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世撒娇地凑了上去,蹭着陆景眠的肩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行,下次保证不这么喝了。”
陆景眠也不知道她保证过多少次了,直接左耳进右耳出,纯当做没有听到。
“乐乐……”
陆景眠想要劝她,话到嘴边,却又消散了。能劝早就劝了,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了,还为此神伤。
“是不是外卖到了?”
苏乐世打断她的话,正欲站起身,又被陆景眠拽住,“没给我打电话,还在路上。”
“哦。”
陆景眠仰头看着她,沉默几秒忽而开口,“乐乐,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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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眠以前也不相信一见钟情。
对于一个陌生的男人产生喜欢的心情,太过荒谬。可是她不能否认,她对段清迟心动了。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段清迟擦干净了手,走到陆景眠的身边,声音低沉。
“还好,就是刚开始那两天会很疼。”陆景眠道,她照例趴在小床上,四周充斥着很淡的消毒水气味。
段清迟点了点头,温热的手指搭在陆景眠的腰间,“骨头已经给你正位了。但是腰伤不可逆,以后自己注意。”
陆景眠很轻地“嗯”了一声。察觉到腰上的力道,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回头看去,只瞧得见男人的侧脸。有细短的头发挡住他的耳朵,往下便是冷硬的下颚线。他的睫毛很长,密而卷。暖光落下的时候,在脸上投出半弧形的阴影。
单身,还是万年寡。
她想不明白,这样的一张脸,追求者应该不少。
还是说,段清迟无心谈恋爱这种庸俗的事。
是的,庸俗。
至少从段清迟身上的这种气质来说,谈恋爱这事,对他的确是俗了些。
“疼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段清迟微微转过脸来。眼底清韵,声音虽清冷,却富有磁性。
她的一见钟情,是贪于段清迟的美色。
并且,毫无悔改之心,反倒越陷越深。
“有一点。”她回答。
“手法重一些,这次就能结束。”段清迟道,“你也不想经常往医院跑吧。”
没有不想。
陆景眠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
不过半个小时,第二次推骨结束。
速度快得令她有些烦躁。
报告单已经到了手中,陆景眠却僵着身体不想走。
“段医生,我的腰以后还会痛吗?”
没话题了,她只能瞎扯了一个问题。刚刚问出来,陆景眠就后悔了。
好傻。
“只要自己注意点就不会。”段清迟倒了一杯水,看着站在正中间的陆景眠,淡声道,“如果以后疼得厉害,可以来找我。虽然不能给你根除,但是会缓解很多。”
小小年纪就有了腰伤,的确不好。只是,他虽学这方面,却也无法根治。
毕竟,医生不是神佛。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已。
“好。”陆景眠点头,看着挂在上面的时钟慢慢地走到了六点,眉眼落了几分光,“段医生,你下班了吗?我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段清迟喝水的动作一顿,薄凉的目光落在陆景眠身上。
那目光太过灼热,陆景眠感觉自己像是原形毕露地站在段清迟面前一样。
“我八点才下班。”段清迟礼貌地拒绝,不急不缓地补充一句,“而且,我从来不接受病人的请客。”
这是他该遵守的医德。
坐在医生的位置,就做该做的事。除此之外,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