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快速瞥了一眼后又低下头。
梁小元也注意到这一幕，又生气又为好友感到难过，“太过分了，好歹你们俩现在是——连回来都不说一声。竟然还跟苏笑讲话！气死我了，我一定要为你讨个说法！”
说着梁小元撸起袖子就想往周归珩跟前凑，吓得宋柠连忙扯住她，“不用了元元，你也知道我和他的情况。你快去你设计图边上守着吧，不然又挨骂。”
梁小元：“好吧...那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哦。”
“我能有什么事，”宋柠笑出声，“好了，我知道了。”
说话的功夫，原本围在周归珩附近的人已经散了去，只剩院里领导还站在他身边，神色殷勤。
再看苏笑，已经气鼓鼓地走到了一边。
哼，梁小元撇嘴，好在周二哥脑子不昏，没有上苏笑那朵白莲的当！
——
周归珩在院领导的带领下观看学生优秀作品。
自始至终，他的神情都有些寡淡，眼皮微微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院领导瞅着额头上直冒汗。
早听圈里人说这位周总有收藏名画的爱好，这次之所以不遗余力地把周归珩请来，为的还是他能相中哪个学生的作品，以收藏的名义为院里捐上一笔款项。
他们美院的很多教学楼以及用具都需要翻新了，校里又没这么多的资金支持...
“周先生，”美院主任适时开口，“这些都是我们精心挑选的作品，虽然比不上大师的功力，但学生们还是很有灵气的。就比如这幅，我们大四的商灵，她的国画在同龄人中很是出色，师承国画大师商文。”
听说周总曾收藏过商文大师的国画...
闻言，周归珩果然顺着主任的方向看去，但只轻轻点头，未多做停留。
院领导面面相觑，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周归珩的目光略略扫过各幅作品，直到一副水墨画前，蓦的停住了脚。
接着，他的目光下移，慢慢地看向落款。
眸色几不可闻地暗了几分。
见状，几位领导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院长介绍道，“周先生，这是我们学院大四学生宋柠的作品，这个孩子水平不错，难得的是每种风格都有所涉猎，”
气氛莫名地有些沉默。
就在院长忍不住想再说点什么时，周归珩终于轻启唇，缓慢地吐出两个字，“不错。”
有谱！
院领导嘴角微翘，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能画的如此传神，想必这位宋柠同学，”周归珩虚抬眼镜，微笑道，“一定有许多心得。”
这话说的...
年级主任稍有意会，边观察着周归珩的表情边试探着说，“那，要不，把宋柠同学叫过来，让她介绍两句？”
周归珩笑容又深了几分。
身后一直沉默的助理见状，忙道，“那就麻烦了。”
院长：“不麻烦不麻烦。”
这边主任忙向刘老师打招呼带宋柠过来。
刘老师纵然心有不喜也不敢怠慢，在休息区找到宋柠后，连忙道，“宋柠，跟我来。”
宋柠狐疑跟上，“刘老师，有什么事吗？”
刘老师边走边回头，神情晦涩不明，最后闷闷地说了一句，“好事儿。”
宋柠:“...”
快走近展览区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宋柠反应过来，脚步一顿，“老师，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能不去了吗？”
刘老师闻言上下打量她，看她面色红润，一点儿不像生病的样子，脸沉下来，“你觉得可能吗？快点儿跟上，一会儿好好说话，别出岔子。”
宋柠抿嘴，还是有些迟疑。
刘老师见状，干脆扯上她的手腕，快步往众人跟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