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她先冷静一下,把事情和她一一说清:“我也是刚刚知道, 奶奶她把我们叫去吃饭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你和我结婚。家里告诉我,她现在病的很严重, 却完全拒绝治疗,她要看到我的结婚证才愿意住院。温兮辞,我——我想请你帮我这次。”
她满目荒唐,一脸不可思议, 像是在怀疑自己的听力有没有出现问题。
闻寒时像是豁出去了,直接说完:“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我这边可以尽力给你补偿,回头找个机会就可以去离婚的,我真的需要你帮助。这四部剧我都可以想办法让它们播出,除此之外你看看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他很诚心地提,也是很诚心地希望她能答应。
老太太只认准了她,他是真的束手无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温兮辞抿紧了唇,脚下点地,让秋千晃动。
她歪头看他,声音极淡:“闻寒时,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四部剧对我来说重要到这种地步吧?”
闻寒时皱了下眉,“不是,我只是……我想了很久,我能给你的,和你能看得上的,唯一能重合的只有这个。”
嗯,还算有点诚意。
不对,也不是特别有诚意。
温兮辞皱眉,仍是不乐意,跟他摆事实讲道理:“拜托,我是未婚少女哎,又不缺钱,我图什么才去跟你结婚,结完可就是二婚的了。”
混到如今,她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东西去嫁人。
“闻寒时,你别做梦了。”她轻轻挑唇,下了判决书。
闻寒时身侧拳心缓慢收紧。
半晌,像是接受,也像是认命地轻一喟叹:“好。叨扰了。”
何必这样正式又绅士?
温兮辞想不明白。
她眼眶有点酸涩,是难言的、说不出口的一种涩意难挡。
——真不争取了?她不答应,但也没想过他会不争取,轻言放弃。
婚姻在她眼里是很神圣的东西,地位很高很高。她不会轻易地让自己踏进一段婚姻,再离婚。这很荒谬。
温兮辞准备离开,或许,他们的这场交易到这里就结束了。
她还很好心地给他提了个建议:“或许,你可以找别人试试。奶奶应该也不是那么非我不可,你好好和她解释解释,应该没问题的。”
她可大方了。
嘴角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嘲讽的弧度。
当年,可不就是这样么。
他的选择从来不是非她不可。
温兮辞准备离开。
在经过他的时候,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是非你不可。”
温兮辞微愣。
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是奶奶还是他自己。
“事实是,就是非你不可。”他喃了一声。
温兮辞紧紧地抿住了唇,玫瑰色的薄唇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褪去了颜色。
他想和她说说当年的事,又觉得这不是个解释的好时机,她可能会以为他是为了让她点头才瞎编乱造。闻寒时轻叹一声,说:“你不答应,也不会有别人,你放心。”
或许,任何人听到闻寒时说这话,都会激动得尖叫。除了温兮辞。
她嘲讽道:“你的深情人设立得不错。”但我不吃这招。
她把他的手一点点掰开,“你自己想办法吧,与我无关。……本来就,与我无关。”
闻寒时没有再劝,任她离开。在她即将进门时,他想起来一件事,“奶奶托人送了点补身体的补品给你,还在路上,明天能到,希望你收下。”
“什么?”她愣了下,“不该是我给她送补品么?我一个年轻人……”
闻寒时解释:“是补血的,她应该记得你贫血。”
温兮辞沉默。
上次联系已经是三年前,而且联系并不算多,最多只是见了一次,说过几次话而已。
可这样的老太太竟然还能记住她贫血,给她送东西过来,温兮辞不可能不震撼。
可最终,她所能做出的唯一回应,只能是艰难地点头:“好。”随后抬步离开,步伐匆忙急促,像是怕再被什么牵扯住了脚步。