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空调打得很高,段清迟一进门便觉得一股闷热的气息打在面上。他有些不适应地脱下外套,只着里面的黑色打底衫。
“外面下雨了?”段顾阳打了个哈欠,卷着被子窝在沙发里面,“难怪我点的外卖那么久没到。”
“自己不会做饭吗?”段清迟把空调降低了一度。
“我这不是生病了吗?”段顾阳吸了吸鼻子,“哥,我的姜呢?”
段清迟的身形顿了顿,有些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忘了。”
“没买?”段顾阳有些生无可恋。
“买了,落在别人那。”
段清迟起身,给段顾阳倒了一杯热水。瞥见他丢在地面上的纸团,额角抽了抽,警告一句,“收拾干净。”
“马上收拾。”段顾阳一口闷了热水,卷着被子凑到段清迟身边,“你还能落东西?不是,哥,你在这里认识别人吗?”
他哥的社交可不广,几个朋友他都认识,他记得都不在这一片。
“嗯,一个病人。”
第5章 门票 哥哥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热水壶在桌面上慢慢地烧着,过了一会盖子便顺着热气往上冒着,发出“噗噗”的声响。
段顾阳虚弱地靠在沙发上,揪着刚才的话题不放,“哥,什么病人啊,居然比我还重要?我可是你亲弟弟,血浓于水啊。”
段清迟不搭理他,径直把热水壶给关了。
眼看着段清迟不理会自己,段顾阳长叹了一口气,“唉,我这爹不爱哥不疼的小白菜啊,只能自生自灭咯。”
“大男人那么矫情?”段清迟翻出感冒药,直接丢给段顾阳,“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段顾阳接过那盒药,慢条斯理地拆开,幽幽地道了一句,“大男人怎么不能矫情了?哥,大男人也是有脆弱的时候的。”
修长的手从茶几底下拿出了茶叶盒,段清迟一边准备着茶叶,一边回道,“你去冬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脆弱?”
前几天段顾阳和几个朋友打赌,三月天非得去冬泳。那水冰冷得很,绕是体质再好的段顾阳,这么一圈下来,身子骨也受不住。
“那不是年少轻狂吗?”说到这里,段顾阳明显心虚了几分,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移了话题,“哥,下周三我们学校有个十佳选手活动,我入围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段清迟:“周三我上班,没时间。”
“和吴重哥调个班嘛。”段顾阳吸了吸鼻子,划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六点开始,估摸着九点多这样也能结束了。”
“再看看。”段清迟泡好茶,起身到窗边。
下过雨后,空气清新,只是飞虫也多了不少。
段顾阳的公寓在三楼,往下看去,两旁的路灯已经开了,在路面上落着一层暖暖的浅光。方才回来的时候,天边还有些余亮,一场雨结束,竟是全部暗了下去。
他把纱窗关好,身后又是段顾阳的哀嚎,“哥,我饿了,这点了准时宝怎么还能那么久?不行,我得催催。”
段清迟重新坐在沙发上,清隽的眉眼轻轻地拧着,“下雨天路滑,你晚一点吃东西也饿不坏。”
段顾阳一噎,按灭了手机。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他无奈地撕开了一包薯片,“哥,人家哥哥都是百般温柔,你怎么就对我那么冷漠?”
段清迟一顿,端起茶杯,侧目朝身边的段顾阳看去。
“怎么了?”段顾阳不明所以。
段清迟神色微凝,好半晌才道,“娇气是女孩子的特权。”
如果段顾阳是个妹妹,他大概会温柔些。
……
雨后的第二天,江州的天气便再度冷了下来。三月该是初春的季节,过了午后的风,冷得有些刺骨。
陆景眠捧着平板,握着笔的手,已经有些通红。烦躁地在上面简单地勾勒出一个轮廓,思来想去,却又全部擦掉。
复而,翻出原先的画稿,仔细端量。
本是出来找灵感,可是她的心思却不在画画上面。
今日的天气比昨天好了些,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出来。
有很轻的脚步声朝她靠近,视线之中忽然多出了一双属于男人的运动鞋。她抬头看去,男人的五官张扬,皮肤白皙,而那双丹凤眼尤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