需要钱,她需要人。他们一拍即合。
  更何况方榕除了年纪大一点之外,没有别的缺点。她的身材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与生硬,多了少妇的风情万种与韵味。
  他搂紧她,她也把两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亲得难舍难分。他身上男人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孔,她搂得他更紧。
  现在只要她一靠近金世海,就觉得他的身上有一种腐败的臭味,那是老人的味道。
 
 
第260章 伤口
  方榕走了之后,他来到琳蕊的房间里。
  琳蕊正在房间里散步,一见到他来,自动退缩到窗台边的椅子上去了。她用一双含着敌意的眼睛瞪着他。
  “你不要像对待敌人那样的看着我。”
  他迎向她,她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躲到那椅子的背后去了。
  他伸向她的手在半空中虚虚地晃了一下,最后形成一个曲线的弧度落下来,双手空空如也,他的表情也带着几分不自在。
  “琳蕊,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你回心转意呢。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你。我用火热的心去焐热你,可你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很苦恼。”
  “如果你肯放了我,我会感激你。”她使劲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在这暗无天日,失去自由的房间里,她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外面的太阳,外面的花草,陌生的路人,还有最心爱的步抒。
  “帮我生个孩子吧。我会放你走。”
  他上前捉住她的手。她想甩开,却被他攥得更紧。他贴上去吻她。
  她疯了样地躲开他的热吻。可是他紧紧地搂着她,将她瘦弱的身子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唇上有刚长出来的胡碴,拂过她的脸,带来的是刺刺的感觉。
  但她越是挣扎,他越是捉住她,狠狠的,泄忿似的吻着,似乎要把一切的怨恨情仇都发泄出来。
  情急之定,她狠狠地咬在他的嘴唇上。他吃痛地放开她,捂着自己的嘴巴。
  当他看到自己的指尖上染上一抹鲜红的时候,怒中烧来,联想到她面对步抒的一切,再想到自己与她发生的这一切,鲜明的差距就出来了。他想了没想,就照准她的脸,啪地一下耳光就甩过去了。
  看到她白嫩的脸颊上顿时红成了一片,她眼中的泪水唤醒了他的理智。
  “对不起,琳蕊,刚才打你,我不是故意的。”
  他上前又来抱她,她咬了咬牙退到角落里。
  “你不要碰我!”
  “对不起!”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喊着。泪水扑簌簌地从她刚被打过的脸上滑落。
  “我……”他内疚极了。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对她动手。可失去理智之后,自己就控制不住了。
  他的口腔里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可他顾不上自己。他的视线范围内都是她微微红肿的脸。
  自己的那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太狠了。
  “钱远略,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爱我,那么你就放我走!”她歇斯底里的向他喊道。
  可他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他不想呆在家里,也不想回自己家让子乔发现,只好驾车前往自己的诊所。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才感觉到是最有安全感的。
  他抽起了烟,看着袅袅上升的白雾,想到了从前,从前的种种。
  他去国外念书,整个村口的人都来送他。他是他们村里第一个公费出国的大学生。
  在人群的最前面,他看到他的父母抹起了眼泪。父母一辈子都没有去过别的国家,甚至连大城市都没去过。最远的只去过镇上。
  他的母亲用一双布满青筋与老年斑的手拼命地抹着自己的眼眶,她盼着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又隐隐担心以后不能再经常见到他。
  想不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一直呆在国外念书,念了一年又一年。
  家里除了第一年的生活费替他筹措齐了之后,他再也没有问父母要过一分钱。相反他常常寄钱回家。
  第一年念书最辛苦。他穷得要命,父母给的生活费只够买机票与吃饭。
  穷得冬天连一件保暖的外套也买不起,只好在衣服里多穿几件毛衣。
  脚上的旅游鞋都破了洞,没钱买新的,就自己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对付着穿。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出人头地。大学刚刚毕业,开始念研究生的时候,父亲撒手归去。硕士快毕业时,母亲又走了。
  他孤零零的成了一个人。那时身边陪伴自己的只有琳蕊。
  他与琳蕊相依为命,捱过了许多艰难的岁月。
  在父亲死的那一个月之后,他才得知消息,喝得酩酊大醉,敲开了她的房间。
  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落泪的他,对着她,心酸得哭个不停。
  他想到父亲终年劳作,枯槁开裂的手。想到母亲那不到六十就已经花白了头发。
  他偎在琳蕊的怀里哭个不停。
  他感激她的陪伴。
  第二年他的母亲也病逝了。他的父母生他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父亲已经四十多岁了。
  母亲也快四十。两人结婚多年,一直没有生育过。他是他们第一个孩子。
  他成材了,会赚钱了,可他的父母却再也看不到他了。
  白色的烟雾渐渐褪散,他已是泪流满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伤感的夜晚,他动手打了琳蕊,心却像是被撕裂开一道道口子,就像父母的双手那样,渗着血,破着皮,样子可怖狰狞。他不想在琳蕊的面前变成一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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